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见到韩初冬从女老板的小院里出来，有位保镖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十美金，递交到同伴手里。

    他们俩打赌。

    其中一位本以为稳赢，没想到最后还是败在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

    没人会对小老板的私生活多说什么，平时工资比较高，代价是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禁止议论任何有关韩初冬生活方面的事，尤其是对外人提及，就连家人都不行。

    吃完早餐收拾好东西，直奔位于东京郊区的机场，汽车行驶时候韩初冬回头看了眼，瞧见老板娘和其他员工正站在路边挥手。

    离开时候给足小费，心情还是谈不上轻松。

    韩初冬想着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些比较常用的日语，另外也在唾弃自己立场不坚定，有些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实在是诱惑太多，毫无抵抗力。

    一而再、再而三，当时跟毫无感情可言的杨暖月，也曾自责苦恼过一小段时间。

    愧疚这种事好像也有免疫力，这回很快便将烦恼抛在脑后。

    途中补觉。

    登上飞机后也在补觉，最后被烟味给熏醒了。

    过道旁边是一位身穿西服的犹太人，两个鼻孔里塞着纸，每抽一口烟都在犯恶心，即使是这样仍然没有熄灭的意思。

    韩初冬考虑着之前从没想过的私人飞机，转而想到刚买了张二十年无限次机票，又觉得有点亏。

    宽敞的波音747，坐起来比较舒服，距离这种宽体超大客机的诞生已经过去几年时间，主要用于跨国热门航线中，必须承认的是七十年代中期这会儿，美国的大飞机制造技术非常先进了，整体国力在高端制造业中一览无遗。

    从1969年7月到1972年12月，先后有十二名美国宇航员乘坐“阿波罗号”太空船踏足月球，之后美国就再无登月行为，旁人会怀疑登月是否造假，但韩初冬在加州理工期间看见过部分图片和技术资料，足以让他确定数次登月并不是谎言。

    考虑到连航天飞机都能造出来，研究出波音747倒也称不上稀奇。

    招手叫来空姐，说是要换到无烟区去，没有遮掩声音的意思，隔壁犹太人闻言，说道：“抱歉，我的烟瘾很大，正在尝试用堵住鼻孔的方式戒烟，它已经让我的吸烟量减少一大半，之前一天两包，现在只需要六到七根，这味道让我想吐。”

    不像是那种没素质的人，韩初冬也知道烟瘾上来了，很难克制住，尤其是在这种长时间飞行中，好奇问道：“难道把鼻孔堵住有效果？”

    “你抽烟？可以亲自试试效果，我这里有纸。”

    韩初冬还真就尝试了，空姐帮他拿包，脸上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她很清楚这位华裔贵宾有多重要，重要到上司都打来电话，亲自嘱托说必须特殊照顾。

    堵住两个鼻孔，以一种怪异的形象抽烟，分明只是堵住鼻孔而已，那感觉差点让韩初冬犯恶心，果断丢进有水的烟灰缸里熄灭，补充道：“真是……神奇，以后我会向我的朋友建议用这种方式戒烟。”

    这位犹太人笑了笑，来句：“我自己发现的，确实很神奇对吧……”

    F型号的波音747，上面被改造成另一个无烟头等舱，带有酒吧台和小图书馆，驾驶舱也在二层，面积比下面的双通道客舱小多了。

    当初设计时候，本就把747定位成大型货运飞机，因此内部空间庞大，这两年随着油价疯涨，不仅这些航空公司日子不好过，波音等飞机制造商的日子也不好过。

    目前人们普遍认为协和式那种超音速飞机，才是新式飞机的主流，韩初冬在报纸上看到过此类观念，实际上这年头无论是投资波音公司，还是投资一些航空公司，都存在抄底的可能性。

    然而韩初冬能找到更省时省力的项目，所以此刻仅是在想，能不能买到便宜的私人飞机。

    未来坐飞机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无论是从方便角度还是从享受角度，假如可以用分期或是贷款的方式买到一架低价747用于改装，都能让韩初冬对这种大玩具感到心动。

    除此之外，也可以在世界富豪圈子里狠狠地出风头，拉动名下那些公司的名气，效果可能比花两三千万美金打广告更好。

    稍微有点冲动。

    在座位上坐下，听见金发貌美的空姐询问说要不要来杯水，韩初冬点头告诉说：“一杯冰水，加两片柠檬，如果没有就换成橙汁。”

    “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帮你准备。”

    “等等，请问一架飞机，我是说想这样的波音747，售价大约多少钱？”

    “多少钱？没人问过我这种问题，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他们只会问我坐多少人、能飞多远之类，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帮你问问同事们。”金发空姐回道，长相有点像是低配版的安妮·海瑟薇，性格应该是属于比较健谈的那种。

    韩初冬点头说：“谢谢，我想知道。”

    “……请稍等片刻。”

    一旦有了个省钱的脑子，就不会有精力去培养一个挣钱的胆子，这句话反过来看同样有道理。

    韩初冬有钱，也很肯定自己能在未来挣到更多钱，于是近期花钱大手大脚，买地计划建造庄园和高尔夫俱乐部，而且是在比佛利山庄的高地上，还买下了一栋烂尾楼的所有权，等到全部建成，预计会花费大约两千万美金。

    这些项目只会让他觉得开心，并不能带来多高的收益。

    看看其他富豪，其实也都大同小异，有钱后依然节俭的那部分属于另类，就拿保罗·盖蒂来说，早在五十年代初期，他就在洛杉矶和纽约以惊人的速度建起了价值超过四千万美元的新办公楼，考虑到美元通膨贬值，当时的美元值钱多了。

    如今韩初冬也在走那条老路，跟普通人挣到钱后换房子换车的道理差不多。

    金发空姐很快回来，告诉说：“机长告诉我，我们公司从泛美航空公司手上买来三架飞机，总共花掉八千万美金，所以每架应该是……”

    看她默算半天也没得出结果，韩初冬无语道：“两千六百六十六万美金左右对吧，你确定是这个价格？比我想象中便宜，我现在能不能去见见你们的机长，我想知道它值不值得买。”

    “你想买这种飞机？经营航空公司？”

    “并不是，经常出远门，自己有架私人飞机方便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