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斯这时提着两瓶红酒和一木桶的啤酒进了餐厅，他把木桶砰地一声放到桌上，桌底的灰被震掉不少。然后他拆开木架子将一瓶红酒递给了维瑟米尔：“这是我最好的酒了，两年前我在陶森特得到了它们，一个被我救的伯爵把它们送给了我，据说是大公(陶森特最高领导人是公爵)的藏品。杰洛特，这桶啤酒是你和艾斯凯尔的了，至于这两个，你们有酒也不会喝。”

    维瑟米尔一把抢过红酒，生怕瑞恩斯反悔：“如果你没把它们拿出来，我就准备直接晚上和杰洛特他们把酒都偷光。艾什，你和兰伯特一人一杯啤酒吧。”

    艾斯凯尔已经拿了一个大的铁质烤盘放到了桌子上，这个烤盘有一米多长，里面装着几大块切开的肉，热气腾腾，烤肉的酱香味和焦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桌上的几人自己拿好了餐具和酒杯，等着开饭。杰洛特从橱柜里拿出了几条黑面包，外面一层是坚硬的麦麸和坚果碎，这些面包看起来储存很久了。

    杰洛特搬起酒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啤酒：“皇家维吉玛，托维瑟米尔的福，今天老头子下血本了。”

    艾什也倒了一杯，泡沫翻滚之后弥散出来的是麦芽的香气，小抿一口，微甜微苦浓香，有点像以前喝过的格瓦斯，这对于发酵难以掌握的中世纪科技的人们来说就是美味，这时的酒据说有酸味。

    除了瑞恩斯，其三个猎魔人都和两个小猎魔人碰杯了，瑞恩斯一个人在桌子上喝着自己的那瓶美酒，这里的热闹让他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当然和整个空旷荒凉的凯尔莫罕比起来，热闹的餐厅和这冷寂的城堡格格不入。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六个人的晚宴结束了。维瑟米尔带着艾什和兰伯特去准备自己的地铺，还好凯尔莫罕气候偏干燥，要不然维瑟米尔至少得了一百多年的风湿病了。

    晚上几个老猎魔人在酒精的帮助下睡得香甜，呼噜震天响。兰伯特经历了一天的疲惫也早早睡去，艾什到现在依然辗转反侧。

    他本是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吃着火锅唱着歌，轰隆一声到了另一个世界。本来想着异界纵横天下，靠着炼金术独步逍遥，但是这个外挂是要自己学习的，只是上限比别人高了，害得人白高兴一场。

    炼金术在这个世界说武力高吧，连普通法师都会传送门，更何况镜子大师却能操控时间，玩弄灵魂，而炼金术至今没有解决的就是三十五克的灵魂，这让人体炼金术成为禁术。要说武力低吧，炼金术里的大范围和高火力的手段很多，这让炼金术大概率在和巫师的战斗中拥有优势，但是巫师各种古怪的魔法却层出不穷，这也存在很多变数。

    过了好一会，艾什逐渐进入了梦乡。今天一天的经历匪夷所思，他虽然十分喜欢巫师三这款游戏和钢之炼金术师动漫，但突然离开了原本的生活环境成了一个猎魔人，这委实对他强壮的心脏冲击巨大，这让他放松下来后睡得很深。

    早晨，天刚微微泛白，瑞恩斯从地铺上起来，昨天晚上的痛饮似乎没对他造成影响。他穿上贴身的链甲，戴上坎肩，背上两把长剑，他似乎是要出远门。其他猎魔人睡得很沉，显然凯尔莫罕让他们十分放松，要不然风吹草动就会让他们有所察觉。

    这时维瑟米尔也起来了，看着瑞恩斯走向侧门，他叹了口气然后跟着他出了门。

    “你应该回去睡着，然后早上起来给新来的上课，而不是在这和我这个老头子纠缠。”瑞恩斯似乎对维瑟米尔的行为十分反感。

    “瑞恩斯，这次我不会拦你了，但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狼学派需要你。”维瑟米尔似乎知道自己再难阻止恩瑞斯，但他仍然希望他的老伙计可以活着，“为什么不带着杰洛特和艾斯凯尔，他们一定会帮你的。我一个人留在凯尔莫罕没有问题的。”

    “这件事是我的责任，他们不应该背负老一辈的仇恨。”瑞恩斯语气坚定，“我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当年背后捅刀子的如今只剩下聊聊几个，可惜我没能亲手报仇。背叛者必须付出代价，如果我回不来了，狼学派领袖就是你了。”

    “狼学派人不多了，如果再失去了你。”维瑟米尔试图用狼学派的衰落情况让他放弃复仇，凯尔莫罕已经荒了。

    “你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这次收的两个孩子都不错，兰伯特性格叛逆会让他在剑术中获得成长，艾什充满求知欲那个也许会成为不错的魔药大师和法印大师。我也许没可能教他们了，我的煎药和魔药心得在我储物箱里。我的那套板甲给兰伯特，那是我从史凯利杰群岛的铸甲大师那得到的。兰伯特是我遵循意外律带来的，他是我的命运之子。我还有两柄陶森特的钢剑，这留给两个新来的。维瑟米尔，你得剑术比我好多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法印还是我强，法印心得我也留在这，记得教别人之前自己先学一学。”

    瑞恩斯在交代遗产分配，不同于昨天的冷嘲热讽，今天的他对两个新猎魔人充满期待，“老伙计，我理解你们的想法，虽然我一直不想狼学派在我手上消失，但是青草试炼随你们的愿，停了吧。以后猎魔人不会再主动收学徒了，命运之子除外，命运无法违背。”

    命运是猎魔人绕不开的主题，从躺上青草试炼的床开始，猎魔人就躺进了命运的掌心。而找到命运之子更是猎魔人延续的独有的方式。

    “争取回来，如果五年你还没回来，我们就把你得财产都分了。”维瑟米尔如今也只能用恩瑞斯最不在乎的东西威胁他了。

    “那些小人如今分布各地，五年只够走一圈，什么时候你认为他们能拿起真剑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东西分了吧。”说完瑞恩斯大步出了内院走向马厩，然后骑着马走出大门。

    维瑟米尔伫立在主堡前久久不语，他知道瑞恩斯这次凶多吉少，但他四个弟子全部死于那场叛变，而当时他却不在凯尔莫罕。当年维瑟米尔也是在死人堆底下才躲过一劫。

    “他下定决心去复仇了？”杰洛特穿着睡衣走到维瑟米尔身边，当年杰洛特和艾斯凯尔还是学徒时，他们不服管教出去打猎才逃过一劫，要不然就他们当时的实力只会给那些巫师和猫派人送菜。

    维瑟米尔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城堡，今天他得把教材整理出来，这可是一个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