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车仪式？”大领导疑惑的看向吴鸿宇。

    吴鸿宇说道：“今天开业，正好有一批车要交到客户手中，所以我们要举行一个交车仪式。”

    区领导问道：“今天刚开业，就有人来买车了？”

    “不！”吴鸿宇说道：“是开业之前客户预定的，昨天这批车才到，所以今天交车。”

    “哦！”大领导恍然，“行，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么一会。”

    “走吧，去看看！”大领导迈步往外走，“是在前面交接吗？”

    “对！”吴鸿宇答应一声，回头问赵老七：“川禾实业那边来人了吧！”

    赵老七点头：“来了，应该在展厅参观呢，我去找找人。”

    赵老七快速离开，远远的就看到奔驰展厅，一群人站在今年刚刚诞生的G230GE越野车前。这个方正的大盒子造型，绝对是在挑战此时国内大多数人的审美，包括男人。因为陆巡、途乐已经有四十多年历史了，在国人心中这才是信仰，即使再过二十年，也依然是如此。

    但真正懂车的人才知道，由于二战后很长一段时间，包括航空器、潜艇、以及为战备而生的越野车项目是被禁止的，直到五五年重新武装西德的巴黎协定生效后才开始恢复，这个时候奔驰W460才姗姗来迟。相比于陆巡和途乐，W460晚出生了将近三十年。而G230GE是脱胎于当年的W460。

    它就是为越野而生的，之所以没有陆巡和途乐造型柔和耐看，只是一个大方盒子，那是因为这种设计是考虑到战时需要，方正的设计能够最大限度的拓展承载空间。G230GE的出现，主要面向的也不是民用市场，而是为军队、科考、林业等部门提供车辆。

    “徐总！”赵老七快步走向那一群人。

    徐翔来，川禾实业行政后勤部经理，也是在恒远跑过来了，不过要比姚洪庆他们晚一个来月。而自从姚洪庆几人离开恒远之后，到现在陆陆续续一直都有恒远的员工跳槽到川禾实业。

    因为展厅有些乱，声音嘈杂，徐翔来隐约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喊自己，转身看过去，就见到赵老七快步走过来。

    “赵总！”

    赵老七说道：“交车仪式马上进行，领导马上就出来来，快点吧。”

    徐翔来不明白，买辆车还要搞什么交车仪式，但他不但怠慢，因为他知道，公司的领导在这家车行有股份，具体是哪几位领导，他就不知道了。反正有什么要求，他配合好就行了。

    徐翔来招呼一声，身边二十多人，除了公司司机班的司机外，都是会开车的职员，临时叫过来取车的。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躁动的轻呼声，一群人走出去，就看到一辆S320，五辆皇冠，五辆A6，五辆雅阁，两辆陆巡，五辆帕萨特，陆续在后面车库内出来，整齐的停在前面停车位上。每辆车的前机盖上，还系着一朵大红花。紧接着有十多名4S店的员工，抬着好几箱鞭炮出来，摆着了空旷的地方。

    这个时候京城主城区已经禁放烟花爆竹，但并没有后来那么严格，而且开业的时候都没有燃放，这个时候弄个交车仪式，放点爆竹也不会有问题，尤其是大领导还在场，有这位镇着，谁还敢来找麻烦。

    “这是干什么？”

    “不知道！”

    “看这意思，好像有人提车！”

    “这刚开业，就卖了这么多车？不会是骗人的吧。”

    “弄了这么大动静，区里的市里的大领导都来了，今天开业，要是一辆车都卖不出去，那太丢脸了，所以自导自演的弄了这么一出。一是给领导看，二是怕我们这些同行笑话。”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人群中一阵议论纷纷，事不关己的看热闹，一些跑过来观望的车商，低声的冷嘲热讽，一脸的不屑。

    作为销售总监的赵老七，跳上了搭建的简易舞台，拿着话筒说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4S汽车销售中心的销售总监……4S是全球第一家汽车厂商特许经营的汽车销售店。我们的经营模式和理念，吴总已经介绍过了，我就不再复述了。我要说的，早在我们提出4S经营模式和理念的时候，就受到了很多朋友的关注和赞赏。所以，川禾实业在我们还没有开业的时候，就预定了这批车，今天开业，我们决定简单的搞个交车仪式，也是为了讨个好兆头。”

    赵老七对燃放爆竹的员工一点头：“可以燃放了。”

    吴鸿宇说道：“领导，咱先进屋，燃放鞭炮的烟雾太大了。”

    大领导笑着说道：“你知道燃放鞭炮烟雾大污染环境，还要燃放！”说归说，大领导转身走进了门。

    “砰砰砰……”

