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他们的课题是细粒度情感分析。

    他这次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不仅在人员挑选上事先和课题教授打了招呼，选的是机器学习方向的师兄以及对此感兴趣的师弟，而且大家同心协力，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进行课题讨论、改进。

    如此努力，自然也有所收获。

    一组提交的课题报告，得到了审核的李教授的大力赞赏，不出意外，应该会由他们这一组代表东大参加中海市AI挑战赛的选拔赛了。

    至于二组？

    回到座位上后，张昊朝二组那边看了眼。

    他们这半个月来废寝忘食，然而二组那边呢，到现在连指导老师都没有请，一帮人天天以讨论课题的名义出去潇洒，至于费用，不用问也知道哪里来的，还能指望他们拿出什么建设性的课题成果不成？

    真不知道唐教授为什么要选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菜鸟当组长？

    在张昊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陈序拿着课题总结报告上台了。

    李教授看到陈序时，本来严肃的面孔露出了笑容。

    他记得这个学生，上次的开题报告写的非常精彩，让他惊艳不已。

    当他回头把报告拿给负责人唐天华主任看时，唐主任却是笑着告诉他一件事实，这个陈序写的《自然语言处理的前瞻》，两个月前就被国内顶级计算机期刊JCST收录了。

    然后他找来论文看了看，再次被对方扎实的自然语言处理基础惊艳到。

    这是一个人工智能领域的天赋型选手。

    李教授拿着课题报告和颜悦色的问：“课题研究的怎么样啦？”

    陈序笑说：“还行，挺顺利的。”

    “噢，这么自信？”李教授笑说了一句，然后打开课题报告看了起来。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是看到陈序递交的课题报告后，李教授再一次感到了惊讶，全文结构合理，逻辑思路缜密，观点表达精确，语言流畅自然，论证方法合理新颖，参考的文献资料也是当今世界主流。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陈序这个大三生写的，他还以为是那些浸淫相关领域数十载的专家教授写的呢。至于二组的那些组员，不提也罢。

    李教授仔细看过报告后，抬起头看着陈序说：“小陈，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

    陈序：“嗯。李教授您说。”

    李教授：“这篇课题报告真是你写的？”

    陈序说：“是我写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查重。”

    李教授笑道：“查重就不必了，我只是好奇罢了。能被唐主任大力保荐的人，肯定差不到哪去。”

    “谢谢~您过奖了。”

    李教授笑着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看看课题报告，真是越看越满意，就凭这份课题报告，能不能代表中海参加全国大学生AI挑战赛他不知道，但是和复柦、交大等中海AI强校绝对有一拼之力。

    “这个学生一定要好好培养！”李教授心里如是想到，然后再次抬起头笑容满面的问：“经费上有没有碰到什么难处啊？尽管说，如果不够的话，我帮你去向系里申请去。”

    陈序摸摸鼻子说：“呃……够了，还有七千多没用完呢。”

    李教授闻言有些意外，一共就五万块的经费，说个不好听的话，按照这个课题报告的深度以及广度，购买资料以及订阅文献档案都够呛，真不知道怎么会还剩钱的？

    “这样，那七千块你们小组留着当活动资金吧，另外你再写个经费申请报告上来，额度嘛……还是5万吧，毕竟系里资金也比较紧张。”

    陈序：“不用了李教授……”

    李教授：“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回座位上坐下。”

    陈序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只好走了回去。

    李教授站起来说：“课题报告我已经看了，写的都非常精彩，至于具体由哪一组代表东大去参加挑战赛，等系里商量过后再公布。散会~”

    张昊对李教授的话不以为然。

    二组天天拿着活动经费吃喝玩乐，能写出什么建设性课题报告，甚至他怀疑对方的报告就是东拼西凑出来为了应付差事的。

    就这样的，难不成还有什么悬念不成？

    等李教授拿着课题报告兴冲冲的离开后，张昊走了过来，说：“昨天晚上我看到你们在烤鱼店聚餐了，该不会是你请客吧？”

    张昊着重点出“你”字。

    陈序知道他什么意思，笑说：“是不是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课题报告出来了，教授认可了，这不就行了？”

