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杜因的脑袋掉落在地上，扭曲的头发触手挣扎了两下，最后散落成一根根的发丝，不过奥杜因畸变后的脸庞依旧恐怖狰狞。

    “奇怪的波动消失了。”

    布鲁斯站在原地略有感悟，邪恶生物出现后会自带一种奇怪的波动，向周围扩散，这应该是某种特殊的影响，和非凡者具备的灵性之力波动一样，只是形式不同，当这种影响消失就意味着邪恶生物的死亡。

    “布鲁斯·韦恩？”

    弗朗西斯打量着这个闯进来的好心非凡者，却发现这个人他认识，正是他之前有接触过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也认出了这位守夜人，见过一面，有过交谈的罗德镇传教士，名字好像叫弗朗西斯·莫顿。

    “真巧啊，传教士先生。”

    布鲁斯笑着说道，他还是用传教士作为了代称，如果他记错了名字，叫出来未免有些尴尬，他从袖口抽出一张白巾，将十字剑上的血渍抹去。

    “你居然成为了非凡者？”

    弗朗西斯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月前布鲁斯还只是一个普通人，难道布鲁斯一直隐藏着，不可能的，在龙之主蒙德雷顿分身降临那晚，丹尼尔主教见过布鲁斯，主教的意思应该是布鲁斯的灵性已经足够，有成为非凡者的资格，而不是已经成为非凡者。

    当年在布鲁斯聆听到女神声音之后，罗德镇黑夜女神教会就调查了布鲁斯，整理成了一份档案，后续的几年里也有过几次补充调查，可以确保布鲁斯的身份和来历绝对清白、普通，没有与其他可疑人物接触过。

    布鲁斯·韦恩一直是被黑夜女神教会视作守夜人备选的。

    而且丹尼尔主教作为守夜人中的佼佼者，布鲁斯是不可能隐藏得住的，从布鲁斯身上的灵性之力波动上看，他也刚成为非凡者不久，非常微弱，可惜他最终不是守夜人身份，丹尼尔主教可是夸赞过布鲁斯身上的黑夜特质的。

    不过是不是也不重要，都是非凡者，只要不做坏事，就是黑夜女神教会的朋友。

    “祝贺你，布鲁斯·韦恩先生。”

    弗朗西斯说道，他虽然在祝贺，但他也知道，成为非凡者意味着离危险又近了一步，这个年轻人有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一切。

    至于布鲁斯的非凡者身份，等会儿寄一封信给克鲁诺，让他着手调查会比较方便。

    弗朗西斯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布鲁斯是怎么成为非凡者，是什么身份的非凡者，这是非凡者之间默认的规矩，不过问。

    非凡者身份本就是一个秘密，被人知道了身份就意味着被人知道了能力的大概范围，但这并不意味黑夜女神教会不会去查。

    明面上的规矩大家都懂，都不会去触碰，不过暗地里谁又知道呢？

    有意思的是，作为巫师，布鲁斯并不怕被查，巫师身份的能力跟魔法有关，魔法千奇百怪，会什么样的魔法，是旁人无法探查明白的。

    这也是布鲁斯敢于暴露自己的原因之一。

    “感谢你的祝贺，赞美黑夜女神。”

    布鲁斯面带微笑，他是非凡者的事情已经泄露给了守夜人，必然会被守夜人记录在他们的档案之中，之后他们也必然会调查他的非凡者身份，但这些都不影响。

    他这次出现除了是为了接触诡秘，还有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立场的意思，自己可以帮助守夜人清除邪恶，自己是站在守序善良一方的，是可以合作的，虽然守夜人未必能看得上他那一点微薄之力，但表现友好这一点非常重要。

    没有哪个非凡者愿意和守夜人敌对。

    在卢恩王国，得罪了守夜人，就是得罪了黑夜女神教会，就是得罪了黑夜女神，就意味着要迎来灭顶之灾，也就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邪教徒敢那样做，但他们也只敢躲在暗处。

