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没管林昭雪，目光一直落在弹幕上。

    【刚刚去听了这首歌，真的好听！】

    【我有预感，抖音又要毁歌了！把这首歌发唞音的人biss嗷！】

    【很好奇，他俩是啥关系呀？】

    【之前在微博上刷到一个晚会视频，似乎就是他俩诶！喜欢过，但没在一起好像。】

    何然捂了下脸，真不想让那段视频的事情再被网友们扒出来了，想想那天晚上的自己还挺中二的。

    “好啦！你别逗人家了！”导师陈萱甄没好气地瞪了罗智一眼：“什么广告费呀！”

    “我没逗她。”罗智一本正经地道：“必须要给广告费的，不然我们要把她这段广告减掉！”

    “那你要收多少钱？”陈萱甄歪了下脑袋。

    “艺柏，咱们广告费怎么收？”罗智马上把话抛给了另一个舞蹈导师。

    王艺柏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声，对林芷瑶道：“你会跳舞吗？”

    “会。”

    “那你跳一段舞吧！就当是广告费了。”王艺柏收起了微笑，又显得很高冷。

    “如果跳得不好，这一段广告我们可是要减掉的！你可要认真一点儿。”罗智又大笑着插话。

    “你这人真的是够啦！别给人家压力了。”陈萱甄“咆哮”着在他肩上锤了一下。

    “要什么风格的音乐？”王艺柏淡淡地道。

    林芷瑶深吸口气，点了下头：“都行。”

    身后林昭雪有些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首歌还真挺好听的，不信你听一下！”

    “我听过了。”何然随口敷衍道。

    “好吧……”林昭雪点了点头，秀眉微微蹙了一下：“可我怎么也觉得这首歌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数秒后，林昭雪明眸突然一亮：“我想起来了！你刚刚弹得就是这个旋律，原来你弹得就是这首歌呀！”

    何然的注意力一直在屏幕上，此时不由得微皱了下眉头。

    因为林芷瑶跳错了一个舞步，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虽然她纠正得快，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可能逃不过专业舞蹈导师的眼睛。

    这段舞蹈跳完后，几名导师便商量着评级了。

    “我觉得她可以拿A，外形唱功舞蹈都很不错了。”

    “可是她刚刚的舞蹈有一个小失误。”

    “是有失误，但你能看出来，她的舞蹈功底是很强的。”

    “表演失误了就是失误了，不能因为她的舞蹈功底好，就忽略她的失误。”

    “我觉得是因为罗智一直给她压力，让她太紧张了。”

    “诶……我觉得心理素质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另外，她选得这首歌确实比较简单，现场的99个女生都可以唱得不错，所以我们不知道她的上限在哪里，高音如何？低音如何？我们只能通过眼前看到的她的表现打分。”

    “……”

    几个导师商议了一会儿，最后给了林芷瑶一个B级的评价。

    最好的评级是A，后面还有C、D、E，因为有五个导师，所以会把选手分为五个“班”。

    何然这才回过头，看了林昭雪一眼。

    她正戴着耳机听歌，淡定地瞪了何然一眼：“看我干嘛？”

    何然有点纳闷，难道她没看到《江南》的演唱者是何然吗？

    这也太瞎了吧！

    如果她看到了，眼下肯定不会这么淡定。

    “这首《江南》是谁唱得？”何然只能提醒了她一下。

    “没注意。”林昭雪摇了摇头：“谁唱得关我什么事？我只听歌，好听就行，管他是谁唱得呢！”

    “靠……”何然很无语：“听歌的人要都像你这样儿，那你表姐早就吃土去了！”

    “那就要看他本事了呀！”林昭雪理所当然地道：“他要真能火到像表姐这样，我就算不想知道他也知道了呀！”

    “……”何然竟无法反驳。

    林昭雪低头看了眼手机，把歌曲的进度拉到最前面：“这是何然唱得，何然写得。”

    “哦。”何然点着头，淡定地望着林昭雪。

    林昭雪也看着他，然后秀眉微蹙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她才皱着眉头缓缓开口：“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何然要崩溃了。

    这才五天而已，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过当时也确实只给她提了一次，以她对自己的态度，估计真没兴趣在意这个。

    但是看她此刻的样子，很显然，她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就算她记不清了，潜意识里对这个名字也有些熟悉。

    何然便将身份证掏出来，放在了她面前。

    那两个字映入林昭雪眼帘，她的表情止不住僵了一瞬。

    她在尽着最大的努力绷着有些苦涩的嘴角，让自己显得没那么丢人。

    刚刚我说什么了？

    这歌要是他写的，我就……

    林昭雪有些僵硬的脑袋定格了，绷着可爱的小嘴，一动不动盯着身份证上的名字，大眼睛却在暗中提溜直转。

    似乎在极力思索着应对眼下这个尴尬局面的方法。

    “刚好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了。”何然轻轻揉了揉肚子，站起来：“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去上个大号，待会儿你趁热。”

    林昭雪：“……”

    看到何然走进了卫生间，林昭雪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我傻了呀！我还跟你搁这儿呆着！

    只是跑到大厅里以后，林昭雪的脚步又定住了。

    如果就这么溜了，将来少不得被这家伙嘲笑，以后怼他好像都没什么底气了。

    估计以后一见面他就要拿这个事情笑话自己！

    林昭雪深吸了口气。

    今天必须得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不能溜，谁怕谁啊！

    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还真敢逼自己吃不成？

    哼……

    林昭雪转身大踏步回到了卧室里，然后对着镜子整理表情。

    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十分强硬冷酷的表情。

    不一会儿，何然从卫生间出来了。

    看到林昭雪没趁机跑，何然多少是有些意外。

    “刚好我还没冲马桶，你赶紧趁热吧！”何然和蔼地道。

    “你真让我吃这个是吧！”林昭雪“冷冷”地道。

    “请！”何然撇了撇嘴，你个黄毛丫头能吓得住谁啊！

    “好！只要你不怕爷爷骂你就行！”林昭雪一跃起身，板着俏脸走进了洗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