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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我的棺材板:正文卷 第115章 返老还童

    董仲舒嚎哭不止。

    “别嚎了,再嚎打死你,”卫流瞳斜眼,“瞧见你这倒霉模样、我就来气!”

    秘境都要散了,这老头也没啥用了,自然没必要继续对他客气。

    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行为,学名叫做——

    属狗脸的。

    u?ω?u

    老头很听话,不哭了,只是吸溜着鼻涕。

    卫流瞳撕开裂缝,拿出一卷卫生纸,递给他,并微笑道:

    “再敢吸溜,鼻子给你削掉。”

    老头一个哆嗦:先师的脾气,似乎突然变得很差啊......

    这样想着,他颤颤巍巍地接过卫流瞳递来的东西。

    入眼雪白,质地柔软,不由让他睁大了老眼。

    “先师,这......”

    “哪来这么多问题,不用就给老子擤衣服上。”卫流瞳不耐。

    董仲舒果断闭嘴,开始擤鼻子。

    这物件……

    倘若再硬一些,厚一些,又能用来写字的话,完全可以制成书本,虽不如竹简结实,却胜在轻便。

    只是不知成本几何?

    董仲舒展开卫生纸,认真观察起来。

    这种柔软的程度……

    倘若凿取些金石之物,反雕成字,再沾些墨,便可将典籍印于其上,就省去抄录之苦!

    董仲舒为自己的天才构思激动得不能自已。

    毕竟几千年的书不是白抄的,当一个人机械枯燥地不停重复做同一件事、却又不得不做时,自然会思考偷懒的办法,这也就是为何技术的进步通常由底层劳动者推动的原因。

    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卫流馨盯着董仲舒观察了几秒,凑到卫流瞳的耳边,悄声道:

    “眼球,你说这老头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的鼻涕看,还笑得那么……猥琐,是不是有些变态啊……”

    “唔,很有可能,”卫流瞳微微点头,“你想,被家暴一年都可能产生心理问题,何况是几千年呢。”

    “对哎……真可怜啊。”

    董仲舒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

    “啊……啊嘁!”

    一阵劲风猛然从没牙的大嘴喷出,戳到面前的鼻涕纸上。

    嘿,居然没破。

    维达的纸,就是结实。

    只是......

    多加了一口痰。

    噫。

    不过,这个喷嚏也为董仲舒带来了新的灵感。

    倘若挖些黏土,捏做方形,刻上字,切成小段晾干……

    再按照特定顺序排列,岂不是印制任何一本典籍都轻而易举!?

    董仲舒顿时抖如筛糠。

    在外人看来,特别像一个饥饿的人看到美食的样子。

    “那个,小董子,咱们……没必要这样,真的。”

    卫流瞳看不下去了。

    “先师,”董仲舒猛然抬头,哭喊道,“天下的寒门子弟,有福了啊!”

    卧槽。

    “人家就是再穷苦、也特么不好这口啊!”卫流瞳大吼道。

    “啊?”

    董仲舒满脸不解。

    “……没什么,”卫流瞳平复了下心情,“小董子,你知道禹神鼎吗?”

    “学生从未听起过这个名字,”董仲舒有些茫然,又迟疑道,“不过,学生确实见过一座高大的青铜鼎,那是在临死前……”

    “在什么时候无所谓,你只需知道,它和你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卫流瞳语重心长道,“此地马上就要消散,所有人都会死去,但你不同,凭借青铜鼎的力量,你或许可以脱离桎梏,前往外界。”

    “你这心疾虽然……棘手了些,”卫流瞳语气不太确定,“但应该也有治疗的办法,只要寻到一位经验足够丰富的精神科医生……或者实在不行,把你绑起来电一电……”

    “先师,学生不明白。”董仲舒一脸懵逼。

    “唉,我就是想让你出去过几天正常人的日子,”卫流瞳轻叹,“都被折磨成这幅惨样了,就是再大的罪孽,也该赎了啊。”

    “先师的关怀,学生感激涕零!”

    董仲舒感动地作揖道,脸色忽又黯淡下来:“……可学生是儒家的罪人,而且,由于学生的妄念,致使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被困于此地、饱受了上千年的煎熬,学生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唉,既然你如此说,那便罢了。”卫流瞳叹道。

    董仲舒又庄重地对他拜了三拜,道:“先师,学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董仲舒一脸诚恳:“学生想出一个为万民谋福祉的法子,还望先师能记下,替学生传播出去,如此,也算是学生对儒家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

    “行,小事,”卫流瞳痛快地应了,思索了几秒,又感慨道,“哎,说起来,你与你家妻子也做了几百世的夫妻,如今又要随她而去,也算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想来去了阴曹地府……哦,这个时代应该是魂归泰山,成了鬼魅,也是能继续做夫妻的……”

    “恩师!”

    董仲舒突然大吼出声。

    “你吼这么大声干嘛?”卫流瞳不爽地揉着耳朵,差点被震成耳鸣。

    “学生思来想去,感觉还是应该自己去做这件事,”董仲舒义正言辞,“恩师事务繁多,又因学生的愚钝耗费了太多心思,想来不该再为学生的小事伤神。”

    他越说越顺溜:“虽然以学生之罪、就是受车裂之刑都不为过,可如此一来,等于是让学生逃避了对儒家的责任;想来,还是应保留有用之身,才能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让我儒家再回泰山之巅!”

    卫流瞳:“……”

    (¬_¬)

    呵呵。

    怂b。

    董仲舒被盯的有些发虚。

    “随你的便吧,”卫流瞳摆手,“反正你媳妇就在底下等你,以你们二人之间累下的深厚情感来看,想来耗上几年也不成问题。”

    董仲舒:“......”

    他陷入了沉默。

    几十秒后。

    一股缥缈的浅绿色雾气从虚无中出现,缓缓裹住了他。

    在朦胧中,他的鼻青脸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恢复如初,可雾气却未散,反而更加浓郁青翠。

    董仲舒微驼的背部逐渐挺直,佝偻的肩膀也慢慢展开,身形开始拔高,胡须尽数掉落,又生出短短的黑茬,两鬓的霜白也消失不见。

    短短一瞬,便从花甲老人,退回了而立之年。

    卫家姐弟俩都惊呆了。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