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擦下去，就可以看到天鹅那银荡的眼神！”陈文放兴致勃勃地建议。

    “也可以，把天鹅的眼睛擦出来！”

    “然后从这个位置擦下去，如果可以看到花叶和手指，那可以放弃是第二张的可能性。”安德鲁指着画上的一个位置，那是莉妲用手搂着天鹅的位置，达芬奇的对手指的刻画很有特点。

    “无论是不是达芬奇的原画，我至少知道毕加索认为这画很重要，”纪勒赞同这个说法，“所以我们得先弄明白这下面有什么，对了，小保，我们得弄个录像设备，这个时刻必需记录下来！”

    “我们会被载入史册的！”纪勒强调。

    载入史册？！

    一时间所有人呼吸都沉重起来，哦，除了某个没人味的家伙。

    老毕抖了抖：“我需要抽支烟！”

    纪勒横了他一眼，这地方又是名画又是溶剂的，你敢放火？滚洗手间去！

    安德鲁眼睛睁得老大：“我去准备。”

    准备什么？烟？

    当然不是，是去准备摄录装备。

    陈文放深深吸了口气，他得在一会儿的拍摄过程中多出点镜，但问题是他并不是技术人员，在这样的纪录片中他又能做什么呢？

    端茶倒水递烟，反正摄像机他是不扛的，先不说会不会，谁见过摄像师在纪录片里露脸了，这又不是贝爷生存日记。

    “灯光要布置得专业一点，按专业摄影棚来。”安德鲁开始在会议室里挑刺，机器的事最后还是让黄保安排酒店的人去弄了，华尔道夫这一年不知道要搞多少次聚会酒会报告会，这点设备都是现成的。

    “要有剧本，大家自己定角色，台词，不要乱说话，表情要专业。”

    “要化妆么？”

    “当然要，服装也要准备好，我今天穿得太随意了！”

    “还要签保密协议，在我们向世界宣布之前，任何人不得对外传出任何消息。”纪勒看了眼安德鲁和陈文放，“别在你们的推特朋友圈上发这里的照片！”

    安德鲁和陈文放红着脸看了眼黄保。

    “我肯定不发！”黄保先承诺，“我他么到现在就只有六个好友，两个还是我爸妈。”

    纪勒同情地拍拍他：“放心，好友会有的。这年头，土豪还怕没好友么？”

    “你要那么多好友做什么？有哥几个就够了嘛！你哪条朋友圈我没帮转发？”陈文放不以为然地说。

    “小保，我觉得你应该注册个推特和脸书，我回头帮你转发，我的推特好友可不少！”安德鲁仗义地说，“微信在这里弱爆了！”

    “我一会就开通！”黄保叹气，唉，终于还是黄皮白心了啊，为了逼格，真是要拼了。

    “那有片酬么？”老毕弱弱地问。

    “有，”安德鲁怒从中来，怎么你没搞清现在什么情况？“从你工资里扣！”

    老毕这个技术宅立刻妥协了，没办法，别人交钱都要上的节目，你还敢要片酬？信不信人家马上换人？

    认毕加索你是专家，可擦毕加索的画，专家一大堆啊！……

    事件开始往更复杂的角度发展，不过好在还限定在这几个人的小范围内。

    黄保主动承担起拍摄的重任。

    话说这家伙原来连手持DV都没拿过，现在这专业炮筒他能玩得转？大家听到他要担此重担，一方面是开心，少了一个人抢镜头，另一方面是担心这家伙把活玩脱了。

    万一你拍了半天发现开关没开电池没电镜头盖没打开，我们这不白演了么？哥几个也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嗯，那个老毕不算！

    “没事，我可以先拍一段，大家看看效果。”

