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的作者:第一卷 王侯事 第七百二十五章 影中人
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低沉、沙哑,更带有震荡,让屋子里的桌椅都隐隐震颤,让屋子里的两个人悚然一惊!
体内澎湃的真气,驱动着他们的惊讶,让他们的身子一下子原地蹦起,这脑袋都差点撞到了屋顶,但紧跟着却是真气一转,重新落了下来,然后才定睛看去。
却见那屋子角落多了一道人影。
只是这人虽然便在那边,偏偏周身被一股难言的黑影笼罩,看不清、瞅不明,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与黑暗。
要知道,眼下这屋子里已是点了灯火,光亮照耀之处,固是有遮挡阴影之处,但那人所在的角落,乃是向光之处,本不该有阴影。
这感觉,并非是这人身上缠绕着什么黑雾、黑云,而是这屋子里的光线到了其人身边,便就扭曲、偏转了一样,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诡异和荒谬!
沃忠和徐泽何曾见过这般景象,一时之间都是精神紧绷,忍不住戒备起来,那体内的真气流转之间,让两个人充斥着爆发力,一个像是蓄势的猛虎,一个像是蛰伏的毒蛇!
“怎么?不认得老夫了?又或者是,你等得了想要之物,所以便不认老夫了?”那黑影中的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莫非是……地窖中的老先生?”沃忠一边戒备,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叫我老先生?”那人嗤笑一声,“传功之前所言,莫非都忘记了?”
沃忠一惊,回忆了一番后,便有些生涩的道:“义……义父。”
他话音落下,徐泽立刻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就像是被几根钉子刺在上面一样,心中一凛,隐隐猜到了,或是对面那人在看自己,只是其人浑身被黑暗笼罩,丝毫也看不清,但心里却越发惊骇,觉得简直是鬼神手段!
于是,在迟疑了片刻后,徐泽也不免硬着头皮,叫了一声:“义父大人。”
“嗯,不错,乖儿子!不枉费老夫成就你们一场!”那黑影中的人用沙哑的嗓音轻笑一声,“如何,对这一身功力,感想如何?之前不过是两个小混混,眼下却是一跃成为绝顶高手,这等反差之下,不知你们这心里是否有了什么念想?”
沃忠一听这个,就兴奋起来:“简直是匪夷所思!义父您老人家真是神通广大!”兴奋之下,他这称谓也说的顺口了几分,“只可惜,咱们刚出来,就被带到这里,里里外外都是高手,还有那位高深莫测的太子殿下,还未曾真正施展本领,不知道威力几何。”
徐泽却是问道:“您老人家之前去了哪里?您之前不是说过,不会离开那座地窖吗?为何……”
“这里面自然有着缘由,眼下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
那黑影中的人这么一说,徐泽理智的选择了闭嘴,没有追问。
跟着,就听那人话锋一转:“不过,老夫此番过来,是有些话要问你们。”
“义父请问!”沃忠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
“你们今日于是见了太子,听他说了什么,都叙述与老夫一遍,”那黑影中的人说话间忽的冷笑一声,“你们二人如今被洗精伐髓,六贼尽去,该是过目不忘了才是,是以该一字不落的说与老夫听!”
徐泽听闻此言,心中忽生不安,正想着是否要敷衍一番,却是再次感到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不由畏惧起来。
沃忠则是微微迟疑,便开口将今日在院中听过的话语尽数叙述了一遍。
正像黑影之人所说的那般,他固然是没有理解多少李怀之言,但因为体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以尽数都已记下来,此刻叙述出来,果然是半点不落,甚至连最后李怀再次召集众人,宣告要一统南方武林也不例外,全部都说了出来。
“哦?居然号召这江湖之人利用过人之力、之速、之感,去行那生产之事?倒是有几分知行论的影子,可到底是太过浅薄,他一个深宫中长大的龙裔能有多少见识?若非有一身惊人功力,不过只是痴人妄语罢了!不过这最后一统武林之言,到底还是泄露出了皇族本色,终究还是以霸而行,只是他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一身功力?委实是太过古怪了!”
这人低语着,分明是丝毫也不担心被沃忠、徐泽听到,而二人听着,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最后,那沃忠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义父,莫非您老人家与太子有仇怨?”
“仇怨?”阴影之人闻言轻笑,“我与他能有什么仇怨,他一个后辈,不过也是历史过客,虽然有些古怪,但终究还是长河中的一块石子。”
沃忠见状,胆子又大了几分,继续问道:“那您为何要那般言语?似乎并不看好太子之事?”
“我是不喜好不容易下出来的棋局,被人搞乱,”那黑影之人冷笑一声,“想要一统武林?嘿嘿,莫非以为那皇位真的是至尊之位?调理庙堂阴阳也就罢了,连这江湖人的心思都要插手?想得是太过了点,这天下的事,不是功力高,就能随心所欲的,除非他真能到这等程度,说不得,还要稍微作为一下,让他知晓厉害,以后才能老老实实的,不然这一颗棋子跳出来,也着实是有些混乱。”
沃忠和徐泽却是越听越心惊,正想着是否再问上一两句,却是被对方先打断了思路——
“好了,多的你们就不用问了,只管好生跟在太子身边,替老夫纪录其人言行,老夫不时会来了解,知道了吗?”黑影之人说罢,那角落中的黑暗渐渐散去,原本扭曲的光线重新蔓延过去,最终驱散了角落黑暗。
原本在那里的人,已然是不见了踪影。
沃忠与徐泽见状,先是瞪大了眼睛探查了一番,继而对视一眼,若不是看着对方的反应,他们都要以为之前乃是各自的幻觉一般,只是满背的冷汗,却是做不得假。
最后,沃忠站起来,绕着屋子里里外外的走了一圈,仔仔细细的探查,最终松了一口气,道:“咱们这位义父,实在是太厉害、太古怪了,也不知他与太子,哪个更厉害,都是神鬼一般的手段!”
徐泽则是忧心忡忡,他道:“总觉得这位老先生更加恐怖一些,只是他似是对太子有些敌意,让咱们在这里潜伏,这有个万一,你我怕是要被殃及池鱼啊!”
“你我可是没得选!”沃忠倒是看得开,“若非这位义父,你我根本没资格立于此处,你说呢?”
“唉,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徐泽哀叹一声,却也不敢说太多,生怕那位有什么手段探查,“还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你我又如何能跟在身边?”
“若是不得信任,不得亲近,岂不是更好?”沃忠却笑了起来,“如此一来,谈查不到什么,义父也没理由责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