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很清楚自己在天成的位置。

    不是第一秘书，也不是第二秘书，而是小三。

    但是，即便做小三，她也很累。

    从早忙到晚，几乎干不挺，偶尔还需要熬夜。

    拿出镜子照一照，瞧瞧，都廋了！

    徐玲相信，哪怕是一个超级集团，也不如自家业务多。

    葛大老板似乎也知晓这一点，方才对‘天成’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切割’，‘瘦身’。

    比如分化出天娱、天科、天成新能源发展……

    然而，徐玲发现，‘天成’跟肉不一样，人家越切越少，自家越切越多！

    分割出天娱，蹦达出一堆科技公司。

    分割出科技，蹦达出一群汽车工业。

    分割出汽车，蹦达出一个东山十五城……

    徐玲从不认为自己不行，否则她早就因为业务不熟练，被拖走挖猪圈去了。

    之所以感觉累，是因为没人帮她分担。

    天成已经不是小企业了。

    哪怕结构跟外界公司不同，也需要一个‘芯片’，或者说‘综合集团业务’的部门，又或者说秘书团。

    每个人负责一个附属集团的业务，汇总到她这里，提交给葛大老板。

    然后她就有时间开上秀姐给自己买的小车车，去逛街了……

    抵达阿穆尔，下了飞机，徐玲思量再三，感觉自己在天成应该有点话语权了。

    “老板！”

    “嗯？”葛小天正在打量机场大厅，里面聚集着许多人，不知道在干嘛。

    “老板，我需要几个助理！”

    “咱家没有助理岗。”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几个秘书！”

    “徐玲同学，请你认清自己的位置，你一个秘书，要啥秘书？”

    “我是大秘，需要的是小秘！”想到运河CBD新建成的大型商业广场，徐玲决定争取争取，装作很凶的样子……轻声哼哼道：“老板！”

    葛小天驻足，打量一番这位胖乎乎，确实很有能力的秘书。

    被小黄从老秦那里挖来后，一直很努力，几乎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俗话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潜能都是被练出来的。

    月牙办事处秘书办公室墙壁上，多了十数个证书，他并非熟视无睹。

    像这类集行政业务于一体的人才，想来任何一个企业都不会放过。

    但是，越完美的人，缺陷就越大。

    嗯，这是葛小天凭借自己两个时空的阅历，综合出来的一句话。

    “那么，今天我就考一考你，看看你是否能拿到天成秘书岗等级证书！”

    “好！”

    “你认为，在咱们天成工作，最重要的是什么？”

    徐玲对自家口号无比熟悉，不假思索的吼道：“效率！”

    “第二呢？”

    “额……”

    仅仅一秒时间，葛小天摆摆手，“你晋级失败了！”

    “……”

    “我感觉西伯利亚挺适合你，留在这里办公吧！”

    “我不要！”

    “听话，回去我放你三个月假！”

    “……”

    葛小天微微一笑，“小徐啊，工作认真、负责，是一种态度，但态度不等于工作方式。”

    “我知道。”徐玲有点闷闷不乐。

    “其实，你的工作并没那么繁琐，比如各个分公司、子公司、附属公司，发过来的几十上百份项目进度、各类总结，你完全没必要一一汇总！”

    “那我岂不是失职了！”

    “不是，你需要换个方式！”葛小天迈入机场大厅，扫了眼热热闹闹的人群，原来是济市跟阿穆尔友好城市代表团到了。

    找个空旷位置坐下，让道二打开笔记本电脑。

    “小徐，告诉我，这是什么！”

    “计算机！”

    “对，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功能很多……”

    “不，对你来讲，它是一个办公工具！”葛小天再次打开ERP，“这款我请人帮忙定制，又陆陆续续补充、扩展的软件，给咱们公司提高了多少效率？”

    “一倍，不，应该差不多十倍，甚至更多！”

    “所以，你需要一款类似ERP的软件，咱家有开发组，你为什么不提出‘秘书助理’这种构思呢？”

    “额……”

    “你想想，设定一个程序，把分公司所有秘书集中在一起，有什么事直接说，还需要提交报告、进行汇总这种环节么？”葛小天拍拍笔记本电脑，“时代，变了！”

    “我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

    “嗯……就像我，我跟你要过各种数据没？”

    “没有！”

    “那，要那玩意有啥用？”

    “额……”

    “换个思路，你只需要知道，运河CBD项目进度多少，什么时候整体竣工，哪些项目可以提前投入使用，就可以了！其它事情有项目经理部负责，你知道了也记不住啊！”