    “噼里啪啦……”

    浓浓的烟雾在火光中腾起，浓浓的硫磺味道充斥了整个空间，足足燃放了十多分钟，震耳的鞭炮声在消失，烟雾渐渐散去，吴鸿宇和领导才出来。

    大领导看着满地的红色纸屑摇了摇头：“以后有什么活动，需要燃放鞭炮，一定要提前去有关部门申请。”

    吴鸿宇点头：“今天开业，又交了一批车，所以燃放爆竹庆祝一下，以后肯定不会再放了。”

    赵老七拿着话筒说道：“条幅呢？把条幅拉起来，好照相留念。”

    “这呢，这呢！”两名员工抻着条幅跑了过来，站在一排车头前，上面写着：恭喜川禾实业集团提车！

    赵老七放下话筒，跳下舞台跟徐翔来二十多个人站在一排车前，一名员工拿着照相机，咔嚓一声，定格了4S店第一批车交付的历史性一刻。

    领导们走了，但逛展厅的人却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民众进来看个新鲜，买车那是不可能。不过有很多年轻人，绝对是几年后的潜在客户。销售不管男女，在培训上，吴鸿宇是严格按照沈川交代办的。面对每一个人，都是态度真诚，服务热情，有问必答，非常的有耐心，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

    “大华，以后咱有钱了买车，就到4S来买。”一名打扮时髦，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女孩轻声说了一句。

    女孩身边的大华身材魁梧，皮肤有些黑，方脸膛，留着寸头，笑起来的时候憨憨的：“买车啊，咱攒一辈子的钱都买不起。”

    女孩歪头看了一眼大华，不满的说道：“男人，你可是男人，怎么能这么没有志气？”

    大华一听，顿时挺胸抬头，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命赚钱，买一辆车，载着你去南国大饭店吃西餐。”

    女孩噗嗤一笑，她很漂亮，跟大华在一起，真有点美女与野兽的感觉，可她眼里满满都是大华的影子：“这才像个男人。”

    吴鸿宇送走领导回到展厅，想要跟各股东说两句，然后好尽快去西城店，这个时候就听到有人喊，奔驰G230GE卖了，还有不少人往奔驰展厅跑，想要知道是谁买的。

    吴鸿宇也是一愣，那辆奔驰G他都没打算能卖出去，因为那本来就不是面对民用市场的，不但外观此时的国人难以接受，内饰也是简陋的让人绝望，唯一比较安慰的是，里面有空调还有收音机。尤其是价格，三百多万，落地都要近四百万了，两辆S600都能买下来了，谁会冤大头的去买那辆G230GE。

    吴鸿宇也只是愣了一下，至于是谁买了那辆奔驰G，他可没有兴趣知道，只是跟几位股东交代了几句。

    “几位都不是外人，我就不客气了。想去西城店的，一会跟我走，不想去的，晚上六点，前门全聚德，咱哥几个喝点，庆祝一下。”

    “行了！”周渡江摆了摆手：“西城那边我们就不去了，就在这边帮帮忙。”

    “行！”吴鸿宇点点头，招呼关心、丁远、赵老七一声，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对袁哲和江海宇他们，吴鸿宇也不止见过一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包括童成军在内，他们都不止一次见过面了，所以没客气。

    “大军！”早上来了之后，艾敏就一直处在兴奋当中，“我们去看看，是谁买走了那辆大盒子。”

    其实不只是艾敏，其他人也一样，因为之前他们都没来过店里，今天还是第一次，哪有不兴奋的。想着自己能成为这样一家汽车销售中心的股东，几十万就没白往里投。

    西城4S开业庆典按时举行，跟东城一样，人山人海，当举行交车仪式的时候，顿时引起了轰动。五辆奥迪100，三十五辆本田思域，还有桑塔纳，两辆2000型，五辆普通型，由巴继伟带队提车。研究所就这一点不愁，从上到下没有不会开车的，如果有人说，研究汽车的，制造汽车的不会开车，那绝对是笑话。

    此时研究所大门口聚满了人，都听说总公司买了一批车，是给研究所领导配的，大中午的，有的没吃饭都跑出来看热闹。墙那边的京车，不知道研究所这边又发生了什么，正好中午，有的人就跑过来打听，听说研究所领导配车马上到了，一个个也都好奇的留了下来。

    “嘀嘀嘀……”

    巴继伟开车奥迪100这个兴奋啊，收音机的声音开得有些震耳，跟着里面的歌声摇头晃脑的唱着。眼看着研究所大门在望，远远的就开始按喇叭。

    “车回来了，车回来了。”堵在大门口的人群快速散开，巴继伟开着车第一个进了大门。

    车一辆辆开进研究所大院儿，整齐的停好，人群顿时围了上来，看着光可鉴人的漆面，空气中还散发着点点的汽油味，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张元围着一辆本田思域转了好几圈，羡慕的说道：“等老子有钱了，一定买一辆。”