    黄保信心很足，这玩意有多难？我驾驶技能那分分秒掌握，这算啥……那个艾拉，救命啊！！！

    眼看快到饭点，黄保把会议室门关上，大家到饭厅用餐，看得出这大伙儿都太兴奋，这食不知味的，尽展望未来了！

    安德鲁带的拉菲几口就没了。

    早知道就上点馒头大酱配雪碧算了，美食喂了猪，真是好浪费！

    下午一点半，剧本完成，反正也很简单，大家把自己要说的话写下来，对个稿，服装啥的直接就让人从家里送来。

    唉，看着这晚礼服装的四位人模狗样围着名画，怎么就这么不谐调呢！

    四个主要演员沐浴喷香，这他么的有必要么？这是拍片又不是演话剧。

    还有你们几个，浴室里剪鼻毛刮胡子上面膜，这让服务生会怎么联想？

    真是魂淡啊！

    服务生你能不能专业点，没上过好莱坞星光演艺技术学校么？怎么脸上表情那么不自然呢？

    反正这一下午，黄保觉得头很疼，特别是当服务生轻手轻脚面红耳赤脸有微汗地把门拉上时，他觉得自己的节操似乎也被关在了门外了。

    我的逼格啊，你这上面怎么都是锈？

    拍摄过程嘛，实在不能提了。

    黄保这摄像师是没问题。

    主要角色兼导演纪勒总经理一路卡卡个不停。

    老毕那是个技术宅，完全说都不会话了。

    陈文放你一个打酱油的能不能不要总把脸往镜头前面走？

    安德鲁，你念的是什么台词？你当这是演啥是逼样的话剧么？

    要不要送你上大蓝翔深造下怎么挖掘人物内心世界？

    ……

    好吧，这几位硬是把拍摄小短片变成了大片，明显是要挑灯夜战的节奏。总算晚上十一点大家都满意了，这带子就先放在黄保这保存。

    看这四位面容疲倦却无比兴奋的样子，黄保真是感慨名利果然动人。

    “散了散了！”黄保把这几位踢出门，松了口气，陪这几位整了一天，老子逼格都生锈了。

    手机又响了，妈呀，亏得我没睡觉。

    “小保，睡了没？”

    “没呢，才忙完！”

    “怎么这么晚不睡？”

    “这不复习功课，听说上学先得考试再分班，分数好的放一个班，分数差的放一个班。”

    黄保现在编瞎话真是毫无压力，国内中学的套路硬给安在了人家地球大名校MIT身上了，这要是让人校长听到，肯定得抽过去。

    “唉，我就是说名校不好念，听妈的话，你就上差班，没关系，好班压力大，我这几天也让人打听了这个学校，说是特别好，什么世界第一来着。”

    “理工类世界第一。”

    “你上的是什么专业？”

    我的亲妈！我上的是什么专业？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我的亲妈，这您就别问那么多了，专业都是可以改的，我到时再看有什么容易读的。”

    “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在美国不回来了。”黄妈说这话时感情都溢到这头了。

    黄保心中一酸，沉默了两秒钟，马上叫了起来：“啊哟妈妈啊！我这才来几天你就担心这个，我要是在这里混下去先给你们俩接来。”

    “唉，听说美国房子也不便宜，我那天算了下，你那些学费奖学金都得省着点用，别再给家里寄钱了！”

    黄保听了老妈这话，眼泪都快要下来了，真不孝啊！自己这么个大土豪，几个亿美元卡上放着，老妈还担心自己的生活费。

    “妈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上回忘记说了，我在美国申请了个发明专利，现在有人要买去。一千万美元。”

    “什么？！”

    对面明显手机掉地上了。

    黄保叹了口气，五千多块呢，一摔掉好几百。

    “小保，你说什么？”黄爸出现了。

    “就是我又赚了一千万美元，卖的专利。”黄保很认真地又加了一句，“钱已经给我了！”

    对面老爸马上压低声音：“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边上有其它人没有？”

    “我在酒店里，这里没别人。”黄保叹了口气说。

    “没别人也可能有窃听器，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不咱们别上学了，反正一千万也够用一辈子了！是美元吧？”老爸的声音压得更低，要不是黄大土豪现在的听力好，那是根本听不出来啊！

    老爸你是看过水门事件还是好莱坞大片看多了？我记得你原来没这恶习啊！

    好么，黄保真是……艾拉你这么笑是什么个意思？

    老妈在那边还问：“老头子你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没听清？”

    黄保深深吸了口气：“行了我亲爱的父亲母亲，爸爸妈妈，你们儿子我这是来见世面的，你们就别操心这那的，反正我说了，钱不是问题，我多得花不完！嗯，当然也不会乱花，对，对，我就住在一个三星，四星，准确地说是一个三星半的招待所里，是的，美国当然有招待所，是纽约市政府招待所，风景如画，很安全，门口都二十四小时保安的。当然不是住地下室，楼上，也不是那么高，什么？你们会看朋友圈了？”

    完蛋，以后发朋友圈炫富得注意了，老爸老妈的神经是很敏感的。

    黄保决定把战场转到推特上，听说国内没人玩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