    张昊“呵呵”了两声带着小组成员走了。

    季青临说：“咦，这家伙跟老黄牛一样哼哼两声是什么意思，看我们不顺眼啊？又没吃他们的活动经费，他操的哪门子心思！”

    杨释涵说：“就是！自己水平不行，还看我们聚餐眼红，简直莫名其妙。”

    周阔说：“甭搭理他。这人参加过几次人工智能方面的比赛，估计把自己看成东大学生里的AI第一人了，骄傲的很。”

    付安馨说：“他水平还是有的，不过跟那些985大学里的强人比起来，差的还是太远了。”

    陈序说：“行了，别管他了。刚刚教授看了课题报告，非常满意，如果不出意外，咱们小组很可能会代表东大参加比赛。

    所以你们如果想3月份上电视的话，就在寒假里把我给你们的课题报告一字不漏的背上，最好把阶段性总结报告也温习温习，做到心中有数。”

    季青临四个人闻言都是兴奋不已。

    “知道了老大……”

    ……

    谭晓敏犹豫了一个礼拜，实在鼓不起勇气去找陈序。

    关键她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找他？

    说到底，两人不过是普通朋友+校友关系罢了，平时也很少联系，现在为了蓝汐的事情去找他，给面子也就罢了，不给面子的话，以后可能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可问题是，蓝汐现在是她老板，而且性格也蛮好的，公司员工对她评价也很高，人家现在特意过来求她，她实在拉不下脸来拒绝。

    下午3点40，谭晓敏给陈序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电话里，陈序说他在健身房。

    谭晓敏问清地址后叫了辆滴滴赶了过去。

    4点20到的鼎尚俱乐部。

    远远看到，陈序正坐在地板上跟一位身材比她还好的女教练聊天呢。脖子上还搭着条白毛巾。

    “嗨~”谭晓敏走过去招呼到。

    陈序点点头，笑说：“你来啦，坐呗。”

    女教练杨悦很有眼力劲，知道两人肯定是有事情谈，跟谭晓敏打了个招呼后便走开了。

    陈序等谭晓敏坐下后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谭晓敏迟疑了一下：“是蓝总拜托我……”

    陈序打断道：“行了，你不用说了。”

    谭晓敏说：“你听我说完啊，蓝总让我转告你，她真不是故意的。广告公司隐性支出非常多，越是大单子，觊觎的目光就越多。浩鑫又没什么背景，如果上下不打点好的话，很容易触雷，导致辛苦制作出来的广告无法通过审批，最后血本无归。

    所以才要核算好成本，为公司预留出抗风险的能力。”

    顿了一下，谭晓敏解释道：“这是蓝总的原话，我只是复述一遍，不代表我的意见和观点，你可别误会。”

    陈序说：“事是这个事，但理却不是这个理，说个难听的话，浩鑫有没有抗风险能力关我什么事？既然她觉得贵，那就不要合作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陈序现在也不是多么生气了。

    而且回头想想，当时自己确实有些过激了，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

    “嗯……我多一句嘴啊陈序，蓝总……人还是挺好的，我觉得你们可以再谈谈。现在创业真得非常艰难，只有强强联合才能走的更远。”

    谭晓敏小心翼翼的说完，见陈序脸上并没有难看之色，然后有些八卦的问：“嗳，问你个事情，这个项目总金额是多少啊？纯粹就是好奇，你要不想说就算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回头谭晓敏也会知道，陈序说：“六七千万吧，具体多少我不清楚。”

    “哇…………这么多？”

    谭晓敏惊讶不已，而且陈序的口吻也让她不可思议，六七千万在他口中听起来，听起来就像是六七千块一样，她非常想知道，他现在身价到底多少了？

    “还好吧。”

    陈序随口说了一句，谭晓敏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说了一句“骚扰电话”便挂断了。

    挂断的同时，陈序看到了谭晓敏的手机桌面，支付宝、薇信、QQ、微博、淘宝、京东、今日头条、抖音、知乎、哔哩哔哩……都是眼下年轻人的标配APP。

    这一瞬间，陈序想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