    巴继伟正好听到，笑着说道：“买不算本事，让公司给你配车，那才算牛逼。”

    张元没好气的说道：“你损我呢？公司给我配车，这辈子都不用想了。”

    “我这怎么是损你呢。”巴继伟说道：“跟张叔好好学，等你成为八级工的时候，公司肯定会给你配车。”

    “嗯？”张元一愣，“八级工就配车？”

    巴继伟笑了：“你还不知道吗？哦，名单还没有贴出来，估计一会就贴出来了，你自己看吧。”

    张元的心一阵砰砰狂跳：“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怎么回事。”

    巴继伟说道：“这次配车，是给所里领导和正副高职工程师配的，而张叔是唯一一名以职工身份配车的。”

    张元兴奋的猛人蹦了起来，巴继伟说道：“张元，你有点出息行吗？这是给张叔配的车。”

    巴继伟说着，突然转变了画风，一圈砸在还在兴奋当中的张元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挺激动的。”

    “不行！”张元转身就跑，“我的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

    张德友和刘慧琴老两口正在吃饭，闺女张元自从跳槽到研究所之后，有的时候中午也会在这里蹭饭，只是今天没来。

    “哗啦！”外面传来钥匙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张元兴奋的跑进来，“爸，妈，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

    张德友哼了，对自己这个儿子，他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小子还算本分，不去外面瞎搞。

    “什么好消息？”张云牵着优优的小手走了进来。

    “姥姥，姥爷！”优优进门就喊。

    “哎！”张德友见到外孙女，顿时眉开眼笑，“吃饭没有？”

    “我吃完了！”优优跑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然后转身爬上沙发。

    张云说道：“我过来的时候，看到研究所大院停了好几十辆车，都是新的，那就是给领导和工程师配的车？”

    张元嘿嘿笑着说道：“对，我说的好事，就是那些车。”

    刘慧琴说道：“赶紧吃饭，吃完饭下午还要上班呢，那些车都是给领导配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还好事。”

    “怎么没有关系啊！”张元说道：“这次配车，我爸也有份儿。”

    “吧嗒！”刘慧琴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紧接着又捡了起来，“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元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巴继伟跟我说的，一会名单就是贴出来。”

    张云转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我也去！”张元又追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老两口，刘慧琴看着张德友，好一会才说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德友脸上很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能看出来他内心的激动：“能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技术工人，沈董这么看重我，承诺给我分套别墅住，现在又给我配车，我只能肝脑涂地的，以谢知遇之恩。”

    刘慧琴眼角有泪，强忍着心中波动的情绪：“我这一辈子，跟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享受到领导的待遇，住别墅，坐配车。”

    此时名单已经贴在了研究所办公楼大门旁的墙上，围了很多人，最让他们意外的一个名字就是张德友，真的是羡慕妒忌啊，但又不得不服气。八级工啊，比高级工程师都少，尤其是想到送公司对技术人才的重视，想想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除了还在国外跑着的宋启德之外，包括巴农、段正渠在内，研究所三十八位正副高职工程师全都出来了，看着面前停着的一排汽车，也是激动的不能自己。研究了一辈子汽车和发动机了，可却没有一辆真正属于自己的汽车。

    巴农拍拍面前奥迪100的前机盖说道：“这次给我们配车是沈董给我们的福利，配什么车，也是总公司研究决定的，所以大家心里不要有什么落差。”

    大家一笑，那能有什么落差。这是很明显的事，奥迪100是所里领导的，巴农、宋启德、郭建钊，还有没上任汽车制造厂厂长的段正渠，至于剩下的那一辆奥迪100，应该是给制造厂副厂长的，只是这个人是谁，现在还不知道。

    “行了！”巴农一挥手，“大家自己选车吧。”

    巴继伟把车钥匙递给巴农：“爸，车钥匙给你，就是这第一辆车的。”

    巴农拿过钥匙，打开车车门感受了一下，打开车窗说道：“我开出去转一圈，感受一下动力。”

    其他人也拿到了钥匙：“走吧，我们也出去转一圈，看看新款思域的动力如何。”

    三十多辆车全部点着火，然后就听到发动机阵阵轰鸣，排气管冒出漆黑的浓烟。这些大佬仔细听着发动机的声音，双眼盯着转数表，足足能有两三分钟，才抬起踩着油门的脚，然后慢慢开着车驶出大门。

