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长歌入天门:正文卷 第十章 冰影之光
“师兄,你怎么了?”文燕忙跑上前。
乐羽扬了扬手,仍在大口地喘气。
“好险...差点上不来了...”
文燕捂住了嘴:“啊!池下竟如此凶险?”
乐羽笑了笑:“胆小鬼,要不你下去试试?”
文燕连忙摆了摆手:“我才不要...”
“咦,这就是师父让你取的剑?”文燕指着乐羽握住的剑。
“对啊,呐,你看。”乐羽将剑递给了文燕。
文燕看了半天道,摇摇头:“很平常的一把剑嘛。”
“就是!你也这样说;为了寻这把剑,我差点死在下面。”乐羽仍心有余悸。
“也许这把剑有神奇的力量呢?”文燕道。
乐羽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肯定没有,不然不会让我差点死在那儿。”
说来奇怪,之前在池底疲惫无力,呼吸亦不顺畅,可现在我好像一点事儿也没有。
“对了,方才严新师兄来此,说师父让你拿到剑后立刻去大殿寻他。”文燕打断了乐羽的思绪。
“知道了。”
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乐羽嘀咕道。
“快去啊师兄!想什么呢?”文燕喊道。
“真啰唆啊你!缓口气都不行吗?”乐羽道。
浓雾褪去,殿外的荷花似燃起了烈火,想那时,它还未开放。
乐羽已许久没来过大殿,往事历历在目;他不敢迟疑,双手将剑捧上。
“师父,这可是你要徒儿寻的剑?”
天心接过剑,望了望剑身:“嗯,很好。你可知道这剑的来历?”
“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乐羽道。
“这剑唤作冰影剑,你或许会抱怨为师让你为了取这把剑而陷入险境。”天心道。
乐羽怔了一下,忙道:“弟子不敢。”
“你是否奇怪为何这把剑在水底如此黯淡无光,且毫无效用?”天心道。
“可是沉于水底太久?”乐羽道。
“你说对了其中一点,最重要的是它需要日光。”天心道。
乐羽一愣:“日光?”
“不错,水底无光,即无影,所以你根本无法在水底使用冰影剑。”天心道。
“原来如此,那在阳光之下,它会...?”乐羽仍是不得其解。
“你随我来玄武场,且看为师如何驾驭这把剑。”天心道。
“是,师父。”
乐羽一抬头却发现天心早已不见身影,便急忙跟了上去。
玄武场是天心练武的地方,平常弟子们都不能靠近。
正午阳光正是直射最为猛烈之时,天心站在玄武场上,素有仙风道骨。
师父该不会要传授什么武功给我吧?乐羽直嘀咕。
“看好了!”天心喊道。
他提剑而舞。在阳光的照耀下,剑似乎褪去了黯淡,逐渐绽放出不同寻常的一面。剑影随行,冰影剑散发出的光芒与烈日交融,竟分不清那是日光,还是剑气。
“不知道是否太久没见天日,它显得异常兴奋。”
天心轻轻地用麂皮布拭剑。
乐羽张大了嘴:“剑也有感觉?”
“万物皆有灵气;你来天山五年了,你可问过自己,你学到了什么?”
“这...”乐羽被罚的这些日子想了许多,可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想平淡,可是平淡了太久,他会无趣。如果下山,他又能做些什么?他先前在天池的经历又如何能下山,见识外面的世界呢?
“天山之小,已容不下你了。”天心道。
乐羽猛然抬起头:“师父的用心,徒儿岂能不知?若不是日日泡在天池,我如何有今日强壮的身体,又如何能潜入池底,寻得宝剑?”
天心摇摇头:“还不够。”
“徒儿曾与兔子奔逐,也曾遇见野猪捕捉猎物,以及马鹿如何脱离熊掌。”
乐羽接着说:“徒儿还曾见到一只在雪地上爬行的狼,若是前无猎物,后无天敌,那么它是绝不肯走快的,只因它觉得若将力气用在走路上,未免太过可惜。”
天心点点头,却仍说:“还不够。”
“弟子总听说师兄师姐说学武是为了惩恶扬善,可弟子在这里并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弟子也多次听从师父教诲,师父告诫我们说,学武只是一方面,需要感悟的是为何而学武。只有当我们懂得为何而学武之时,才能激发你的所有潜力;可在这里,我无法悟出为何而学武。”
天心突然笑了笑:“这剑便赠与你,作为出师之礼。”
“什么?出师?师父您...”乐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为师助你们在这里打下根基,至于未来如何,你们须得自己探索;众多天山弟子云游在外正是此理,为师并不想将你们变成无欲无求的人,你既已悟出,我想你定会做出一番事业,强留你在此,适得其反而已。”
师父...乐羽紧紧地抓住了天心递来的剑。
“徒儿一定不辜负师父所望,弘扬天山之辉!”
“乐羽,放下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但也极为不易。只是许多人从未真正拥有,便称不上放下,故放下须先拿起,这对你尤为重要。”天心道。
乐羽鞠了一躬:“徒儿一定牢记师父教诲。”
天心点了点头:“休息一晚,便下山去吧。”
......
五音之一的上官徵数年前建立起上官堡,现在已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
这日,上官徵正在处理一些事务,他抬起头:“言儿,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爹爹,我想外出游历一番。近日青海一直在梦中出现,又因青海是爹爹娘亲相识之地,故言儿想去一探西北风光”
“哈哈,孩子大了,留不住了,想去便去吧。”上官徵笑道。
“谢谢爹爹。”上官言正欲转身离去。
“慢着!上官徵又道:你乐伯伯就住在西平郡,你可前去拜访。”
“爹爹...”上官言一脸不情愿。
上官徵沉下了脸:“爹爹知你向来不喜这些,但你乐伯伯是爹爹义弟,你若前去,怎可没有礼数?”
上官言耸了耸肩:“是,一切全凭爹爹做主。”
上官徵拿出笔墨,写了几行字,递给上官言:“言儿,你将此信带上。”
“是,爹爹还有什么吩咐?”
“出门在外,凡事小心,切不可招惹是非。”上官徵叮嘱道。
“是,爹爹,那我先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