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间，路泽把托德留下来吃饭。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剧组里吃饭。

    最开始当一群人知道这是《宿醉》的导演的时候，一下子都惊了。因为虽然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路泽和各自大明星，大导演合影，不乏比托德大牌很多的，但这是现实中诶！

    所以甚至有一种“原来路泽的事情在国外都是真的”的感觉。

    剧组早早就准备了午餐，又再给托德做了点西餐，但全场这么坐下来，除了年纪大一点都很不淡定。一个个都恢复了第一次见面的小心，就怕在外国人面前不能展示我华国的风采，表现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也是见国外大导演的一种更远的距离感，更紧张。

    “好了，不要这么沉重，大家轻松一点。”吃了一会，路泽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们一起吃个饭，就只是单纯地吃个饭罢了！你们放轻松，啊，托德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我，你们都不用担心被他挖掘啊，放轻松！”

    “啊，哈哈...”

    一群人有些是真笑，有的是傻笑，有的是附和的笑。

    不过路泽这种半开玩笑的口气，确实让一些人心中暗藏的一个“万一国外大导演看上我了”的心态平息了一些。而两人之间没有多少利益关系的时候，心态就会好一点了。

    这时候吧，大家终于也是开始说话了。

    等午餐结束，路泽还是调侃了几句：“好了，好好加油吧，以后让更多国外的看到你们这次的表演。”

    “好的，路老师。”

    “嗯。”

    路泽点点头，他说的还算客气，别看托德其实还算鼎鼎大名，但在他这里并不是算个绝佳选择之类。华国的电影人还是需要走出去，多看看，别像以前那样被国外骗了，国外没那么差，但也没那么好。

    ...

    短暂休息，路泽也拿到了今天下午的安排，前往第一家店过去观察。

    1点半，准时到达第一家。比路泽想的好一点的是，人家不太认识路泽...真的，即算你路泽似乎红出了宇宙。更别说华国内，《人民的名义》刚播完，似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诶，还真的有不知道的。

    你说，路泽，诶，听过，那照片这个是...

    不太认识。

    好吧，不扯这些，路泽首先来的时候就是观察了整个店里的环境。一个人的环境可能比他本人本身更能告诉你他的生活，那些路泽缺少的细节。

    但话又说回来，电影还是要经过艺术加工的。不可能真的百分百还原，所以把那个神找到就行了。

    但他也没指望着一下午就能找到，过了一会店主来了，给做了一些介绍。然后路泽坐在后面，开门迎客，他在后面观察。

    “...感觉自己是个偷窥狂。”

    但你知道，一个中年男性保健品商贩，这个店里的事情啊，不好说。而且现在这个保健品，基本上靠的就是夸张点介绍，但或许是今天有人在看，老板基本上表现得很老实。

    总之知道有人在，不太生活化。

    “要不来点全方位录像什么的，会不会更自然？”张凡适时建议，他一早就想要这个往这个方向走。

    “...也行。”路泽觉得自己最近脑子有点傻，非要势必亲至，也是没必要。

    ...

    但还是今天安排了，就完成吧。

    第二个是个比较偏的地方，白天的时候基本上生意更惨淡，从他身上，倒是看到了一些属于程勇的某些特质。懒洋洋的语调，遇到客人时的热情，对比之下显得戏剧性十足。

    路泽观察人的细节是很厉害的，一下就觉得自己有点什么。

    第三个，完全就是认识路泽，知道来采风。所以他在后面看的时候，前面那个人完全就是浮夸的。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购买什么东西？”

    “...我想买点补肝的。”

    “那先生您这边请...”

    路泽心中浮现无数个卧槽，除非大哥你平时就是个戏精，否则的话你现在的表现完全就不像工作人员汇报的那样好吗？这几个保健品店找的时间虽然少，但还是有标准的，中年男性，生意惨淡，性格比较温和一点，如果了解家里情况都靠他一个人这种最好。

    不然，开一个多小时车过来，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大哥啊，你不知道你一张嘴就比那些最浮夸演技的人还要假好么？

    “我们走吧。”

    路泽没有吐槽，直接从后面走了。

    ...

    是夜，路泽又陆续收到了几份类似的录像资料。

    他的工作团队效率真的很高，因为毕竟是这个级别了。看了那么一晚上，路泽总算是抓住了重点，磨出了神韵。

    屋里空凋看得有点大，路泽过去调了一下，然后继续和热吧进行着语音通话。戛纳之后她也没有多出去社交，因为黄勃的《一出好戏》就要开拍，作为女主角，更作为演员，她希望自己能按时进组。。

    “你就不要在意就对了，反正也就一部戏。”

    “哎，可惜实在是别扭。”

    热吧一边看着今天自己的表演回放，这也就勃哥能给她这个特权，一边和路泽聊天。戛纳最后《哭声》没有获奖，场刊评分也一般，但是热度还是有的。上映之后，反响也还不错，所以剧组里有人开玩笑叫她国际巨星。

    但也有特别尴尬的人，大家都是开玩笑，他叫得一副真情实感的样子。

    哎哟我的天！

    这哥们也不是小孩了，不会连大家是开玩笑都不知道吧？从开拍到现在，怎么有点巨婴的赶脚。

    “他这些举动我也是迷惑，张一星这个人，啧。尬就尬吧，你就别当回事好了。”

    我倒是想这样，热吧很想吐槽，但又觉得不是很好：“主要他还是时不时凑上来，一开始还叫我热吧姐姐，结果才发现我比他小。”

    “其实他就那样，我也没接触他，但是我总觉得不至于那么‘天真无邪’吧？我觉得这是他的人设。”路泽揉了揉眉心，聊了这么半天，终于也是忍不住开启吐槽模式。一开始是他没接触过张一星本人，但现在还是终于道：

    “有些地方未免有些装。”

    “是吧，圈子里就算保护得很好的，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哈，指不定，他以后不知道草是什么味道，都要尝一尝哦。”

    ...

    难得，两人一起吐槽了一个人。

    算不上黑点，最多算嘲点，所以后来两人吐槽的欢声笑语，似乎今天一天拍戏的疲惫都消去了。

    最后热吧觉得自己背后吐槽是不是不好，路泽说那有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来吧，他都忘了《一出好戏》里面有张一星了，但现在看起来，他在剧组里存在感还不低。

    但也没有很高，他作为现在的流量是很忙的，所以经常也不在。说白了，热吧把自己当演员，也是自己的公司；他还是有韩国公司，歌手工作什么的。

    两人嘻嘻哈哈聊完这些，最后路泽还是想了想，给热吧说了自己和托德的事情。他本来是求稳的一个人，所以《小丑》本来挑战很多，不太适合他。

    但他又知道这是个好角色，好机会。

    甚至不同于《海边的曼彻斯特》，这部电影成败就在男主一个人的表演，可以说是个人秀，其他演员目前看来是功能性表演居多。

    这个剧本修修补补，删删改改，最终也算是修复了很多矛盾点。到现在拿到他手上，可比一开始厚了。路泽习惯性问一下女朋友看法，热吧听完路泽再一次描述，也做不出什么建议。

    呼，不多想这些，还是先忙《药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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