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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有性格:陈留我为巅 第十八章 选花魁

    午时,回到北街。

    狼牙棒把地面拖出一道雪白的痕。

    自己的街道,自己的地面,

    周远想了想,吩咐两个衙役把狼牙棒扛起来,忽的听到风声,下意识的抓住狼牙棒的柄。

    陈三儿和赵六,只觉得肩膀上猛然一轻,但是下一刻,接近两百斤的重量又压了下来……

    “你等为何在此?”周远松开狼牙棒,转身。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抢上前来,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抬头时,满脸感激,感激涕零。

    “跪谢周大人!要叩谢周大人!”

    “我们知道官考的事情,还以为大人也要重收赋税,是我们冤枉了大人!”

    “大人体恤我们,我们刚才就该叩谢大人,只是没反应过来……”

    “大人啊!”

    你一言,我一语,十几个百姓哭得满脸是泪,泪痕洗掉了脸上的灰。

    更多的百姓被吸引过来,也有穿的好的,整套的粗布衣裳,仍然软了膝盖,对着周远下跪磕头……

    陈三儿满脸激动;

    赵六的手都在发抖。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百姓们这个样子,激动着呢,手足无措着呢,一抬头,发现周远没影了。

    “街安尉大人!”

    两个衙役连忙追了上去。

    进了尉所,终于看见了周远。

    “官,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

    周远坐在从九品的官椅上,翘着腿。

    金钏儿用蒲扇给他扇风,他张开嘴,金钏儿就把香脆酸甜的红果给他塞进嘴里。

    “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吧。”

    周远指了指糙铁狼牙棒。

    陈三儿和赵六对视一眼,又想起刚才‘重量一轻’的事情,摇摇头,只觉得是一种错觉了。

    街安尉大人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可能,直接提起接近两百斤的糙铁狼牙棒?

    他们找了兵器架子,挪到大厅边上,把狼牙棒放在上面,请示了周远后,就去巡街。

    周远继续享受,忽的手机嘀嘀作响,拿出来一看,满脸惊喜,乐上心头。

    鳄鱼用电脑匹配成功了!

    西红柿又把计谋给完善了!

    能坑,能杀,能赚钱……

    贼鸡霸爽!

    ………………

    “选花魁啦!”

    “周大人有令,为昌显文明盛世,要吟诗作对,选拔花魁,吟诗为赏啦!”

    “码头,也有花魁……”

    大清早的,丰裕街码头竟然热闹了起来。

    丰裕街码头,是陈留县唯一的码头,但是陈留县不是交通枢纽,码头只供本县使用,要经过流桑河,进入赣江,这才算进入了贯通南北的水路要道。

    所以平时,只有傍晚的时候,才有那些兜里有钱的男子搭乘小船而来。

    至于目的,啧,当然是丰裕街里的‘万紫千红’喽……

    “周大人有令,花舫也要选拔花魁!”

    “周大人有令,中标花舫可得丰裕街尉所特送的花灯一个,中标青女可得周大人亲手的诗词一首!”

    “所有花舫,必须参加!”

    陈三儿和赵六穿着衙役的衣服,挂着官刀,把手里的铜锣敲得噹噹作响。

    他们顺着丰裕街从东往西,直到码头,沿路,不断的有青楼女子探出头来。

    “花舫也有花魁?”

    “按照惯例,不是咱们青楼这样的才有花魁吗?花舫?腌臜的东西,也配选拔花魁?也配被叫成‘青女’?”

    花舫,就是飘在水面上的小船,里面最多有两个,或者三个风尘女子。

    听说外面有高十几层,比陆地上的青楼更大的花舫,但陈留县没有,这种小打小闹的船只,说白了,也就比暗巷里的中老年暗娼好上一点。

    青楼女子,说好听了,就是青女。

    所以这些花舫上的风尘女子,向来是没有资格被称为青女的……

    “周大人是官,他想做什么不行啊……”

    绣花楼的二楼,一个青女酸溜溜的道。

    话刚出口,就是一声‘哎呦’!

    她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趴在栏杆上,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就跳下去一个人。

    王三郎一身暗红色锦袍,平稳落地后就向前奔跑。

    他奔跑的姿势很怪,速度却非常的快,锦袍兜起呼呼的风声……

    “兀那厮,慢走!”

