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彤瞪大了双眼……直到廖凯讲完，她都没舍得眨一下眼睛。

    最后，她得出结论，廖凯应该是语文成绩不错，便将语文课本当中不理解的地方翻出来，向廖凯请教。

    廖凯也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便一一替她解答，一个不落，全部解释清楚明白。

    “……”

    原本是李云彤拉着廖凯复习功课，要替他讲解知识。现在，反倒演变成李云彤虚心请教，廖凯诲人不倦了。

    直到十点半，离宿舍熄灯铃只有十分钟，班里其他学生也早就走光，李云彤才恋恋不舍地合上课本。她不得不承认，廖凯今晚的讲解，抵得上她一周努力学习的效果。

    廖凯也终于能够解脱，回寝室去休息。虽然耽搁了喝油、练球的时间，不过他心里也并不可惜。李云彤绝对是一个好学生，她对于知识的渴求，不停地求教，大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云彤还沉浸在对廖凯的崇拜中。

    “我发觉你真的好聪明，什么难题你都会，你太厉害了。”她眼里全是星星。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廖凯嘴上谦逊，心里早就乐翻天。

    “真的，就你给我讲那些语文的知识点，我感觉比黄老师都讲得好。”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尊师重教。”

    “你看嘛，你不但学习好，而且人还这么谦虚。”

    “……”

    纵使廖凯脸皮再厚，被李云彤一直这么夸下去，也觉得不好意思，便想随便扯点其他的来转移话题。

    哪曾想，李云彤一根筋，就是要逮住学习来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笨啊，我爸妈从小就说我，脑袋生得小，人就笨。我学习一直都很用功，但就是成绩提不上来。我也觉得我自己比较笨，你觉得呢？”

    “额……是不太聪明。”

    “好哇，连你也嫌弃我笨。”

    说着，就是一通小拳拳捶了上来。

    廖凯委屈地大叫：“是你自己说你笨的，我只是顺着你在说。”

    ……

    ……

    “明晚，我们继续复习功课哈，我先跟你说定了。”

    “不行，明晚我一定要去练球。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李云彤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有原则？你不就是想要钱嘛，我给你拿钱好不，就当是帮我温习功课，这次摸底考试对我很重要。”

    “我不要你的钱。”

    “为什么？”

    “古语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拿老二、虎妞他们的钱，那叫劫富济贫，拿你的钱，这算什么回事啊。”

    李云彤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只得承认：“你说的，也对哩。”

    不对！

    “你是嫌我穷！”

    待她反应过来，想对廖凯拳脚相加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就一溜烟跑回男生公寓去了。

    ……

    ……

    廖凯刚回寝室，老二就一脸黑线，拿着手机伸到他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好哇你小子，打篮球你不来，也就算了。现在竟挖起你二哥的墙脚来了。”

    廖凯一看，有人在“南陵之光”上发了一篇帖子，标题叫：奈何白菜身边总是猪！

    下面贴出一张自己今晚和李云彤回宿舍路上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正相谈甚欢，尤其是李云彤，笑得花枝乱颤，脑后的马尾巴都已经甩了起来。

    “……”流言蜚语害死人啊！

    廖凯取过手机，仔细地端详了许久，才回道：“这……哪里有猪啊？”

    “你小子还想装糊涂！”

    老二叫过老六，一起将廖凯摁在床上就是一阵暴揍。

    廖凯有说不出的委屈，自己虽然长得比较普通，但也不能被叫着猪吧！

    经过廖凯苦心婆口的解释，老二才算相信了他和李云彤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老二又把廖凯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廖凯以前虽说瘦，但也算瘦得上下统一协调，而现在，上身瘦弱下身粗壮，怎么看怎么辣眼睛，要说他和李云彤能有什么关系，他自己第一个不相信。

    “你呀，还是老老实实防着易阳靠谱，那小子今晚又想占李云彤便宜，亏得我一直在旁边，他才没有下手的机会。”

    廖凯又看见了赚钱的机会，开始胡编起来。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你以为呢？”廖凯把手一伸。

    老二鼓起了眼睛，惊恐地问道：“干嘛，你又要钱？”

    “我忍受着旁人的误解，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反倒被你痛打一顿，你不得给我点精神安慰费啊！再说了，我还听见易阳约了李云彤明晚再学习，我原打算明晚再帮你守着李云彤的，现在看来，这事情不好办啊……”

    老二前后一思量，又心甘情愿地塞给廖凯五十大洋。

    ……

    ……

    两天的摸底考试，廖凯充分见识了最后一个考场的风范。

    这个考场内，坐着全年级真正的精英，全年级成绩最差的三十人齐聚于此。这帮大爷们，从进考场就开始睡觉，睡到考试结束老师催收试卷的时候才心满意足地打着哈欠醒过来。

    而且，还打呼噜，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还真能听出个哆啦咪出来。

    老师也压根不在考场内监考，发了卷子就跑回办公室去。因为老师们很清楚，这个考场的学生，你把答案递到他面前，他都懒得抄，压根不用担心他会作弊。

    更让廖凯羞耻的是，他就坐在这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子上。

    每一个进考场的学生，都会拿崇拜的眼神来望着廖凯，那眼神似乎在说：“兄弟，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能比我成绩更差，你真牛！”

    廖凯真的感到了羞耻。

    他生平第一次因为学习成绩而感到羞耻。

    于是，他答得很认真。

    只是，这些题太简单了，他很快便忘记这了这些耻辱，专心投入到窗外的风景中去……不允许提前交卷，这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

    ……

    考试结束便放假，十一长假。

    李慧卧在宽大松软的沙发里，一面玩弄她养的小泰迪，她很喜欢这种娇小的宠物，一面感叹还是自己家里舒服，不像学校里那间教室公寓，狭小阴暗，连她的衣服都摆不下。

    她本来是打算和男朋友趁着长假出去旅游的，但他们近来多次吵架，而且他男友还有暴力倾向，一气之下，也就各自潇洒，免得在一起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