    当然，主要黑夜女神教会一直都是善良正义的形象，也不会触及其他非黑夜女神信徒的非凡者的利益，这是布鲁斯愿意暴露的第二个原因。

    布鲁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灵性数值，52点，他记得成为巫师那会儿就已经是49点灵性数值，亲手击杀一个邪恶生物居然只增长了三点。

    这提升也太少了吧，想当初自己做一个噩梦、触摸了一下那面墙壁就暴增了十几点的灵性数值，这只能说明这个邪恶生物太弱了，跟福西特的诅咒一样弱。

    解决了邪恶生物，布鲁斯也就先行离开了，弗朗西斯倒也没有阻拦，布鲁斯也不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邪恶生物，反正在以后肯定还会接触到的，不急在这一时。

    主要是他不想问，那样显得他什么都不懂，但他确实什么都不懂。

    等去了伊斯高等学院，他能了解的更多。

    ……

    下午时分，克鲁诺从福伦达娜市返回了莱恩村。

    在他那间狭长的小屋桌上，又摆上了几封新的书信。

    “这两天的新情报？”

    克鲁诺这两天去了一趟福伦达娜，为的就是一个人，布鲁斯·韦恩，他总觉得韦恩这个姓氏在哪个卷宗里看到过，只是一时记不清，所以他特意又去了一趟福伦达娜，重新翻找那份卷宗。

    他也确实翻到了那份卷宗，也确实有韦恩家族的资料，不过令克鲁诺没想到的是，韦恩家族的历史居然和黑夜女神牵扯到关系，而且还和邪神厄瑞斯同样牵扯到了关系，中间关系略微有些复杂，但不妨碍理解。

    不管是神明还是半神，在人间都有过祂的血脉。

    黑夜女神也不例外。

    祂曾经在人间行走的时候曾以男人的形态，与一名女子结合，诞下过一个男孩，这个男孩的姓氏便冠以韦恩二字，也就是韦恩家族的始祖。

    神明从来是没有具体的性别的，无法描述其真实的本质，世人所看到的也只是自我对形象丰富之后的错觉，黑夜女神并非是女性之神，从与女子结合这一史料记载上就可以看出。

    韦恩家族的始祖因为有黑夜女神的血脉，据说可以掌管当时一种名为蝙蝠的神奇生物，在夜空之下飞行。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当时还是黑夜女神麾下半神的黑暗领主厄瑞斯在人间显露分身，与韦恩家族的一名男性结合，生下了一个男孩，自此，韦恩家族的子嗣就拥有了两位神明的血脉。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血脉，在后来黑暗领主堕落成邪神与黑夜女神对抗的阶段，韦恩家族的子嗣纷纷陷入了疯狂之中，但好在血脉之中还有真神的压制，韦恩家族并没有一下子疯狂、堕落。

    黑夜女神甚至亲自出手将韦恩家族的疯狂压制住，但这还是改变不了韦恩家族逐渐走向死亡的下场，为此，当时黑夜女神教会还动用了一件非常强大的非凡物品，名为圣甲虫。

    可以唤醒一个人的灵智，并使其获取新生，但圣甲虫是一次性非凡物品，且只能对一个人使用，黑夜女神教会救下了一名男性，这也是韦恩家族新生后的始祖。

    名字恰恰就是布鲁斯·韦恩。

    那段历史并没有作为必要的故事流传，如果不是被记录，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恐怕不多，如果不是克鲁诺曾经看过，又遇到了韦恩家族的人，恐怕他也不会再去回顾那段历史。

    “女神亲自送上福音，是因为那是一场轮回吗？”

    克鲁诺长叹一声，终于明白为什么布鲁斯·韦恩能听到女神的声音，可惜布鲁斯·韦恩对成为非凡者没什么兴趣。

    克鲁诺坐直了身子，打开了桌上的第一封信，撇去布鲁斯的事情不管，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石像鬼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然而这第一封信的内容直接把他惊得站了起来。

    “布鲁斯·韦恩已经成为非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