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霸者的江湖:说英雄,谁是英雄?(逆水寒+四大名捕) 221、天剑会狂徒,天允剑神决
随风起死死的盯着面前大地,眼睛眨也不眨。
“我就不信等不到你出来!”
他已记起那是谁,不就是数日前天允山与黑白郎君激斗的那人嘛,正看的入神。
耳畔忽听二胡声动。
“嗯?又是你!”
抬头望去就见山峰一端,一个秀才正扶着胡琴,背着书篓,坐在一旁,遥观众人,叹息良多。
可等他再回望去,遂见适才空无一物的山石旁,已多了黑袍男子,眼睛一瞪,不是燕狂徒又是谁,当下后悔分心,没有亲眼目睹其如何出来,气的跺足,他赶到近前。
“你,刚才你是不是走入地下去了?”
燕狂徒望向他,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见其浑身缠着麻布,颇觉好笑,道:“入地?你莫不是看花眼了?”
“我刚才分明看见地面裂开一条通道,你走进去了!”随风起却不信。
真是怪事年年有。
燕狂徒笑而不语。
随风起却纠缠不休,像个话痨一样,在燕狂徒身旁围转。“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他问向那个书生。
“你有没有看见?”
“看见什么?”
书生名为听雨秀才落拓子,此人一身修为不弱,已留名天下第一枪。
“我刚才看见地上裂开好大一个通道,他,就是他,进去了,然后刚才又出来了!”
随风起一指燕狂徒。
“裂开?”
落拓子神情微变,这天下风云碑本是甲子方才出现,可如今却似异峰陡起,不足甲子现世,以致各方高手损伤厮杀,早在先前俏如来便与他探讨过此事,故而对“天允山”极为敏感。
他低头观望整个天允山。
“前辈能否告知?”
燕狂徒睨了他一眼。
“不能!”
随风起在旁一瘸一拐,拍手道:“看吧,我就说嘛,难道我发现了什么秘密?”
燕狂徒笑了笑。“或者打赢我!”
“天允山重新现世,是否与前辈有关?”落拓子语气有些变化。
“我说了,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燕狂徒的答案很简单。
对于“天允山”之变,他从未想过隐藏,何况,那石人倘若一旦行功,届时地气变动,想要隐藏也隐藏不了,不过时日长短罢了。
落拓子一时语塞,拧眉片刻,匆匆离去,想来是去寻找俏如来了。
“你呢?还不走?”
燕狂徒望着随风起。
“我?我不走,我就看看!”
随风起一摇脑袋。
燕狂徒并未再做计较,他轻声道:“三日后整个天允山恐怕要有一场浩劫!”
随风起一愣,有些不信。
“浩劫?有多大?”
“唔,应该与元邪皇差不多了,也说不定比他还要厉害,席卷九界,天崩地裂!”
燕狂徒语气轻淡,只这口中言语却惊世骇俗,令人胆丧。
随风起还是不信,一瘸一拐的又围着燕狂徒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看来受伤的不光是我,还有你,我伤的是身子,你伤的,却是脑袋。风云碑现世虽说会引起厮杀纷争,但还远远算不上浩劫,你一定是没见过世面,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以往江湖上从未听过你的名字,想来一定是在闭关苦修,乡巴佬!”
燕狂徒似是有意打发时间,他话语罕见的多了起来。“你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赢了任飘渺?”
随风起一呆。
“你怎么知道?”
“你心口不一,想要从我这探得更多消息!”
“你怎么知道?”
“你在想要不要把我之前的话告诉六隐神镞,看能不能换点钱!”
“啊,你还知道什么?”
“你还想要在落拓子回来之前拖住我!”
随风起木若呆鸡,恍惚间他似是觉得浑身凉嗖嗖的,像是再无半点秘密,神情发僵,又惊又恐,冷汗直冒。
“我想什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现在在想是不是见鬼了!”
燕狂徒瞟向他。
“放心,本座是人,能如此,全因有门窥人心思的神通,所以,很少有人能骗我!”
“不过,我也不骗人!”
他神情慢慢又归作平淡。
“浩劫之说,绝非虚言,本座也不会走,三日之后,我还要与天剑烟雨一战,若我是你,现在就会抓紧时间回去报信,早做准备!”
“因为,你们将要面对的,说不定真是一尊神祇,毁天灭地的神。”
随风起这时紧皱眉头,也不再多说,飞快离去。
不知从何时起,浩劫之说开始传了出去,江湖震动,奈何相信有之,不信之人亦有之,多以为是有人为夺“天下第一”故意散出谣传,以至于“天允山”上各路高手来的更多。
只是其中潜流暗藏,慕容府众人为寻九妹慕容清的死因下落,奔波来去,引起不少争端,更是因御兵韬牵扯其中,与苗疆交恶。
另有银槐鬼市暗中谋利,个中关系纠葛复杂,风波四起。
而燕狂徒这边,反倒似清净了些,一直调整自身,以应强敌。
“前辈既然有意传出浩劫之言,何不道明其中缘由,否则劫禍一起,只怕生灵涂炭,而且,到时候恐难置身事外!”
随风起带出消息后不到一天,俏如来便已再次寻到天允山。
燕狂徒略一沉吟,开口道:“俏如来,你若聪明,便该知道,你说的这些话不过徒劳罢了,本座问敌天下,又怎会惧敌。”
俏如来似早已猜到这般结果,复又问:“前辈所言这场浩劫的源头,莫非便是玄武真道所供奉的真神?”
见燕狂徒不再言语,俏如来视线已投向天下风云碑,凝视了一眼,转身离开。
浩劫之说,燕狂徒着实未有夸张,那石人与地脉为一体,如今倘若借他涅槃之法当真死极而生,达至衍生血肉的地步,只怕山河地气流失,到时候大地失色,人间荒凉,即便它未有为禍天下之心,只怕所有人也容不下他。
何况,叛天一族,自古为天所妒,生来便身患沉疴,且这千百年来早已失了繁衍之能,与灭族无异。换作是他,或者换作任何人,因为所谓的命运而变成一颗石头,这般不人不鬼、苟延残喘的活着,心中又岂会对这天地毫无怨恨。
倘若一朝解脱,千载岁月积攒的威能姑且不说,便是那磅礴地气也足以震古烁今,倘若为他所用,与神魔无异,且以石胎衍肉身,到时候,说不定真就是一场席卷九界的浩劫。
燕狂徒目光隐晦,不知在想着什么,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
如此,又是一天。
便在翌日天明时分,朝阳初露之际。
天边忽见一柄木剑破空而来,斜阳现世,天剑已然赴约。
“轰!”
木剑斜飞而来,落于天允山上,尘嚣惊爆,震散开来,锋芒气机已然暗涌,惹得众人拭目以待。
看似剑先至,然剑落一刹,须发皆白的老者已然屹立斜阳一侧。
而在“天下风云碑”上,早已盘坐多时的燕狂徒此刻徐徐睁开双眼。
眸中精光陡然聚为一束,似电弧雷光游走,夺目而出,散于虚空。
而后长身而起,步步凌风虚渡,负手自天穹走下,脚下似一步一台阶。
群雄此刻无不瞩目。
正是,天剑会狂徒,剑神之决!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