    段正渠出来之后，直接拐进了京车大院，然后把车停在了家属区楼下，顿时引起了很多人目光，见到是段正渠在车上下来，全都走了过来。

    “段总工，这车是研究所的吗？”一名穿着藏蓝色工装的中间人问道。

    段正渠点点头：“总公司给我们研究所的所有正副高职工程师配了车。”

    “啊！”听到的人一声惊呼，又有人问道：“段总工，你说的是真的？”

    段正渠笑着说道：“咱就一墙之隔，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骗你们干什么。”说完摆摆手，“我先上去了，以后有时间再聊。”

    看着段正渠进了单元门，围着的人一阵议论。

    “川禾实业是真的很有钱，居然正副高职工程师都配了车。”

    “唉，你看看咱京车，除了厂领导，没有一位工程师配车的。”

    “这车三十多万，咱厂长才坐帕萨特。”

    高敏刚吃完午饭，正在收拾桌子，见到段正渠突然回来了，说道：“你们不是有小食堂吗，伙食那么好，怎么想着回来吃了？”

    段正渠说道：“我不是回来吃饭的。”

    高敏奇怪的问道：“那你回来干什么？”

    段正渠一拉高敏：“别收拾了，先跟我下楼。”

    “哎哎哎！”高敏被段正渠强行拉出门，“干什么？”

    “到了楼下你就知道了。”段正渠拉着高敏，快速的往楼下跑。

    高敏说道：“慢点，差点摔了。”

    出了单元门，高敏就看到停在前面的奥迪100，旁边还围着不少人。

    段正渠指着车：“看到了吗？”

    高敏点头：“看到了，怎么了？”

    段正渠脸上露出笑意：“那是我的配车。”

    “啊，啊？”高敏一个机灵，“你的配车？”

    “对！”段正渠迈步走过去，“让一让！”

    围着的人让开，段正渠打开车门上了车，然后打开车窗，“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高敏大脑有些宕机的绕到另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研究所给你配的车？”

    段正渠启动车子，跟外面的人挥手打了个招呼，开着车出了京车：“对，沈董早就说给我们配车，但一直没有消息，昨天下午的时候，总公司终于来了信儿，让研究所在今天上午去西城一家新开业的车行提车。”

    “昨天你就知道今天上午提车？”高敏看着段正渠，脸上有点不善。

    段正渠眼角跳了跳，急忙解释道：“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高敏哼了一声，没再跟段正渠计较，而是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然后身体往后一靠，脸带笑意的说道：“你们研究所，都谁配车了？”

    段正渠说道：“正副高职工程师都配了，另外张德友以八级工的身份，也配了车。”

    高敏点点头：“张德友都配了车，要是让咱厂的那两位八级工知道，心里肯定会不平衡的。”

    段正渠说道：“等房子盖好了，张德友可是分了一套别墅，他们知道了，估计心里会更失衡。”

    “唉！”高敏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也跑到你们研究所去？”

    段正渠笑着说道：“这个很难说，研究所的待遇是真的太高了。”

    高敏说道：“厂里正在研究涨工资呢，实在是研究所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太大了，要是不涨工资，最后人都得跑光。”

    段正渠说道：“不管怎么涨，永远都不可能达到研究所的待遇。”

    高敏说道：“我听说，前几天厂领导到市里告状去了，说研究所挖京车墙角，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性质很恶劣，让市里对研究所进行严厉惩处。但被大领导狠狠批了一顿，给骂了回来。”

    段正渠眨了眨眼：“还有这事儿啊，真不知道厂里是怎么想，就算找市里告状，也要找个好理由，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一套。”

    高敏一笑：“研究所被收购，已经属于私人性质。而职工辞职跳槽，在如今改革开发过的大环境下，是市场经济环境中，以市场需求来配置社会资源的正常现象，在一定程度上，是被赋予积极含义的，市里怎么会乱插手，管这事儿。”

    段正渠歪头看了高敏一眼，啧啧有声的说道：“媳妇，你什么时候，对这些这么有研究了。”

    高敏打开车窗，带着温度的风灌进车内，发丝扬起，高敏很惬意的靠着椅背，轻声说道：“你都是厂长了，我不得努力努力嘛。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看一些改革开放方面，以及国外一些工商管理类的书，其中就有一些企业员工跳槽的分析。”

    说完，高敏看了眼窗外，“你这是要去哪啊！”

    段正渠说道：“没有目的，就是带你兜兜风，顺便测试一下这辆车的发动机性能。”

    高敏一翻白眼：“你说反了，应该是测试这辆车的发动机性能，顺便带我兜兜风。”

    段正渠嘿的一笑：“一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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