    “稍微懂了！”

    “再打个比方，把运河CBD项目做成一排进度条，每个进度条对应一个分项目，哪个进度条满了，你给我汇报哪个，其它的，进度30%、60%、90%的时候，分别做个记录，估算出最能创造经济效益的一项，你的工作就结束了！”

    “额……”

    “咱家一共几个项目？除了运河CBD，还有个锦绣川大学城、东山十五城、尼奥布拉斯，以及一个正式开启的枣市新城，和一个无需你处理的‘钟表式计划’，总共四个半，你能有多少工作？”

    徐玲眼神一亮，“这么说，子公司和分公司、附属集团，也可以用这种方式？”

    “对！像造车、科研啊等等，都可以！我称它为‘读条’工作方式，跟咱员工晋级体制殊途同归，既能直观的表明‘项目进度’，又能激发工作人员对‘进度条百分之百’的渴望，缺少的只是一款软件。”

    “那我明白了老板，回去我就找开发组定做！”

    “不，有网络，你留在西伯利亚也能做！”

    “……”

    葛小天乐呵呵一笑，跟远处看过来的、济市友好城市代表团挥挥手，走出机场大厅。

    而人群顿时沸腾了。

    “卧槽，葛百亿怎么在这？”

    “你是不是傻？天成在这包了五百万亩黑土地，他能不来这？”

    旁边冰熊接待人员摇摇头，“不不不，葛先生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他在这里投资了一座城！”

    “？？？”

    “牛比！”

    “不是，为啥我感觉，走哪都有天成？”

    “自己人，这不挺好的么！”

    “怪不得毛子对咱这么客气……”

    ………………

    尼奥布拉斯。

    葛小天本打算在4月25号之前，返回三岔乡，带上诸多爷爷奶奶，前往京城观看升旗仪式。

    然而，无论建城施工项目，还是苟资源，都出现许多麻烦。

    首先是建城。

    城堡可以用系统房屋，但关于水电暖的功能型建筑，却需要正常施工。

    正常施工的话，就要面对冻土层。

    根据环境变化、土壤性质，以及勘探人员调查结果，尼奥布拉斯地下土层，分为短期冻土、季节性冻土，以及多年冻土。

    短期冻土，可以换填。

    季节性冻土，可以等到化冻后，集中处理。

    麻烦的是多年冻土。

    这是天成第一次面对这种工程，算是考验，也算是积累经验，等以后进入藏区，这就是丰富资历。

    多年冻土无法换填和深挖，只能进行基础设计。

    首先，天成施工部要考虑它的冻胀、溶沉特性。

    嗯，冻胀，不是热胀冷缩，它是由于土壤中的水，在冻结后，增长引起的土体膨胀、地表不均匀隆起。

    原理么，水在零度结冰过程中，会增大体积，从而挤压周围物体，这就是冻胀力。

    因此，施工就要考虑到，冻土地基冻结状态的设计原则，主要包括：厚层地下冰地段；饱冰冻土、含土冰层等属于强融沉、融陷的地段。

    常年冻土并非不会融化，随着表层短期冻土、季节性冻土的变化，它也会有一些反映，因此，还要考虑到地基土融化状态设计原则，主要包括：基岩地段；融区地段；少冰冻土、多冰冻土等不融沉、弱融沉地段；富冰冻土中地下冰层分布较均匀的粗颗粒土地段。

    综合以上，得出基础类型，比如锥面柱刚性基础、直面柱刚性基础、预制装配式基础……

    仅仅做出这些远远不够，还要考虑最佳开工时间：9~10月份！

    以及材料、预制件运输时间11月~来年6月份。

    其中，每项施工环节，又需要分阶段进行……

    “真够复杂的！”

    跟随施工人员在工地兜兜转转，葛小天一边走，一边翻看施工方案，暗自庆幸自己这段时间为了准备成考，没少学习数理化。

    不过，看完以后，他又升起浓浓自豪！

    这种工程，是一般企业能做的么？

    等城市建成，带着钱返回国内，仅仅从名声上，天成的比格就抛开其它企业一大截。

    ‘我在西伯利亚修过路，建过城，你干过啥？’

    某某房企老总：“……”

