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对我们金泉寺如此熟悉？”

    净空小和尚停住步伐，转身用无比惊讶的目光看向和尚，表示着忌惮之意。

    和尚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说道：“等你成为护寺法僧，自然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和尚出自哪个寺庙，苏枫并没有听他说过，周明也没有怎么提，但想来肯定不会太过于简单，否则，方才那些气势汹汹的和尚听到那首诗之后，前后派若两人了。

    净空小和尚动了动嘴皮子，终究是没说出来话，他心里还是非常害怕众人。

    内院，禅房。

    三人正坐在蒲团上，前方是摆放着座旧到掉漆的佛像，净空小和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坐在门口台阶上纠结着，时不时还用警惕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打量了几遍。

    过了十几分钟，之前离开的那个金泉寺和尚又跑了出来，对着和尚尊敬道：“主持就在刚才已经宣布出关了，并且同意见师兄与你的朋友，邀请前往闭关房一叙。”

    秦梓酒笑问道：“你们主持不是闭关很久了么？难道，是知道我们今天会来？”

    “主持佛法高深，法力莫测，三位施主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

    听到这个护寺法僧的说法，令秦梓酒嗤之以鼻，道：“你们这些整天研究佛法的和尚，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主持，是否真的那么神。”

    和尚打断她后面的话，而是对护寺法僧点头道：“那就还请师弟带路了。”

    护寺法僧没有跟秦梓酒太过于计较，就连苏枫在心里已经有点他要动怒的准备，见是如此情况，也只能笑笑，跟在他的身后，朝着主持闭关的地方走去。

    闭关室里禅房并不是，绕过两条走廊，就到了一间比较破败的房子面前。

    内院与外院不同，外院要显得荒凉许多，内院的布局虽同样有点简陋，却非常干净整洁，看样子是金泉寺里的和尚，有经常打扫过。

    护寺法僧到达门前后，对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主持已在里面恭候了。”

    和尚没开口说话，而是推开门，苏枫与秦梓酒对视了眼，都能够看出彼此心里的警惕之色。事到如今，来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再放弃，两人便也跟上。

    一进门，苏枫便看到正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念着佛经的白胡子和尚。

    和尚在三人进门后，眼睛都没有睁开，淡然道：“缘起缘灭，花开花谢，这天终于还是来到了，被佛抛弃的人，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提问，老衲尽量为你们解答。”

    “难道，佛教你们的东西，是这么不欢迎来礼佛的人么？”

    从见到这个老和尚开始，苏枫心中便有种特别压抑的感觉。

    只见在苏枫说完，老和尚的眼睛慢慢睁开，右手也停止转动佛珠的动作，对着他笑着道：“佛门之地，门从未关上过，施主心中无佛，又何谈礼佛一说？”

    “世上心中无佛，却请佛庇佑大有人在，他们心中就有佛了？佛所曰：钱财如粪土，他们祈求的东西，无非在于这些身外之物，佛为何容许他们的不敬？又或者，心里有佛的人，祈求这些身外之物，佛见了，听到了，会来满足他们的贪欲吗？”

    “阿弥陀佛！”

    老和尚念了声佛号，淡然道：“施主对佛的误解太深，佛之一字，不存在于外物之上，世人心里无佛却礼佛，谓之七情六欲，佛能理解，为解救世人而努力。”

    “那佛是什么？晚辈不明白，还请大师告知！”

    老和尚听着苏枫的问题，回答道：“佛，存在于世间的目的，不是为了满足世人无穷的欲望，他教众人的东西，是在于理字，讲究的在于佛理。”

    “佛教会起杀念的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教会已迷途之人，真正的路，除了脚下，还有心中。”

    “佛教会世人有因必有果，万事要三思而后行。”

    “佛教会……”

    老和尚说着，苏枫心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想去抓，却又抓不住。

    照他这么说，那什么又是因果呢？

    在孤儿院里的时候，苏枫与楚韵是最好的关系，楚韵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此之前她等待着苏枫会去救她，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做过了承诺。

    倘若，相知是因，那相知的果，又是什么？

    楚临君为何非要选择带走楚韵呢？

    带走楚韵要说是因，可果为何迟迟都没有出现？

    “这位施主心中的疑惑，已是种下了因，果为何？又何时出现？等该来的时候，它便自然如约而至。人，如同外面的雨滴，落下是开始，汇于大地，便是果了。”

    “一棵草，一棵树，一只蚂蚁，一只昆虫，生便是因，死便是果，无穷尽之。”

    苏枫蹙着眉头，他还是无法理解老和尚的佛理，按照他的说法，世间万物都存在于因果，任何事情可以理解为因，同时，也能够理解为是果，如何参透呢？

    老和尚没有理会正在陷入沉思之中的苏枫，却将目光放在从进门开始，便没有说话的和尚身上，笑道：“空智如今该称呼你为空能师弟，还是为汪施主？”

    和尚的本名叫做汪凌，这是苏枫从搬进店里，就知道的事情。

    空能，应该就是他的法号了。

    空智老和尚看样子，已经是有五六十多岁了，称呼和尚为师弟，足以见得和尚在这些隐世佛门里的地位，究竟有多么之重。

    “见过空智师兄，汪凌已经离开佛门，还俗了。”

    老和尚闻之，只是叹了口气，显得很是遗憾，道：“按照汪施主的资质，那还真的是可惜了，你的同伴若是心中无佛，汪施主便是口中无佛，心中有佛的人。”

    “我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关于暗灵公会，上届荣誉会长，楚临君的事情。”

    “楚施主，已经算过了，今日你们会来我金泉寺，空智早已准备多时了。”

    老和尚起身，走到旁边摆放着佛经的书柜，取下一封信，交到苏枫的手里。

    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苏枫亲启。

    苏枫皱着眉头，暗道：“难道，他真的知道我今天会来？”

    忍住心中的烦躁，他撕开信封：想知道楚韵的事情，线索在神威将军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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