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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狮子:湾岸午夜 第四十七章、雄狮苏醒

    野良川肩膀上的衣服被刀光斩开,猪首切如击金铁!

    胥子关心里惊疑,暗叫不妙,立马抽刀后撤。

    晚了!

    野良川突破了猪首切的领域,他放弃了手中的太刀,拳头以上勾拳的姿势砸出,从腋下轰中了胥子关的上臂。

    胥子关只看见红光一闪!

    然后鲜血从上臂中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通红的锐刃刺穿肌肉,并且还在不断生长,从拳刃长短变成匕首长短,胥子关只能忍住疼痛,一脚猛蹬在野良川小腹。

    “当啷。”

    猪首切落地,被野良川一脚踢到路沿石边,然后一弹,消失在草丛里。

    两人身形分开。

    胥子关捂住血流如注的右臂,血水混着雨水噼里啪啦的掉在雨中。

    在刚刚的交手中他一直在防备野良川的反扑,白川小津跟他说过,野良川的体内植入了某种物质,但他从来不曾想到,溃败会来的这么快,野良川的反扑会是这样——

    野良川右臂上的衣服在崩裂,好像有野兽从里面钻出来,呼吸般的红光从裂缝中透出来,最终右袖全部爆碎掉。

    充满爆炸力的轮廓,比野良川的左臂大上一圈。

    血红的第五肢完全将野良川右臂包裹住,拳前的锐刃已经成长至半臂之长,暴雨将锐刃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猪首切刚刚斩中的就是这东西,能切断猪首的利刃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细小的创口。

    并且还在愈合。

    野良川扯掉第五肢上面的布条,暴雨下他的第五肢狰狞而华美,裂纹一般的红光闪烁。

    胥子关瞳孔缩紧,他不知道现在面前的这个野良川,还能不能定义为人类。

    野良川向天吐出一口热气,按着肩膀活动右臂。

    “真是,我都有些佩服你们这些杂种了,你跟桐生一马一样,都是这么难缠。”

    “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知道,杂种就是杂种。”

    胥子关看了一眼自己右臂上的伤口,出血量开始减少,拳刃贯穿肌腱,没有刺中血管之类的东西,但右臂已经废了。

    右臂废了,82%的刀剑术专精也就废了。

    他可不擅长左手刀,况且猪首切都被野良川踢飞了。

    两人都没有兵器,不同的是野良川右臂上长了根大刺,而他只剩左手可以用了。

    胥子关松开伤口,左手上的血迹被冲净。

    “桐生一马就是这么死在你手上的?”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简短的对话,胥子关深吸口气,打起精神,野良川振去锐刃上的雨水,踩地前冲。

    脚步炸出大片雨水!

    从现在开始,他才是战场的主导者,失去右臂与刀的胥子关击不破他的防御,他可以犯错,而胥子关只要犯错一次,就会被挂在锐刃之上!

    第五肢状态下的他自负于勇力无人能敌,在这十分钟里,每一次攻击都是审判,胥子关失误一次就会被判为死亡。

    锐刃的尖刺破一滴滴雨水。

    野良川箭步前刺,以贯穿一头龙的气势向前,胥子关侧身扭开,左掌拍出,将锐刃拍的向外一荡。

    空隙露出来一瞬间,胥子关左拳如炮弹轰出,直砸野良川眼眶!

    “咄!”

    拳头已经占据了野良川的整个视野,劲风吹开他的额发,他一转手腕,锐刃横过来一抹。

    胥子关只能侧弯腰,刃锋贴着他的耳朵过去,头皮一凉,堪堪擦过头发的末梢。

    左手已经探出,捏住野良川的右腕!

    胥子关一扭身,后背向地面倒去,脚掌死死蹬住地面。

    同时死死的拽住野良川的手腕,在他的怀里倒了下去。

    其动作极像拉丁舞中的男女舞伴在舞曲结束时的姿势,女伴倒向地面,男伴揽着女伴的身体,在高亢的尾音中静静对视。

    可现在的两个人丝毫不含情脉脉,瞳孔中尽是喷涌的杀意!

    胥子关身体与地面成30度,拉紧野良川的手腕不让自己彻底跌倒,同时脚尖如毒蛇般弹起!

    毒辣的劲道轰在野良川下巴上,野良川只觉得喉中一腥,涌上的鲜血再也压不住。

    “噗!”

    胥子关看到无数血珠与雨滴从天空落下,然后左手突然一震。

    第五肢硬如钢铁,在胥子关手中扭动如狂龙,他再也压制不住,原本贴着肩膀的锐刃已经割开了血口,胥子关悚然而惊。

    锐刃已经搁在脖颈上。

    不动会被割下脑袋来,撤退会被追着砍。

    所以不退反进!

    腹部肌肉将上半身拉起,重伤的右臂五指蜷起撕向野良川喉咙。

    青龙探爪!鹰撕把!

    野良川眼内冷芒爆闪,突然踏步前压,胥子关原本攻向喉结的五指戳到了他的锁骨上,而他冷笑,向胥子关展现了一排沾血的牙齿。

    飒的红光闪过。

    胥子关如坠冰窟。

    ……

    雨依旧哗啦啦的在下。

    胥子关半跪在地上,一道恐怖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到腹部,所幸不深,没有直接被一劈两半。

    雨水在伤口中流动,很快将外翻的伤口漂成白肉。

    野良川嘴角勾着,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胸口,两人中间的血迹在慢慢变淡,流向路沿石两边。

    “你比桐生一马难缠点嘛。”

    胥子关晃晃悠悠的从雨水中站起来,摇了摇头,脑袋有点发晕,失血与雨水正在带走他的体温,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止血,回到车上打开空调,等着救护车到来。

    然后祈祷不会在那之前死掉。

    可惜这一切的前面拦着个野良川。

    这让他的脑袋愈发昏沉,低下了头。

    “最后来一次吧,榛名山可没跑完呢。”野良川把手指伸进嘴里,抹掉牙齿上的血迹,他的十分钟也所剩不多了。

    胥子关垂着头。

    “喂,小子你听到没,早点送……”

    胥子关猛抬头,瞳仁中如燃火焰!

    “送你上路啊……”

    野良川敏感的察觉出面前的男人出现了某种变化,沛然莫可抵御的气势从他身上张开,就如同雄狮抖开须发,然后缓慢的前进。

    “啪叽。”

    “啪叽。”

    “啪叽。”

    皮鞋一次次踩在雨水中,野良川皱皱眉。

    “那就送你去死好了。”

    他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