岚姐指着上方，“这座青楼，远不像它表面上那么简单。”

    “有那么多妖在这里，自然不可能简单。”许宣想起方才开启洞察的瞬间，仍心有余悸。

    他疑惑道：“人与妖势不两立，为何在大唐都城长安，会有这么一座青楼？”

    “我也不知，世道变了吧。”岚姐自嘲的笑了笑。

    白素贞问：“岚姐，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与我们一同离开吧。”

    “离不开，我欠老板三百年精元，定下天鉴之约。”

    “老板是谁？”许宣问。

    “净白道长。”

    白素贞怒道：“我去让他解除天鉴之约！如果他不愿，那我便逼他解除！”

    岚姐摇了摇头，“你的修为虽然比我强，但仍不是他的对手。”

    “没听说过净白道长，他在哪里？”许宣在长安待了有段时间，这个道长这么厉害，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岚姐遥指东方，“在扬州城。”

    “那么远！”许宣惊叹，“如此说来，那个道士的手倒是长啊！越过几千里，控制这里。”

    白素贞皱眉道：“那个道士有多强？”

    “很强，很强！超乎想象。”

    “我，我……我努力修炼，或者回青城山，请那里的朋友帮忙。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姐姐出来！”

    许宣沉默不语，思索片刻，问道：“岚姐，你如今吸了多少精元？”

    “不足百年。”

    岚姐轻叹，“加上吸收的大唐国运十天，约莫两百年。”

    “国运？”许宣不解。

    “国运，就是王朝国祚，运数尽了，国家便亡了。”

    “这么可能！”在许宣的认识里，国祚和国运有什么关系。

    岚姐笑道：“国运与大唐王朝内的人息息相关，尤其是主政者。官员们来这青楼寻欢作乐，挥霍无度，暗箱交易，便折损国运。”

    她苦笑一声，“折损的国运，我们不吸也是浪费，不如废物利用。若官员恪尽职守，凭我们这种小妖，哪里敢碰大唐国运。”

    许宣注意到岚姐说她吸收了十天国运，加上人的精元，一共两百年。

    也就是说，十天国运和百年精元差不多。

    只岚姐一妖便吸了十天国运，醉月楼的妖加起来，不知吸了多少。

    国运折损，与妖无关。

    妖收散落的国运增强修为，归根结底，是朝廷自身的问题啊！

    许宣在脑海中询问系统：“天鉴之约是什么？”

    【交付性命换别的东西，约成，命就在别人手里】

    “有没有办法解除？”

    【高明道法，破解需要十万灵石】

    “这他妈！”许宣暗骂，他现在一共也就三万左右灵石，根本解不了。

    况且就算有十万晶石，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退一万步讲，解除了道法，被那位净白道长察觉了，怎么办？

    老道实力那么强，捏死许宣不是跟玩的一样。

    许宣想了许久，开口说道：“岚姐，我和小白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不过此事需从长计议。”

    “不用为我着急，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岚姐很平淡，“在这里几年了，签订天鉴之约时，我没有动摇，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

    白素贞没问岚姐当年为什么要定下天鉴之约，此约只有双方完全同意才能施展，想必是有什么苦衷吧。

    既是苦衷，便不足为外人道。

    匆匆一面，然后是分别。

    许宣付了银子，拉着白素贞走出醉月青楼。

    他注意到白素贞不开心，问道：“还在为岚姐的事担心。”

    “我想救她出来，但我也知道，量力而行，否则，不但救不出人，反而害人害己。”

    白素贞虽涉世未深，但却是极聪慧的。

    在这人间走一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一直留心学习。

    进入青楼前，她遇事偶尔冲动，离开时，已不发一言。

    许宣将手搭在白素贞的双肩上，“别担心，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谢谢你，许宣，你，真好，跟青楼里的那些男人不一样。”

    她双眸中含着感激，踮起脚尖，距离许宣很近。

    “我……”许宣挠挠头，“我尽力而为。”

    白素贞救了许宣一命，又送许宣去青城仙门，此恩不能忘！

    许宣答应帮白素贞，有报恩的成分在里面，但似乎还有别的缘由。

    街巷的灯火照在路面上。

    缘起，似乎自此时起，又或者更早。

    “小白，走，跟我去选店面。”

    白素贞跟在后面，“选店面？”

    许宣笑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连夜选了书店的店面，接下来是第二步，向系统购买印刷技术。

    太先进的技术没用，大唐没有与之配套的机械，所以购买的技术可以先进于时代，但不能先进太多。

    “系统，给我看看大唐印刷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

    【活字印刷术】

    “不能印刷漫画吗？”

    【消耗巨大，每一页画都需要一个模板】

    “等一下，你这里可以直接出售漫画模板吗？”

    【一页5灵石，每一部漫画只有一本纸质和一套印刷模板，一旦损毁，不可逆！】

    许宣想了一下，一话漫画有十几页，就需要十几板。

    一个几十话的漫画，便需要几百张模板。

    这样一来，一部完整的漫画需要几千灵石。

    许宣仔细算了算收益，有赚有亏。

    赚的是灵石和道行，亏的是银子。

    漫画印出来的成本太高，普通老百姓买不起，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

    许宣希望有更多人喜欢二次元，让二次元真正成为一种文化。

    一种文化的形成，一定要有群众基础。只有少数人喜欢，最多叫圈子。

    所以他决定压低价格，宁愿亏损银子，也要让普通人买得起漫画！

    酒坊的五成股份，大不了全拿来维持漫画刊印。

    许宣考虑的很透彻，他买的这家书店到时候向外出租漫画，甚至分文不取。

    喜欢漫画的人若真心喜欢，必然会爱惜这些漫画书。

    万一漫画书不小心损毁了，许宣自付盈亏。

    只要有人喜欢二次元，许宣就能增加道行和修为。

    总体来说，亏银子，赚取道行和灵石。

    许宣不看重银子，他看重二次元的影响力，以及他的道行和灵石。

    “好，就这么干了！”

    他这一吼，吓了白素贞一跳。

    “小白，以后呢，我就是漫画屋的老板了。”

    “漫画屋？”

    “嗯。”许宣点头，“就叫缘起·漫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