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求而不见

    肖蓉琳明白了黄老板和曾启的用意，一家家跑网吧固然深入一线，精准的获得用户，对实行人的要求是非常高的，效率不够，如果能找到网吧幕后的老板的话，就会加快速度，邻近年关了，时间是最大的要素。

    （从道理上说，曾启团队临时雇佣的推手肯定不如自己去跑，在准确度和效率上有很多问题，优势在于一个区的网民推一个区的网吧，比自己推广的平均成本低，且节省了自己的时间）

    肖蓉琳问：“你带的什么礼物是什么？我看你装了一条烟？够吗？”

    曾启说：这个烟是给网管还有小伙计的，我去见陆总就没有打算送礼。”

    肖蓉琳说：“我觉得不靠谱，你想通过他安装差不多3000台电脑，并且在100多个网吧开始卖货。这么大的事情不送礼，怎么办的成呢？我从小到大，就没有遇到过不送礼还能办成的事情，除非你有熟人。”

    有熟人，这在中国是另外一个潜规则的代名词，去有关部门，找有关人士，在二十年前，拿一张介绍信，赔十二分小心笑脸，说不定去三次找不到办事人，然后因为一点点小瑕疵跑上十来次，被称作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

    到曾启重生前那个年代，实际情况已经好多了，门好进了，脸好看了，不过能不能办成事，有熟人好办事一直是真理。

    曾启说：“做到这个位置的老板，我们的礼物是打动不了的他的，跟他说合作有钱赚他也未必有兴趣听，但是这样有岁数的中年人也有两个爱好……”

    肖蓉琳问：“是酒和色吗？”

    曾启说：“我从黄老板那里得到的消息是，陆总也是出身大学教员，因为一直受到排挤愤而创业的，所以他喜欢有干劲的志气的年轻人，喜欢他自己的势力和影响力。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他们肯不肯见我。”

    肖蓉琳直接无语：“你没有约好就来找人家啊。”

    曾启说：“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怎么约大老板呢，我只能直接上门求见！”

    司机停车，收了车费，要找零钱。

    曾启摇摇手：“说年底了，不用了。”

    司机感叹道：年底推销产品不容易啊……收账也难啊。”

    曾启和肖蓉琳坐在育才科技大厦对面的肯德基里。

    曾启说：“我来打电话。”

    播了陆总的电话号码，结果转到了小秘书台，并没有接通。

    曾启想了想，用手机认认真真的发短信过去：

    陆总，我是综艺资讯黄总推荐的，我这边有很好的软件，值得在您旗下的网吧安装，我们付安装费每台机器五元来推广，可否和您面谈一下。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回音。

    肖蓉琳翻开手机看看时间，像是发了条短信，然后问曾启：“如果他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你怎么办？”

    曾启说：“马上十二点了，我们吃点东西，等到下午两点，我们直接去找他。”

    肖蓉琳说：“吃东西能吃这么久，要等到两点？”

    曾启说：“这样岁数的中年人习惯中午睡午觉，等他发过起床气再去，据说下午是最容易谈成生意的。”

    肖蓉琳说：“好吧，听你说的一套套的，去外面打了半年工，人看起来厉害多了，所以我要跟你学习下，怎么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

    曾启说：“我点个麦香鸡套餐加鸡翅，你要什么？”

    肖蓉琳说：“和你一样，鸡翅分我一个。”

    曾启说：“我喝可乐，冰可乐，你也一样？我记得你好像从来不喝可乐的。”

    肖蓉琳说：“我考研完了，我男朋友跑了，我当然可以喝，哦，这都拜你所赐！

    曾启说：那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肖蓉琳说：“先不提这个了，你先去买吃的吧，还有两个多小时，在这里混好无聊啊。你为什么不把笔记本带上？”

    曾启走到柜台上点东西，心里想，人家是IBM总代理，看我拿一台旧的二手IBM笔记本，掉价，一看就不靠谱。

    时值中午，人有些多，稍微等了一会，餐品上齐。

    曾启拿着餐盘走回位置，打开鸡翅袋子，说：“你先挑。”

    肖蓉琳二话不说：信手拿起一个翅中，突然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淌……

    曾启不知道怎么了，手忙脚乱中总算还记得把纸巾递给肖蓉琳。

    肖蓉琳不接，任凭泪水滚落在鸡翅上。

    嘴里只说了一句话：“他也是每次让我先挑翅中的……”

    曾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旁边有个女孩说：曾启啊，你怎么把人家嫩（弄）哭了，这个弄字说的像嫩字，曾启记忆犹新，他记得今年元旦的时候，在北州机场的宾馆，黄静怡也是这样说的。

    来的果然是曾启经常想到的，却不知如何去约的黄静怡。

    曾启一直用自己很忙来解释，其实他自己最清楚，是不知道如何发展两人的关系，这是许许多多IT从业者的自我保护本能，他们可以在网络上妙语横飞，现实中就很木呐。

    好在曾启也是闯过几番社会，重生前看过不少日剧美剧韩剧的，这时候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转移目标。

    曾启说：“她男朋友对不起她，跑了……”

    肖蓉琳止住眼泪，擦了下说：“他怎么对不起我了，对不起我的是你！”

    曾启这下才明白什么叫惹火烧身，赶紧再转移目标：“黄静怡，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黄静怡的表情很可怕：“肖蓉琳叫我来的，怎么，上次元旦之后就不联系我了？”

    转移……转移……

    不能回答……不能回答……

    一回答就要解释，一解释就停不了……

    曾启问：“肖蓉琳，谢谢你把她约过来，，我很想见黄静怡的。

    偷眼看黄的脸色没有丝毫缓解的痕迹，就说：“你没吃饭吧，我再去买点东西……”

    连忙站起身来去柜台，真的出了一身大汗。

    心里想，这和梦里的景象大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