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科班出身的导演。

    总有着一股文青味。

    彭辉这话，看似是承认了，实际上完全是模棱两可的话。

    就看你怎么解读了。

    如果你认为他已经承认了，他到时候可以直接说小鞠只是他作品的女主角而已。

    但是如果你认为他否认了，他又可以直接说小鞠是他人生中的女主角。

    这种话，就看怎么解读了。

    这个年轻人……

    可以啊！

    李小萍笑了笑，对于彭辉的圆滑感到好笑。

    “太圆滑了，就不可爱了。”李小萍笑着打趣道。

    彭辉一愣，随即苦笑。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的。”李小萍笑着解释道：“咱们光线和其他公司不一样。”李小萍用了一个十分亲近的词语。

    而这个词，恰恰就是彭辉最为亲近的。

    “你从咱们公司的艺人构成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咱们公司讲究的是人性化管理。”也许是因为东北话的确很洗脑，所以当李小萍说着说着，就说顺嘴了。

    “这点我倒是知道。”彭辉笑着应是。

    “所以，你大可以不必担心那么多，只要我在光线一天，你就不会受到任何压榨，这一点，我可以替你作保证。”李小萍突然间郑重其事地说道。

    彭辉有些受宠若惊。

    “小萍姐，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彭辉苦笑着说道。

    “哈哈，年轻人嘛，总是需要一点压力的。”李小萍笑呵呵地说道。

    哪怕明知道只是场面话，甚至只是一种语言艺术，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彭辉的确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压下心头的激动，彭辉笑着说道：“我会努力的。”

    既没有承诺，也没有拒绝。

    但此时，李小萍从彭辉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有真诚。

    如果这都是演出来的话，那李小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锻造出来的目光全都喂狗了。

    彭辉走后，阮秘书好奇地问着李小萍：“李姐，你就真的这么看好彭导？”

    “一方面是他目前为止表现出来的实力……”李小萍笑呵呵地说道：“但另一方面，却是牛西的态度。”

    “牛西？”阮秘书惊讶地问道：“他怎么了？”

    “你知道我们的《傀儡翁》为什么一定要在爱奇艺播放么？”

    “难道不是因为爱奇艺的人气高么？”

    “虽然人气高，但也变相意味着爱奇艺给出的价格不是太高啊。”李小萍笑着解释道：“很酷地瓜的报价，大概是爱奇艺的1.5倍。”

    “诶？《傀儡翁》那么被看好么？”阮秘书惊讶了。

    这只是一部手机电影啊，而且还只有几十分钟，也就一个小时左右而已，还不到正常的电影片长。

    很酷地瓜是怎么知道的？

    “咱们这位小彭导来之前，就已经联系了B站，这在业内并不是什么特别秘密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下，很酷地瓜自然不是傻子。”

    “李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说吧。”

    “既然很酷地瓜如此看好彭导，也愿意花大价钱去购买剧集，那为什么这些年很酷地瓜的客流量不断下滑？甚至还出现过断崖式下落？”

    “一方面，是因为爱奇艺、企鹅视频等视频网站的崛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它的广告就很烦人，都快赶上卫视台了，当然，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很酷地瓜看中的是明星，而不是内容。”

    “这有什么不对么？”

    “像《傀儡翁》这部电影，它的卖点是什么？”

    “第一部手机电影？”

    “这只是一部分，真正让很酷地瓜看中的，是因为这部电影是牛西看中的人！”

    “啊？”

    “《傀儡翁》在爱奇艺上映，一直都是有着牛西的影子的，看似这部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看好彭辉，这在业内并不是什么秘密，实际上，早在前不久的一次访谈里，矮大紧就曾经说漏过，他和牛西一同看中了一位后辈，并且提到了《同桌的你》，那个人是谁，还用说么？”

    阮秘书这才了然。

    “咱们这位小彭导，运气是真的不错。”说到这里，李小萍感慨地说道：“一出道，就是一首火爆全网的国民级校园情歌，然后主演的戏，虽然播放量不多，但口碑很好，演技也得到了称赞。”

    “他如今还拍了两部戏，而且这两部戏的水准还不错。”阮秘书笑着接道。

    然后她也惊讶地说道：“咱们这位彭导好全能啊！”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然而让阮秘书感到奇怪的是，李小萍反倒是面露担忧地说道。

    “啊？为什么？”阮秘书感到奇怪地问道。

    “他才第一年，就这么出挑，那么以后怎么办？而且他歌手、演员加导演全都可以，那以后怎么发展？”

    “这……”阮秘书这才知道了问题所在。

    “这年头不比以前了，以前的艺人讲究的是全能，但是他这是跨业！虽然都是娱乐圈的吧，但是……定位模糊，本身就对于新人是极其灾难的，新人想要出位，首先要做的是什么？自然是这些年流行起来的人设！可你说说，彭辉有什么人设么？”

    “这个……”阮秘书苦笑。

    的确，彭辉虽然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但是阮秘书也曾经听闻过，彭辉曾在酒桌上狠狠阴了一把当时挑衅他的剧组人员。

    并且还发生了临时换人的风波。

    虽然李小萍并没有过问，但这件事在公司并不是什么秘密。

    彭辉，并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这样的人就很难办。

    因为他很少，甚至阮秘书不知道他有没有落人口舌，所以他自然也没有什么能被人说的。

    “我们还不急为他安排人设，那就跨行跨业的各种胡来，这样的艺人，不火也就罢了，可你看看，人家现在直接转型成导演了，而且有阿里这个契机，相信他很快就能够得到不少的帮助，到时候，难道要让我们光线背负识人不明的称号？”李小萍笑着反问。

    阮秘书连连点头应是。

    这边李小萍在和阮秘书讨论彭辉，那边刚刚离开光线大楼的孙经理，却也在和一个人汇报着此行的收获。

    而这个人，则是阿里的老板，杰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