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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初: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寸土必争

    与上次沈秦氏一案不同,这次宋玉也有一个团队。

    府衙代表朱思思,代表长安侠义之士的宋怜,还有拉拢了一帮书生的赵史青,

    舆论战还在继续,宋玉方制造舆论,周兴成方镇压舆论双方你来我往,搅得长安这团水越发浑浊。

    宋玉却像个闲人一般,傍晚时分又去了趟沿河街散步。

    随着气温逐渐升高,沿河街下棋人也渐渐增多,宋玉一路溜达见到很多新面孔。

    “宋先生,又来散步啊。”

    “闲着无事,出来透透气。”

    众棋士像往常一样朝宋玉打招呼,言语中尽是尊敬之意。

    “宋先生,这局棋怎么走,还能转败为胜吗?”

    “黑子平八进七,当可解眼下之急,不过想翻盘,哪有这般容易。”

    “宋先生,听说你明日要上堂与武吉侯对簿公堂,胜算如何,这次你可得替百姓们讨回个公道。”

    “公道自有府衙会讨,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宋玉边走边回答着各类问题,行至河边一处凉亭处后,正要稍作歇息,却见到凉亭内,两老者正为了一盘棋局炒的面红耳赤。

    周围围观人群也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在争论棋局胜负之手。

    有人见宋玉走来,急忙叫了出来,“宋先生来了,叫他来分个高下吧。这般争论下去,何时是个头。”

    众人纷纷附议。

    两老者起身朝宋玉挥手:“宋先生,你老给我们两老叟评个高下如何?”

    宋玉礼貌道:“容晚生看看再说。”

    说着他迈步走进凉亭,为官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宋玉隔着人群见到棋盘上黑白双方棋子交错,除去一些禁着点外竟占满了整个棋局。

    左边那位身着黄袍锦衣,双鬓泛白,却面容端详威严,精神焕发的老者问道:“宋先生,这局棋可有胜负之分?”

    另一位年纪更长的蓝袍老者接话道:“宋先生,据闻问起乃先生所创,不知这等情况,黑白双方,谁赢谁输?”

    宋玉看着繁乱的棋盘,心中有些内疚,当初写下围棋入门知识时,倒是忘了写下各种胜负手的方式。

    他朝众人解释道:“这事确实是在下疏漏了,当日竟忘了棋盘山有这等局面。今日这般场面的胜负手有两种方式可以区分。”

    “一则,数地盘,分出黑白双方占地多少,多者为胜。”

    “二则,数子,黑白双方谁子数多,谁胜。”

    宋玉话毕,众人纷纷开始数地盘,数子,最终黄袍老者以占地获胜。

    分出胜负后,黄袍老者抚着泛白胡须笑了起来,“金老,我说这局是我赢了吧,你还不服。”

    被称为老金的蓝袍老者不服气道:“若不是我中间走神,月老你能赢我?”

    “怎地,不服气,不服再来一局。”

    “来就来。”

    听闻两位老者还要再来一局,围观者纷纷散去。

    要知道上一盘棋,他们可是下了足足两个时辰。

    下棋者乐在其中,围观者却身心俱疲。

    宋玉无奈摇头,围棋与他而言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提升专注度的娱乐解压方式,若真如这般左右衡量,一局棋走上一天,乐趣何在。

    “宋先生,不然你陪我们来一局如何?”

    金老突然提议。

    月老连连点头附议,“我们这两老叟就占次便宜,以二对先生一人如何?”

    宋玉摇头拒绝:“两位前辈见谅,学生今日并无下棋雅兴,他日若能相遇,不然舍命陪君子。”

    金老有些不悦,“先生是瞧不起我们两位老头?觉得我们的棋士入不得先生法眼?”

