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将至:正文卷 第七十章 终于....
江圣的大吼声还未落,古楼的木门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轰然一声整扇倒下。
倒下来的门直朝江圣头顶砸去,江圣为了躲避不得不移动位置。
这一动,阵眼不稳,古铃直接摔落在地,天眼就受了古铃反噬,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江圣看到天眼的情况,忙跑到他身边,回忆着辛晚教他的办法,在天眼身上的几处穴位又点又按,试图将天眼从启阵状态中拉回。
木门倒了,外面的冰人没了阻碍,全都想要往古楼里冲。
好在它们动作迟缓,门槽也不算大,挤挤挨挨的居然都被挡在了门外。
可等天眼悠悠转醒之后,江圣再去看门口时,才知道为什么那些冰人被挡在门外了。
哪里是它们不知进退有序。
而是....
而是其中的一个冰人,大张开双臂死死的撑在门框上。
江圣正想着这冰人的衣着怎么那么眼熟,就见死死抵住其他同类冲进来的冰人转过了头。
居然!
那人居然是万山柱!
跟其他毫无意识的冰人不一样,万山柱虽然被包裹在厚厚的冰层中,可他好似还有神志。
江圣能看到他神色忽而阴冷忽而恐惧,转头望向江圣时面上像是在挣扎着什么而变得扭曲可怖。
江圣想冲过去帮忙,却被已经清醒的天眼拽住:“没用,他....”
“他”字还没说完,巨人武士就从喉间爆出一声怒吼。
天眼从地上弹起,拿起地上的古铃就对众人喊道:“快走!”
走!往哪儿走!
门口被一群冰人堵着,刀枪不入,插翅也难飞。
莫语锋想起壁画后的楼梯,此时就算那楼梯通往地狱,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下。
躲开武士胡乱劈砍的攻击,莫语锋就对辛晚喊:“进楼梯!”
辛晚拽着月亮先一步往壁画后窜。
江圣还是不甘心,他想去救万山柱,想让他跟着大家一起走,却再一次的被天眼拉住。
天眼看了一眼门口的万山柱,对江圣摇头。
“你摇头什么意思?这就不管他了吗?大家一起来的,不应该也一起出去吗!”江圣红着眼眶对天眼大吼。
竹藤箱子就那么大点,看着火势很大能困住巨人武士,可莫语锋知道这并不能拖延多久。
他气的扯着江圣的衣领就把他往楼梯口拽,一边拽一边怒骂:“能救天叔会袖手旁观吗!你他么的给我理智点!”
被莫语锋拽到壁画处时,江圣挣扎着回头去看万山柱。
万山柱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双臂已经开始颤抖,脸上几近于死人的灰败色越来越重,表情也更加扭曲狰狞。
江圣看到万山柱的最后一眼。
是万山柱痛苦地、无声地、艰难而又坚定地对他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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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楼的楼梯全都是木材所造,每层台阶上都有薄薄的冰层,一个不慎就会滑倒。
木阶好似为巨人武士量身打造,每节木阶间的距离都修建的很宽。
辛晚举着照明棒在最前开路,又想快点甩拖后面的“追兵”,又要当心脚下的薄冰以防滑倒,走得十分艰难。
好在没走多久,就到了第二层。
古楼的二层,现在应该是负一层,跟一层的大小一样。
空旷的大厅里毫无摆设,正中是一整面的壁画,但是这层却没有门窗。
辛晚只看一眼就知道古楼二层是个封闭的空间,她问莫语锋:“还往下走么?”
莫语锋点头:“走,继续下!”
来不及看这一层壁画上雕刻的是什么内容,莫语锋就打头先下了木梯。
越往下走,木梯上的冰层越厚,温度也越低。江圣脱掉冲锋衣递给辛晚后,还将裤腿撕下来包在月亮受伤的双手上。
沿着木梯继续往下走了两三分钟,第三层就到了。
跟上一层一样,同样的格局,空旷的大堂,无门无窗。
辛晚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只能颤着身子僵硬的转头看向莫语锋。
一开始莫语锋也冷,但是冷到极致却发现,体内的血液流速越来越快,那种冰冷刺骨的痛感消失了。
他走到辛晚面前,将她抱在怀里。
一边替她搓手搓胳膊回暖一边说:“你信我!继续往下走,一定能找到办法出去!”
...........
莫语锋不知这古楼到底有多少层,他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带着大家一层一层的往下走。
每当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厅时,就是希望燃起又被浇灭的时候。
辛晚已经冻得有点恍惚了,只是本能的跟着莫语锋往下,往下,再往下走。
月亮早已经冻得浑身僵硬彻底迈不开步子了,江圣将她背在背上,月亮就拉开冲锋衣的拉链,勉强分给他一些衣物。
也许是两人的体温互相温暖着对方,江圣的情况反而比天眼要好些。
天眼受到古铃的反噬,还未来得及恢复又要在温度极低的情况下消耗体力,唇色都变得如同死人般惨白。
莫语锋背着天眼盲目的走过一层又一层,听着身后始终紧追他们的沉重脚步声。
不禁心里也开始动摇了,不知道这古楼还要走多少层才能走到尽头,才能看到生的希望。
又一次踏入不知第几层的大厅,莫语锋惊喜地发现终于到头了!不知道有多少层的古楼,终于走到头了!
这一层的大厅也终于与其他层有了不同。
整个大厅的四壁上,都有四个古朴的青铜壁灯盏。灯盏的造型都是形态各异的牛首或鸟翅。
灯盏内,不知燃烧的是什么,火焰居然是幽冷的紫色。
被诡异紫火映照的大厅里,原本应该是巨幅壁画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供桌。
供桌后,立着一个比巨人武士还要高大的陶土人像。
人像就是古楼一层壁画上的那位,人身牛蹄、面如牛首、四目六手、背生双翅。
摆放在陶土人像前的供桌上,铺着红布的拖层不知凡几,自下而上整整齐齐得摆放着数不清的灵位。
足足两米多高的供桌最顶层上,摆放的却不再是灵位,而是一副卷起竖立的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