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性？”

    听起来好像卡南迪找的借口，但科尔森仍是心中一惊。

    因为科尔森忽然发现，卡南迪所说的可能是真的…

    刚刚，在“奥术智慧”的影响下，那股名为“奥术能量”的物质好似水流一般，灌注进入了他的体内。在这个过程中，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观感，而就在“奥术智慧”失效以后，他的心中竟然确实会对这种感觉隐隐有些“怀念”？

    不只是科尔森，就连梅琳达也皱起了眉头，回忆起刚才的感觉来，那股能量从体内流过的感觉，确实有些让人着迷。

    而在卡南迪将那些光斑从他们体内“召回”以后，这种渴望感也渐渐淡了下来。

    “放心，刚才我就已经严格控制了你们对于奥术能量的摄入量，结束后也对你们进行了奥术拔出，虽然可能还是会有些影响……但估计回去睡一觉就能好了。”看到梅琳达和科尔森的表情，卡南迪安慰道，“不过，如果想成为法师的话，可没有人能帮他们控制奥术的摄入量，能控制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如果但凡他们心智的稍有动摇，就会彻底沉溺与奥能带给他们的快感之中，如同吸毒一样，这样的人，被称为‘魔瘾者’。”

    “魔瘾者…听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没错。”卡南迪换上了一种严肃的语气，如同恐吓一般描述道，“成为魔瘾者的人会抑制不住自己对奥能的渴望，在这种渴望中他会逐渐迷失心智，成为奥能的奴隶，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也会被奥能腐蚀，皮肤、血肉都会渐渐消融…”

    虽然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但卡南迪是在骗他们两个吗？还真的不是，奥术能量会使人上瘾这种事，真的不新鲜，魔瘾失控的失心者血精灵，苏拉玛的那群吸毒老娘们，无一不是深受其害的群体。

    不过这时就有人会问了，艾泽拉斯的人类中，也有不少使用奥术的魔法师，而他们却没有魔瘾的顾虑，是不是就说明了人类不会受到魔瘾的困扰呢？

    答案是未知的，毕竟人类可从来没有体会到过永恒之井那种高浓度奥术能量的洗礼，从来没有得到过，比得到以后再失去的感觉可是截然不同的。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管艾泽拉斯人类的魔法文明如何昌盛，单纯以现在卡南迪所在这个世界里，人们的身体情况来看，“人类”是没有办法驾驭奥术能量的。

    也许是都被称作“人类”，让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艾泽拉斯世界中的人类，归根结底…是泰坦的造物啊。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是由猴子进化来的的，那艾泽拉斯的人类就是从有生命的铁人退化而来的，那能一样吗？

    之前卡南迪只是开了一个从尼泊尔到纽约的传送门，就引得奥术污染发作了起来，原因就是在这里，要不是这具身体一直在被蓝龙精华所改造，恐怕卡南迪早就被奥术能量给彻底侵蚀个透了。

    对于卡南迪的描述，科尔森只能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若不是已经亲身体验过那种感觉，恐怕他确实无法相信卡南迪所说的话。

    而卡南迪的讲解也到此结束。科尔森和梅琳达现在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谈话和调查任务，却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更一下子颠覆了许多他们一直以来的固有观念，科尔森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报告提交上去以后，弗瑞局长的表情了。

    “喵~”

    这在这时，一个怯懦软萌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伊利丹跑下了楼，现在已经到了它每天的活动时间，于是它来到楼下打算在这些货架上跑跑跳跳。

    虽然这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但却并没有让伊利丹胆怯，它毫不在意地从科尔森和梅琳达的脚边经过，轻巧地蹿上了一个有些低矮的货架。

    伊利丹的出现，打断了一下所有人的思路，但也让科尔森回过了神来。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问道：“还是让我们继续话题吧，卡洛尔先生…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强调‘魔法’是知识，那么问题来了，你是从哪学来的呢？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法师’吗？”

    卡南迪笑着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了，不过，魔法有许多派系，也许会有其他派系的魔法师存在，那也不一定呢…”

    说话间，卡南迪想到了至圣所之一就一直安稳地坐落于纽约的那群法师们，看上去神盾局并不知道这群法师的存在，这让卡南迪忽然有些好奇，他们是如何在神盾局的眼皮子底下隐藏的自己呢？

    “至于我是怎么学到的这些魔法…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卡南迪忽然换上了有些悲伤的语气：“你们既然对我进行了调查，那么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吧？也就是在那晚，我的脑袋里突然涌入了这些知识，我就这样一直自己摸索，直到今天。”

    “我很抱歉。”提到这件事情，科尔森微微低了低头，为了今天谈话的融洽气氛，他还没有主动提到过这个话题。

    卡南迪心里清楚，无论什么样的谎言，都会有漏洞，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说慌。而他也没有必要把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就当他是被某个快要死的魔法师看上了，然后远程传功都给了自己吧！

    虽然有关于魔法起源的事情，卡南迪说得十分含糊，但科尔森也明白，这样问的话，是问不出什么其他信息的，于是便揭过了这个话题，来到了今天他们谈话的最后一部分。

    “那么，卡洛尔先生，请问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怎么看？”科尔森斟酌着词语道，“或者说，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生活？满意？”卡南迪嘴角翘了起来，他听出了科尔森话里的弦外之意。既然对方是神盾局，那么科尔森在来之前，肯定已经把他的方方面面查了个明明白白，甚至自己在超市里买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对面也都能一清二楚。

    那么对方肯定不会不知道，卡南迪的生活过得有多么窘迫，虽然纽约警察的福利待遇都还行，但那也得至少是入职五年后，才能到达那样的标准，再加上伊利丹还吃着价值不菲的高级猫粮…现在的卡南迪，也只能算是“过得去”的生活水平。

    如果卡南迪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关键就在于，他有着十分不普通的力量，一般有着这样力量的人，不说作奸犯科吧，至少也会借助自己的力量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

    但卡南迪没有，与其他的人相比，他低调得甚至有些过分，若不是他使用魔法救人的视频刚好被神盾局查到，恐怕他还能在神盾局眼皮子底下呆个好长时间。这样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啊…

    “科尔森特工，我觉得我们今天在很多方面上，还是可以达成共识的，所以，有些时候我们没必要再这么相互试探。”对于科尔森的问题，卡南迪轻松地道，“我是个警察，而且，这是在我成为法师后才做出的决定，在入职的时候，我可是念过宣誓词的。”

    恰巧伊利丹蹿到了旁边的货架上，卡南迪笑嘻嘻地伸出了手去挠了挠它的下巴。

    “不要把我，和你们以往的目标相比，我对于自己的生活十分满意…即便它快过不下了。”卡南迪尴尬地补充了一句，随后接着道，“我的父母都是很好的警察，他们的一生都在保护无辜，维护弱小，虽然我可能没有那么无私和伟大，但我至少不会践踏我父母的做事准则！”

    这一番话，卡南迪说的可谓是真心实意。毕竟，他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二十多年里，其中有百分之七十多的时间，他都是以一个懵懂的少年的状态，与父母一起度过的。

    他们对自己的爱护和教育，也都是卡南迪切身体会和感受过的。虽然现在以前的记忆被拿回来了，但他们对他的影响仍然存在，这也是卡南迪如此喜欢这份生活的原因。

    所以，即便有着超凡的力量又如何？他仍然会遵循社会的规则来生活。

    这就是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