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原以为两者至少要僵持片刻的众人，忽然目瞪口呆地看见，那金刚夜叉明王像面对东风时，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直接被这一剑击得倒飞而起，最后重重撞在了擂台边缘的结界上。

    “百丈。”

    李白同样也没有打算给哈古马桑任何喘息的时机，指向东风的剑指只轻轻向下一划，东风便随之笔直从天而降，直接刺向下方的哈古马桑。

    “砰！”

    但就在此时，金刚夜叉明王像猛然从地上跃起，一把将哈古马桑护在身下。

    “轰！——”

    但东风飞落之势没有丝毫停顿，一剑如摧枯拉朽般，直接从那金刚夜叉明王像头顶贯穿而过，令其重新化作团团赤焰的同时，一剑刺入了哈古马桑的护体佛光之中。

    “铮！～”

    但这一次，东风却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在距离哈古马桑头顶还有一丈左右的距离时，开始静止不动，只不停发出剑鸣声，以及散发出涛涛山海剑意。

    “我有愿力加持，能够阻挡这世间万法。”哈古马桑仰头看了眼依旧在努力破开那层佛光的东风，随后目光平静但十分挑衅地看向李白，“你的剑也不例外。”

    说完这话，他手指轻轻在面前悬浮着的经文古卷上一点，一个梵文撰写的吽字如一只金色爬虫般出现在他指尖。

    “啪～”

    他只指尖轻轻一弹，那梵文吽字便从其指尖飞出，而后再次化作一尊由赤色火焰凝聚而成的金刚夜叉明王虚像落在地上。

    “而我的力量，是源源不绝的。”

    哈古马桑接着冷冷道。

    “是吗？”李白闻言笑了笑，“碰巧我这剑也号称能破万法，不如来试试吧。”

    说完，就见他再次剑指向下一划，口中跟着低念了一声——

    “千丈。”

    “轰！——”

    话音才落，东风气势大盛，直接一剑破开了哈古马桑头顶重重佛光，锋锐的剑尖距离哈古马桑的头颅不过三尺。

    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那一脸惊恐的哈古马桑双手托举着经文古卷释放出无数道经文，只怕此刻这一剑已经将哈古马桑劈成两半。

    “看来比起你那些善信们虚无缥缈的愿力，我这柄剑更实在一些。”李白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哈古马桑身前。

    “啪！”

    他只一招手，哈古马桑腰间的开山便径直飞了过来。

    此时正竭力抵御着东风的哈古马桑虽然怒不可遏，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白取走开山。

    “认输吧。”李白抱着开山认真地看向哈古马桑，“你认输，我们青羊宫与你神照寺的恩怨，便算是一笔勾销了。”

    “休想！”哈古马桑额头青筋凸起，满眼愤怒地瞪向李白，“我与你唐国人的恩怨岂是你能一笔勾销的？”

    说完这话，他头顶原本黯淡下去的金色佛光，忽然之间再次金光大盛。与此同时，擂台下不少被其蛊惑过的修士头顶，开始升起一道青色烟柱，这一道道烟柱最后全部汇聚到了那哈古马桑的头顶。

    这一道道青色烟柱的汇聚，令哈古马桑原本正飞速流逝的法力，一点点地重新壮大，甚至东风也正被其周身护体佛光一点点挤开。不过那些头顶升起青色烟柱的修士，身上的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弱。

    “我有时候会很困惑。”

    看到这一幕，李白的神色逐渐冰冷。

    “你们吐蕃密宗修士，修的究竟是佛还是魔。”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但无论是擂台上方的看台，还是下方坐着的席位，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能为我所用，是魔是佛又如何？”

    哈古马桑面庞狰狞，目光之中充满了决然之色。

    “可让人感到可笑的是。”李白冷笑，“你们这般不择手段得到的力量，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样。”

    “那你就来试试……”

    “万丈。”

    哈古马桑话还没说完，李白剑指再一次向下滑落。

    “砰！！！——”

    几乎是刹那间，哈古马桑头顶那层层护体佛光被东风一剑贯穿不说，用来垒起擂台的巨石也块块碎裂，擂台四周的结晶更是直接破碎，只剩下用白玉寺法王万华镜布置的那道结界，还在勉力支撑着。

    而那哈古马桑本人，则是被李白的东风贯穿了胸膛，钉死在了凹陷下去的擂台碎石上。

    “为……为什么？”

    比起全身筋骨血肉大半被东风搅碎的痛苦，令那哈古马桑更加绝望的，还是自己在面对李白时的不堪一击。

    “如果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李白走到哈古马桑边上，“那应该还是因为你太弱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剑指指向哈古马桑胸口的东风。

    李白不想再纠缠下去，准备了解那哈古马桑。

    “轰！”

    但就在此时，一道金色光柱，笔直地从天而将，将擂台凹陷处的哈古马桑笼罩其中。

    “嗡嗡嗡……”

    被这金色光束笼罩的东风飞剑，跟着发出一阵阵不太“愉悦”的剑鸣声。

    “是神照寺的住持大人？”

    李白仰头望了眼这金色光束的源头，然后一脸波澜不惊地开口道。这光束之上气息，与白玉寺法王很相似，所以并不是很难猜。

    “小施主，好眼力。”

    擂台上空，传来一个十分威严且温和的声音。

    “这合规矩吗？”

    李白毫不客气地问道。

    “不。”空中那声音再次响起，“但我也不能让小施主你杀了我这弟子。”

    “可你拦得住我吗？”

    李白面色平静地继续仰头问道。

    沉默了片刻后，神照寺住持给出了一个满场哗然的回答：

    “小施主说的没错，我拦不住，所以我这次是来请求小施主你留我这徒儿一条生路。”

    吐蕃四大法寺的法王之一，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祈求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唐国小修士，这是在场众人做梦也没想过的事情。

    “你很看重这位弟子？”

    李白跟着问道。

    “我这弟子孤苦至今，老夫实在不想看到他落得这般下场，所以斗胆向小施主讨要一份人情。”

    “师……师父？”

    躺在地上的哈古马桑先是一脸震惊，继而又是一脸愧疚。

    “铮！～”

    李白闻言手指一勾，让东风飞回到了自己身前，并未直接了解哈古马桑。

    “他若肯亲口认输，此事便算了了。”

    李白收起开山，双手握住东风剑柄，剑尖杵在地面，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

    “徒儿。”

    空中神照寺住持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是我输了。”

    哈古马桑松开紧咬着的嘴唇，闭上眼睛无比艰难地开口道。

    听到这话，李白头也不回地一步跃下擂台。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