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集团是世界五百强企业。

    集团业务范畴广泛，涵盖能源、农牧、互联网、金融、房地产甚至影视娱乐。

    和华威相同，长城集团是华夏少数没有上市的超大型公司。

    去年，专业机构给长城集团各项产业万亿估值。

    林城分公司坐落在市中心。

    整栋大楼都属于长城分公司。

    素雅的国风装修风格大厅，商务精英来来往往。

    元北冥一路带着苏夜，边走边给他介绍些基本情况。

    今天，他罕见地脱了军大衣，一副正经样子，假如不是他身上在麻将馆沾染的已经变馊的人间烟火气息，会更像个超凡强者。

    刷卡通关。

    绕了几圈后，来到一部VIP电梯前。

    指纹验证。

    两人进入电梯，眼尖的苏夜发现，这部电梯只有去往地下选项。

    负一层到负十层。

    他夸张地张大嘴巴。即便对建筑学了解不多，常识还是有的。

    林城地下水系资源异常发达。地下建十层楼，三十几米，算上地基，七八十米，这种施工难度，超乎想象。

    “难道不怕被淹了。”

    心里暗暗想着。

    不一会，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前的赫然是一尊狰狞机炮。

    他下意识做出提刀动作，这才想起横刀储存在系统背包格里。

    “这……”

    元北冥眼睛对准一处仪器，边进行虹膜验证，边解释道：“当初建设时，按照军事要塞标准，一旦出现局势危机到无法收拾情况，这处分部物资以及装备可以支持三千人撑半年。”

    “局势很严峻？”

    苏夜心脏抽搐，下意识追问。

    元北冥话里意思，长城组织分明做好了最坏打算。

    机炮，军事要塞，支持三千人半年，可林城有两百万人口……

    “你说呢？”

    元北冥声音低沉，看了苏夜一眼，继续说道：“昨天那种白色老A，中等风险等级，类似这种老A，华夏平均每年经历百次。”

    说完，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苏夜被数据震撼到了，假如华夏每年处理百次老A入侵，放眼蓝星，岂不是要把数据放大十倍，甚至二十倍。

    “已经崩坏到这种地步。”

    心头如同压了一块石头，喘不上气来。

    幻觉中看到的天灾画面，蓝星末日，怪物降临，浮现在脑海。

    冷汗霎时流下来。

    时局崩坏么？

    错！

    比他想象还要糟糕十倍。

    根据华夏专家团队计算结果显示，蓝星空间维度紊乱，近百分之七十区域处于相对塌陷的理论状态中。

    这种相对塌陷理论状态，肉眼无法观测。

    用盒子里的猫概念阐释，猫介于生和死之间，达到一种诡异平衡。

    空间维度塌陷，老A就是揭开盒盖的家伙，在盒盖揭开瞬间，平衡被打破，虫洞随之出现。

    绝密情报。

    超大型虫洞正在形成，或者说已经形成。

    留给人类的时间，最多只剩下一年。

    一年后，超大型空间通道降临，人类文明倘若挺过去，尚有一线生机，如果过不去，那就是蓝星沦陷的开始。

    元北冥没了深入交流意愿，二人一时沉默下来。

    机炮关闭。

    走出电梯，默默地跟在元北冥身后，一路无话。

    楼层设计极为精妙，玻璃板墙壁散发淡淡柔和光芒，和太阳光一样，5D蓝天白云图案，以缓慢速度移动，若不是事先知道，会让人以为这是在地表楼宇高层中。

    “元顾问好。”

    “元顾问早上好。”

    一些身穿战斗服工作人员不断打招呼，眼神奇怪地看向苏夜。

    苏夜表现老老实实，在这里的工作人员，武士实力至少六段。

    进入一处房间，不多时女性文员抱着一沓资料送过来。

    “来，把这个签了，以后就是长城序列外勤队员。”

    元北冥将合同接过来递给苏夜，交代道：“十天后，苏江省将会组织新队员集训，到时候得去参加，这是一次机会，更是对新人的一次福利。”

    苏夜粗略地翻看合同，合同首页一段话映入眼中：“赳赳武士，共赴国难，血铸轩辕，骨铸长城。”

    心，轻微一抖，目光跳过这段话看起了待遇。

    待遇详细。

    合同内容规定，林城市分部将正式聘请苏夜同学长城组织外围序列成员。月薪8000，缴纳五险一金，以及价值300万的人身保险。每年有两个月带薪疗养……

    “别看了，初级炮灰合同，好不到哪儿去。”

    苏夜抬起头，眼神认真道：“共赴国难没错，但我总得知道我这条命价格……其实每个月一万不低了，我在这个星期前，最大愿望也就是考上二本大学公费线，毕业后找个月薪八千的工作。”

