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业革命: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二章 蒸汽造纸厂
李鲁生死在大凌河堡的半个月以后。
距离惊蛰时节还有三天。
张白镴提前完成了朱舜交代的硫酸漂白实验,喜滋滋的骑上辽东大马赶往了工人会馆,找到了正在为密云县土改做准备的朱舜。
朱舜得知他已经完成了硫酸漂白实验,并且成功建造了造纸工厂,改造成蒸汽工厂的蒸汽机械也已经安装完毕。
扔下了手里的毛笔,放下手头一切的案牍,骑马赶往了潮河岸边的造纸工厂。
造纸工厂。
朱舜抵达这里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处用水泥修筑的马头,马头还未启用,只有一艘平沙船孤零零停靠在马头岸边。
这只是暂时的,相信不久以后会热闹的难以想象。
造纸工厂里已经全部用水泥进行了硬化处理,修筑了各种排水管道系统,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整洁。
朱舜先去查看了泡料池,也是造纸的第一道工序泡料。
官僚乡绅作坊的泡料池,基本上都是一些直接在泥地里挖出来的水塘,这些水塘有大量的杂质和泥沙,会对造纸原料产生一定的污染。
造纸工厂的泡料池是用水泥修筑,定期还会排放里面的泡料水,换成经过蒸煮除杂的干净清水。
首先从原料方面,造纸工厂所用的原料就比官僚乡绅作坊的原料要干净很多,纸张的质量又会提高不少。
朱舜走到水泥泡料池旁边,看了一眼宛若一个小湖泊的水泥泡料池,里面的水确实比半个月以前见到的泡料水要清澈很多。
顺着水泥路来到了煮料车间,煮料车间并没有进行多大的改动,只是把煮料用的柴薪换成了煤炭,并且用的是煤矸石。
煮料是把原料慢慢煮成纸浆,低热效的煤矸石已经够用了,使用这些通过水路运来的煤矸石大大节约了成本。
离开‘咕嘟嘟’冒着热气,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煮料车间。
朱舜和张白镴等人来到了洗料车间,洗料车间改进方案是按照洗煤厂的冲洗方式,利用水流对纸浆进行强力冲洗。
冲洗出来的纸浆,干净程度要比匠人们冲洗的干净很多,所用的时间也是大大减少,一次冲洗出来的数目也不是官僚乡绅作坊所能媲美的。
接下来便是至关重要的晒白了,张白镴在这个过程中加入了一定量的硫酸,把本色纸浆变成白色纸浆。
传统的晒白法是把洗净的纸浆通过太阳的照射变成白色,时间长达二三个月,通过硫酸洗过的纸浆,晒白时间大大缩减,极大的加快了造纸厂出纸的时间。
泡料、煮料、洗料、晒白四个车间,只有洗料车间稍微借助了蒸汽机的力量,接下来的几个造纸工厂车间,大量的使用了蒸汽机械。
朱舜还没走出晒白场地,就已经听到蒸汽机械‘轰隆隆’运转的声音,同时还有蒸汽机械捣打纸浆的声音。
来到打料车间,朱舜前方放着一台木桶,木桶后方有一台蒸汽捣打机,通过蒸汽机传动过来的蒸汽力量,快速的捣打纸浆。
工人们把捣打好的纸浆泥膏放上传送带,通过传送带输送到抄纸车间,这里的工人们把纸浆倒入抄纸槽内。
抄纸车间的抄纸槽比官僚乡绅作坊里的抄纸槽要大上很多,水缸大小的抄纸槽扩大成了水池大小。
抄纸槽里有一个大型的竹帘,一台蒸汽升降打捞机在工人的操作下,缓缓的把竹帘提起来。
在大型竹帘上形成薄薄的一层湿纸页,移动到抄纸槽旁边的纸堆上。
抄纸槽旁边还有一台蒸汽加压机,当湿纸页的数量积累到几十刀,造纸工厂的工人操纵蒸汽升降加压机对湿纸堆进行缓慢加压。
湿纸堆里的水分缓缓流出,压出的水不能过多也不宜过少,过多会在分纸时揭破,过少会在最后一步焙纸时容易脱落。
官僚乡绅造纸作坊里的最后一步烘焙纸,是消耗柴薪最多的工序,也是使得造纸成本大大增加的原因。
造纸工厂则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几台蒸汽机运行过程中产生的过多热量,通过管道输送到焙纸车间。
焙纸车间内有一架一架大型书架,铁制书架里面全是中空的,连接一个个铁质小管道,灌输热量很高的蒸汽。
匠人们把这些湿纸页放在铁制书架上,一页页的平铺,借助蒸汽机多余的蒸汽热量进行最后的焙纸。
虽然已经是惊蛰时节,距离春分只剩下半个月了,但是大明的冬天还是相当寒冷。
整个焙纸车间在寒冷的冬日里蒸腾出大量的白气,看起来云山雾罩,朱舜走进去就像是迈入了到处都是雾气的温泉,身上很暖和,眼前尽是白雾看不清三步以外的匠人。
一切看起来宛若仙境。
相信要不了多久,制造雪白纸张的烘焙车间会被人当作一种真正的仙境。
朱舜走出烘焙车间,一直走到造纸工厂门口。
放眼望去。
煮料车间、焙纸车间喷涌着云山雾罩的蒸汽,各种蒸汽机械轰隆作响,一副蒸汽时代的喧嚣场面。
朱舜对于张白镴主导的造纸工厂,十分的满意:“此事做的不错,本以为会超出惊蛰时节,没想到竟是提前完成了。”
“本侯已经给专利处说过此事了,硫酸漂白法和这几种蒸汽机械都会最高的价钱购买专利。”
“便宜坊的全猪宴也已经安排妥当,走吧,本侯请你喝酒。”
张白镴亲耳从山长嘴里听到了喝酒二字,还没有喝,就已经有些晕乎乎了,红光满面的说道:“那学生就却之不恭了。”
朱舜笑了笑,迈步离开了造纸工厂,为了奖赏张白镴和罗明堂的功劳,决定拿出一壶崇祯御赐的内酒。
便宜坊的全猪宴进行了没多久,朱舜表彰了张白镴和罗明堂两人的功劳,便离开了这里。
作为山长的朱舜在那里,京师大学堂的学子反而是放不开,再说这场酒宴也不是为了吃,是为了给张白镴罗明堂的等京师大学堂学子们一个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山长请他们喝酒,喝的还是皇上御赐的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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