    不过，施工方案归方案，还需要特种施工机械。

    除了常规的挖掘机、装载机、正反铲装车，还需要破碎锤、钻地机、矿用铣刨机、冻土层铣挖机……

    这类机械算不上多么高端，有的像机械前端装了个狼牙棒，有的像把挖斗换成了挠地的挠子，有的像把挖斗换成了大夹子……

    当然，只是外观类似而已，关乎施工效率，大小、质量等等，构造肯定不同。

    如此一来，天成就需要进行新一轮施工机械采购。

    算算兜里的钱，霍顿集团的七千万富兰克林已经全部到账。

    卫星项目用掉三千两百万，购买航母用掉一千万，还剩下两千八百万。

    机械不是易耗品，以后施工也会用。

    因此，葛小天有些犹豫，是从国内采购，还是买毛子的？

    距离开工日期还早，可以仔细琢磨琢磨。

    处理完冻土层施工方案，随后就是苟资源的麻烦。

    随着天气变暖，冰山化冻，西伯利亚深处开始出现泥石流、大雪崩，再过段时间，估计还会形成许多沼泽。

    夏天对阿穆尔平原来说是好事，但对苟资源的壮汉来说，却有点致命。

    因此，藏在科雷马某个山沟里的壮汉，已经把3号城镇中心抬了出来。

    凑巧，尼奥布拉斯需要建设‘城堡’，壮汉们也不用歇着。

    系统建筑，只要平整地皮就能建造，相对于水电暖等功能型建筑，或许等城堡建成，那边还没开工。

    至于为啥不将系统建筑改造为水电暖……

    像施工技术这类东西，怎么也要自己掌握吧？

    并且，那么多人盯着，总得做做样子。

    所以，城堡项目，葛小天安排壮汉轮流施工，干一天，歇两天，第三季度，9月份之前盖好就行。

    不过，3号城镇中心是一级单位，想见城堡，还需要使用黄金提升为三级。

    给老杨打个电话，那边很快便把开网吧赚的金项链、金手镯等等，送了过来。

    叮叮当当……

    一阵交响乐之后，葛小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道一他们用现实科技强行提升科技树，三级城镇中心差不多相当于半只脚迈入蒸汽时代，或者说工业时代。

    瞧瞧施工的蒸汽夯锤，还有蒸汽吊车……铁匠铺和生产车间里，也已经有这些科技。

    如果用燃气涡轮机，将蒸汽机替换下来……

    “老洪！！！”

    “哎，老板？”

    “走，回家！”

    “好咧！”

    看着勾肩搭背离去的俩人，徐玲面无表情的眯着眼，大摇大摆的竖起一个中指……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还有比这鸟不拉屎更苦寒的地方？！

    ………………

    返回阿穆尔的路上。

    “老板，将小徐丢在这没事吧？”老洪年龄大了，想的比较多。

    “有两百多名白银天卫在，怕啥？”

    “我怕她一个女孩子……”

    “今天，友好城市代表团来了，里面有许多女同志，像农业、科技、地理、气象等交流，可以安排在尼奥布拉斯，这里有天成大食堂，饭菜也合胃口。并且，天气变暖，很快就到夏天，这里比东山还舒坦，过俩月，相信徐玲同学都不舍得回去！”

    “我担心……还没等到舒坦的时候，你就把她调回去了！”

    “我像那种人么？”

    “不像！”老洪坚定的点点头。

    “回去啊，你得整整你的机械部！”

    “哦？”

    “这段时间，我跟别人联系了一批试验性质的器械，那边实验失败，把蒸汽机换了下来，准备装燃气涡轮机，凑巧，咱家还真有大型燃气涡轮机！”

    “明白了！”老洪点点头，也没问说明实验场，“就跟翻新大刘庄废弃机械那样，让它们动起来！”

    “对，动气大气！”

    “动气大气！”

    一老一少正扭的开心，车子驶入阿穆尔，刚好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对着车队摆手。

    葛小天打开车窗，“嘿，老爷子，怎么还没坐上前往莫科斯的火车？”

    “哈哈，同生共死过，咱们相见也算是你们华夏所谓的缘分，离别在即，送你份礼物！”

    “哦？”

    白胡子老头儿指着身旁几个大号牛皮纸箱，“这是我多年的珍藏，希望你能喜欢！”

    “真的？”

    “是的！”白胡子老头儿说完，挥手离去，眨眼拐进另一条大街。

    “真是个奇怪的老家伙！”葛小天下车，道二去查看牛皮纸箱。

    老洪露出好奇之色，“他是谁？跟我一样的奇人么？”

    “你老脸呢？”

    “在脸上啊！”

    “……”

    “老板，是台电脑！”道二拆开包装，露出一台六层新的古董机。

    葛小天眼一眯，竟然跟卫星发射场的那台三进制计算机一模一样！

    像这类黑科技，他可不相信毛子造了很多台。

    “这人身份不一般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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