    “月薪八千，很难呢！”

    继续看合同。

    他，有些自嘲的意思。

    普普通通梦想，不出奇，没亮点。

    然而，这是一个星期前的愿景。

    获得匹夫系统后，未来道路注定曲折，当不回普通人了。

    “如果前途注定披荆斩棘，那就搬山、填海、翻天、覆地，抱歉，生而为人，自当超凡！”

    他心态变化很大。

    最开始得到系统的兴奋，到猎杀任务的肾上腺素飙升，一个人训练的坚持，面对老A的无助，以及了解蓝星形势后的沉重。

    心情过山车般来回刺激，亏得他心大，换成别人，说不定折腾出心脏病。

    “弱小是原罪！”

    总结面临的问题。

    发现关键还是因为自己弱小。

    想改变，唯有训练，无休止修炼。

    一时间，苏夜气质变得更加纯粹起来。

    气氛沉闷！

    半晌，元北冥打破死寂，饶有兴趣地安慰道：“你不会真的以为组织辛辛苦苦培养，然后把你们当炮灰吧。放心，在进入武道七段前，组织压根不会安排禾苗接触外勤任务。”

    “禾苗？”

    “对，就是那个意思，需要雨露滋润的幼小禾苗。”

    元北冥伸出小拇指比喻，禾苗需要时间，然而总会长大，成为有用的庄稼。

    关于禾苗与庄稼话题，苏夜没接，他抿起嘴，提出要求道：“签合同没问题，我可以不参加集训吗？”

    嘶——抽气声音。

    “难道你没听清楚？”

    “说实话，这还是首次有人选择放弃机会。”

    “这不怪你，我详细和你讲讲，参与集训将享受最高资源，有些事情你现在接触不到，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华夏超凡，大部分出自集训营。”

    元北冥诚恳地劝说。

    苏夜能分辨出元北冥眼里真诚，流露出苦笑，系统任务发布规则尚未摸索清楚，假如集训期间，忽然被传送……暴露。

    另外，苏夜认为，他最紧要的事，是找到稳定的聚灵值获取方式。

    “你认真的？”

    元北冥变得严肃起来。

    “嗯！我……”

    “别，别说理由。”

    元北冥搔乱头发，脑袋有些头疼。

    “半年，给你半年时间，如果突破不到武士七段，要么自己滚进集训队，要么被清除记忆。”

    苏夜还能说啥，点头答应下来，义正言辞保证道：“好，就半年时间，我肯定突破武士七段。”

    他心里想到，“有匹夫系统在，如果半年突破不了武士七段，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约定好，元北冥不再纠结，随意聊了起来。

    “我今晚上机票，来来，先加个好友，你扫我，有空一起开黑。”

    “您去哪？”

    苏夜问道，随即反应过来，元北冥去的地方——与老A作战第一线。

    “呵呵，炮灰，不该问的别问。”

    元北冥嘲讽冷笑，他继续道：“你用刀，我用剑，大家貌似殊途同归，实际上天差地别，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个老师。另外，林城分部部长曾经和我一个战队，以后你有急事联系不上我，可以直接找他。”

    “哦哦，好的。”

    苏夜一边答应，一边掏出智能手机扫码。

    叮！

    扫完二维码，出现橘猫头像，定睛一看，网名牛的冲天：老子元二剑。

    土气且中二……

    “元顾问，咱们可以预支工资吗？”

    “啥？”元北冥怀疑自己听错了。

    刚拒绝集训机会，合同墨迹未干，就要预支工资，可真是……

    “就是预支工资。”苏夜讪讪笑道，似乎也觉得有些过分。

    “多少！”

    面无表情，元北冥心情像吃饭吃到菜青虫难过。

    “要不把今年工资全预支给我？”硬着头皮，苏夜发现元北冥脸色更加难看了，隐隐间，他有种不详预感。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他从来都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

    “呵呵……”

    房间变得安静下来。禾苗导师元北冥低下脑袋，麻木拿起手机，噼里啪啦打字，一分钟后。

    叮——

    三十六万转账。

    开法拉利超跑的男人豪气冲天！。

    “这……谢谢老板！”

    “半年后，武士七段极限。达不到，我亲自给你做记忆清除。好了你走吧。”

    不耐烦摆手，元北冥一副嫌弃样子。

    文员小姐姐从办公室套间外进来，露出八颗牙齿假笑，示意苏夜跟上她。

    苏夜站了起来往出走，快到门口时停了下来，转身鞠了一躬，真诚道：“您注意安全，保重。”

    “嗯！去吧。”

    元北冥身躯窝在老板椅里，看起来萎靡，缓缓将两手掖在袖子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三千六百刀！

    三十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