    王三郎不敢对着周远发狠,对衙役就不怎么客气了。

    他大吼一声,拦住了陈三儿和赵六。

    “原来是王三郎。”

    陈三儿连忙行礼。

    赵六行礼的时候,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又抬起头,鼓起气势,恶狠狠的瞪王三郎。

    “小贼,上次没打死你们……算了,我也不是来找茬的,你们给老子说说,周大人选什么花魁呢?”

    “都在告示上,您自看就是了。”

    陈三儿挪了一步,挡住了赵六。

    他们杀掉的那个恶仆,就是王家的奴才,差点把他们给打死的,正是王三郎带的人。

    不过现在,万事以周大人的事情为重。

    陈三儿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扯住赵六,转身时脚尖轻轻一点,落在了码头外的小船上。

    他撑起竹篙,驱动小船行驶出去的时候,赵六也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敲锣、高喊:

    “周大人有令……”

    声音荡漾了开去,吵醒了附近的花舫小船。

    随着船只的行驶,外围飘荡的花舫小船也热闹了起来,风尘女子们还没睡醒,就激动得掀开纱质的船帘,顾不得春光外泄,探着身子对外张望……

    “选花魁?这周石头玩什么噱头呢!”

    王三郎低声嘟囔。

    徐子俊从后面赶来,他只是个白衣秀才,不像是王三郎虽然纨绔,但也用药材堆成的后天下等的武者,速度慢了不少。

    而且在来时,他还看了尉所门口的告示……

    “花舫里面下贱的婊子,也有资格选了花魁?”

    徐子俊有青楼的生意,最看不起小打小闹的花舫。

    一来是花舫里的姑娘少,

    二来,就花舫那么小的地方,最多备一些酒水、点心,没有上好的饭菜。一夜的资费,还没有他青楼里的姑娘陪顿饭来的要多。

    利润太少,看不进他的眼里。

    “周石头要是昧了赋税,他就死定了,却难保他不会把赋税交上去,再找了各种的麻烦出来。”

    徐子俊蹙眉思索,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周石头,突然弄花魁做什么玩意儿呢?

    “呦,原来是徐子俊和王三郎。”

    忽然,有人从后面笑了。

    徐子俊回头,发现周远带着一个姑娘走来,金钏儿跟在周远的身边,俏丽的面庞、贤淑的眉眼,让他的眼睛一亮。

    “好一个郡侯府黑水崖的大丫鬟,竟是这般的漂亮!”

    徐子俊在心里感叹。

    恍然,觉得绣花楼里的花魁头牌,也没有金钏儿一半的好。

    “见过周大人。”

    徐子俊和王三郎对视了一眼,同时行礼。

    他们可不敢在外面甩了周远的脸子,人家是官。

    徐子俊行礼后就飞快的站直了,笑了个满脸春风:“没想到大清早的,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周大人您,不过这花魁……周大人,怎么突的在花舫里选花魁了?您要是喜欢姑娘,今晚,尽管把绣娘带走。”

    绣娘,就是绣花楼的头牌姑娘。

    过夜资费上千刀。

    “可不敢,这花舫过夜收的是刀币,你们绣花楼的头牌啊,那可是真真的往人的身上割刀子,还是见血的那种!”

    “呵,周大人真会说笑。”

    “我们做文官的,最喜欢说笑话了。”

    周远打了个哈哈,看码头外,一艘艘跟着陈三儿飞快驶来的花舫小船。

    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好像,一片片黑色的叶子被风吹着漂浮而来。

    他掸掸身上的官袍,对徐子俊笑道:“别看我这个代街安尉是个武职,但其实啊,我这个做秀才的还是文官,以理服人、以法服人、以文服人,要名声呀。”

    徐子英略微思索,乐了:“周大人是有上好的诗词了?”

    周远摆手,谦虚道:“些许伤春悲秋的句子,也就只能送给选出来的花魁了。”

    说着,周远走向码头。

    站在码头边上,看这天、这水、这城,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仿佛把眼前的一切都纳入了自己的胸怀之中。

    徐子俊和王三郎盯着周远的背影,缓缓离开。

    “啐!这个装逼的秀才!”等走远了,王三郎恶声怒骂。

    徐子俊脸一僵。

    他也是秀才。

    又微微发笑:“早听说在第一考的时候,周石头就出了一篇上好的咏秋诗词,他这是要选拔花魁,用新的诗词赠与花魁,想要拔高自己的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