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向前走两步，江同学就再远离人群五步。

    “嗯？”燕云眨了下明亮的眼睛，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人要如此提防自己。

    她……也不是什么魔鬼啊……

    她不走了，江同学见状，也停住脚步，继续警惕地盯着她。

    太可怕了！

    身边的人脑海里面有关她的记忆居然都被删除或者篡改了，真瞳也无法勘破她的真容，哼，一定是坏人……

    江同学所有所思的智慧表情让燕云不免有些无语。

    就在她刚想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目光和表情看着都很冰冷，让人觉得比燕云要更加难以靠近。

    她才刚走进来，目光就锁定了燕云，完全不为其他事物所干扰。

    燕云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汉服社的小伙伴们更加不敢吱声了……

    这人谁啊？怎么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燕云…”她径直朝校花走去，目标十分明确，“找你…我…有事。”

    江同学皱眉。

    黄若婵在招新的时候就有在询问燕云为什么不去，来到交流会也是直奔燕云而去。

    这两位美女面对着面，靠得这么近，在一些人眼中本应该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但是现在他们完全橘不起来。

    江同学更是完全没心思欣赏这种场面，面对燕云，他的真瞳就没断过。

    在他看来，常人眼中的两位漂亮妹子，一个像木偶，眼神空洞得可怕，而另一个极有可能是善于伪装的魔鬼，这两个人凑在一块，他能有什么欣赏的想法？

    “你喜欢民乐吗？”燕云打破了这份奇怪的沉默，开口问道。

    “不喜欢…不讨厌。”黄若婵直视燕云的眼睛，“你想教…我能学。”

    “不敢说教，言重了。”燕云面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我最近在练曲子，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好…”黄若婵答应了，然后这两个妹子就打开了交流会场地的某一扇玻璃门，一起走了出去。

    那扇门之外，是一片规模不小的铺着石砖的空地，空地之外，又是一片苍翠的草地，黄若婵跟燕云就站在空地与草地的交界处，交流民乐。

    这时，沈韵才带着社团的助理们姗姗来迟。

    他们刚才搬道具去了。

    汉服社最初只是纯粹的交流汉服的协会，壮大了之后，也就发展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就比如说，传统乐器，简直就是在抢民乐协会生意了。

    “今晚来的人挺多的嘛。”沈韵招呼助理们把东西都给搬出来，汉服与乐器。

    其中真正感兴趣的人不会太多，毕竟绝大部分人都是冲着燕云来的，但是，有这个人数基础在，沈韵可以尝试着让他们发展一下兴趣，说不定可以给社团吸纳一些核心会员。

    沈韵在专心给会员们讲和汉服有关的知识，江同学也慢慢凑了过去。

    他的真瞳依旧没关，沈韵的形象，让他有点惊讶。

    现在的她，挺温柔的，虽然五官依旧扭曲，但是比起三周多之前，他第一次用真瞳观察她时她的形象，已经好了很多……

    难道说她在社团里面愿意将自己最真诚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他们看？

    还是说这三周多的时间之内，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沈韵讲得很认真很详细，江同学就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对于自己的猜测也就更加倾向于第一种。

    “学弟过来跟大家一起啊，不要自己在外面孤零零地站着。”沈韵把靠在柱子上的江同学给拉了过去，跟大家站在一起，“交流会本来就是让你们多熟悉熟悉的，跑这么远干嘛？”

    “这不是刚上完厕所嘛？”江同学张口就来，“刚回来就看到学姐在介绍，不忍心打扰，就站在一旁看着认真听讲了……”

    沈韵蹙了蹙眉头。

    这三周以来的接触，让她觉得这货也不是那么的老实。

    “对了，燕云来了吗？”沈韵的手指触摸到某一件红裳时，忽然抬头问道。

    “她来了，不过跟一个面瘫出到后面不知道干嘛去了。”江同学抢答道。

    “面瘫？”沈韵在脑海里面搜寻了一下这号人物，感觉好像还有点印象。

    “嗯，面瘫，我的老同学，就那天跟我一起报名的那个女生。”他又做了点补充。

    “哦……”沈韵点了点头，想起来了，“还想让她跟会员们讲一下她自己缝制的这件汉服的，既然她有事，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吧。”

    “她自己缝的？”江同学有点好奇，因为那件红裳制作实在是太精良了，他还以为是社团在某宝上购买的几百上千的高档货呢。

    “她很喜欢自己做手工，社团里不少衣服可都是她贡献的，你以为呢？”沈韵白了江同学一眼，“云儿可不是单纯的花瓶，人美心灵手又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排着队想追她？”

    会员们也都围上来，看着制作精良的红裳，惊叹连连。

    就在他们围观的时候，通往外面空旷场地的后门被人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面瘫女和燕美人已经完成了她们之间的交流并且返回了。

    有一些人察觉到了，眼睛就一直朝那个方向看着，沈韵也往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走到了人群旁边。

    黄若婵和燕云回来之后关系好像变得很好，完全没有最开始给别人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意味。

    黄若婵永远面无表情，燕云脸上则是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冰一暖，对比十分明显。

    就跟某些女孩子喜欢看两个帅哥给来给去一样，有的男孩子也喜欢看两个美女卿卿我我，黄若婵和燕云这样颜值极高又反差明显的漂亮妹子靠的这么近，他们当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满脑子橘色了……

    如果小破系统未曾降临，江某人可能也会觉得这样的情景赏心悦目。

    但是，现在，在他的真瞳视野之下，燕云和黄若婵，就是一个美人一个木偶，怎么看都无法生出整体的美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