    月老捋着胡子道:“听闻宋先生下棋都有彩头,今日我们也添点彩头,不知这些彩头可合先生心意。”

    月老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放在石桌之上,从银票的厚度分析,足有万两之多。

    宋玉微微愣住,仔细又打量了两位老者一番,心中暗自惊讶。

    暗忖,这二人无论穿着还是言谈举止都透着威严之势,想必来头不小。

    若在拒绝,怕是要被人说故作清高了。

    “既然两位前辈盛情难却,晚生只能舍命陪君子,陪两位前辈走走。”

    月老伸手示意宋玉入座。

    入座后,他又呵呵笑道:“先生那日在风月楼让杨易八子,让柳文杰十子,今日可是要让我们两位老头二十子?”

    宋玉正色道:“前辈说笑了,这次我还指着前辈给晚生让子呢。”

    “让子就算了吧,我等先手可好?”金老想从宋玉手中夺过黑棋先手。

    宋玉眯眼笑道:“长幼有序,幼先行。”

    “即是长幼有序,长在幼前,自然长先行。”

    宋玉不再计较这些,对方毕竟只是围棋新手,就算天分再高,月余时间应该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他之所以抢着要黑棋先手,不过是想尽早结束棋局而已。

    围棋之中先手一方胜率远高于后手方,因此后世之中制定了先手贴目的规则,就是为了平衡这种局面。

    将黑棋交于对方后,棋局正式开始。

    双方各下十几手缠斗难解难分,宋玉对二位老者的棋艺颇为惊讶,从先手的十几子可以看出,这二人视野宽广,心思缜密,攻于算计。

    每一子都算好了接下来的局面与走势。

    各三十子落。

    金老突然面色铁青地怒骂起来,“小子,你这手段未免太卑劣了些吧。强行跟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换子,不犯规吗?”

    宋玉咧嘴笑道:“棋盘上本就凶恶,老先生还需多多提防。”

    说罢,潇洒地提走黑棋九子。

    各五十子落。

    月老瞪着大眼睛,大叫起来:“可恶,着实可恶。这般阴险狡诈之徒,老夫凭生第一次遇到。”

    宋玉笑而不语。

    棋局进展越来越慢,主要是对面两位老叟脸色越来越难看,时不时地骂上几句难听的话,却又对宋玉无可奈何。

    按照棋局规定而言,宋玉的狗皮膏药换子法虽卑劣了些,却并不犯规。

    “俗话云棋如人生,不知宋先生私下为人可也是这般狡诈。”

    月老突然抬头看向宋玉。

    宋玉微微蹙眉,沉声反问:“先生狡诈一词似乎不妥。”

    不容二老回话,他接着道:“棋局如战场,胜者王,败者寇,试问谁人又会去在意胜负的方式呢。兵者诡道也,谋划,算计,本就是兵道其一,何来狡诈之说。再说晚生早就提醒过两位前辈提防着。”

    二老者沉默了片刻,相互看了一眼后,蓝袍金老道:“即便如此,你也用不着寸步不让地粘着吧。”

    宋玉用手挡去棋局上自己所持的白棋,挥手道:“若黑棋为南郡国土,白棋为唐国国土,双方对峙,自然寸土不让,分毫必究。”

    两老者面面相觑,缄默无言。

    良久,黄袍月老起身伸了个懒腰,有些倦意地打着哈欠。

    “棋局胜负已分,我们输了。技不如人,这些银票都是先生的。”

    宋玉从那堆银票中取出百两,其余的递了回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的规矩是下棋彩头以一百两为最。”

    将银票收好后,宋玉起身拱手告辞,“两位前辈,晚生告辞。”

    说罢就要退去,却被黄袍月老叫住。

    “听闻宋先生明日要去府衙上堂?”

    宋玉点头。

    月老接着道:“先生可有胜算?”

    宋玉摇头,“胜算几乎为零。”

    月老不解,“先生明知胜算为零,为何还要去接这门讼状,坏了名声不说,还会得罪不少人。”

    宋玉苦笑,你当我想接这门讼状不成,还不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上梁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