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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海有家酒吧:初涉 第六十五章 酒友

    “韩爷爷,您把合同仔细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不清楚的,可以联系我。”沈放将韩晓送回家,跟韩老爷子又说了一下上午考核的事情,让韩晓把合同拿出来给老爷子过目。

    在老爷子的推脱下,沈放还是留给他五千块钱,让韩晓买些营养品来补补。

    今天方圆休息,下午沈放很早就赶到了酒吧。酒吧的开门时间是两点,一点半左右早班服务员就已经上班,负责打扫卫生、整理内务等工作。财务云晓芙也在,她负责跟收银员交接头天酒吧的营业账目。

    “老板好!”云晓芙和收银员两人好奇的看着进门的沈放,不时还捂嘴偷笑一下。

    “怎么了,这副表情。不就是半个月没来了么,不认识了?”沈放摸摸自己的鼻子,对云晓芙的目光有些不适应。

    “没,主要是自己身边熟识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网络红人,有些稀奇罢了。”然后很八卦的问道:“老板,昨天王晓丛真的到咱们酒吧来了?你跟他真的是朋友?”

    “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沈放将围观的几个服务员赶去忙。

    “昨天方圆给我提了一下,圣诞期间营业额又创新高了,上个月在职的员工,每人发1000元奖金,管理员每人2000元。”酒吧管理层就是方圆、财务经理、服务员两个领班和后厨主厨。

    “谢谢老板了。您真是大方。”从沈放接手酒吧以后,已经发过好几次福利了,云晓芙等人对这个大方的老板也非常喜欢。

    下午三点半“燕京城老饕”来到了“六月初三”酒吧,“您好!您一定是玉树临风、豪气冲天的沈放沈老板吧。”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看到了坐在吧台边上的沈放,拱手道“小弟陶成仁,江湖匪号“燕京城老饕”,初次相见,打搅了。”

    男子一看就是一燕京城顽主,身穿一件中式对襟棉服,圆脸微胖,留着比较时髦的两边铲发型,中间稍长的头发还扎了个朝后的小辫。脖子上带了一块和田籽玉雕制而成的观音,右手腕戴着一串已经包浆的紫檀手串,左手腕戴一串橄榄核雕的罗汉像手串。手里拿着的手机挂绳上都系着一个核雕的佛手。

    “哦,您来了,请坐!小弟开门做生意,陶爷您能舍脸前来,也算上给小弟面儿,今儿喝好玩好,都算小弟的。”沈放看他一副江湖作风,也迎合道。

    “老燕京人?”陶成仁立在吧台前,仔细打量了沈放一下。

    “老胡同串子。”沈放回到。

    “呵呵,自己人。”陶成仁也高兴的回到。

    老饕真的姓陶,陶渊明的陶,大名陶成仁。就跟他自我介绍一样,祖上曾不为五斗米折腰,所以他也不屑燕京城部委部门的工作,做一个市井老饕。

    但是在沈放看来,他应该还有其他营生,不然不能使得他在燕京城享受如此惬意的生活,可是初次见面不太好深聊,就没往下问。

    “沈少,托个大,叫我老陶就行。能不能把您那82年的瓶子拿出来,让兄弟闻闻味就行。”陶成仁趋承的语气让沈放有些无语。

    沈放进入吧台,将自己存在这里喝剩的半瓶酒拿了出来,然后给他倒了一杯,“你也别闻味了,这是我自己喝的,还有半瓶,咱俩今天把它干了吧。”

    今天吧台里的侍者是方圆的徒弟,叫张鹏,跟他学了有三年了,也有了方圆七成功力。沈放交代他一下,然后跟陶成仁坐在吧台的一角慢慢品了起来。

    老陶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水先闻了一下,抿了一小口慢慢回味,最后一口将剩余的酒喝掉。“这酒口感真好,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应该说是‘顺滑’,不知道可恰当。”

    “噗…”沈放听到他的形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看着有些窘迫的老陶,沈放连忙解释道:“老陶,不要介意,我真不是笑你。好多米国当地人和波本也是这个词语来形容。”

    然后给面色缓下来的老陶将酒杯斟上,“后来有个所谓波本威士忌的米国品酒大师写了一篇帖子‘永远不要用顺滑来形容一杯波本’,他在里面列举了无数种香味,其中有黄油奶糖浸泡的皮革书皮的香味,烘柑橘皮的香味,香草豆荚的香味,新鲜橡木桶的香味等等,无数种香味可以描述波本带来的口感,顺滑一词太穷匮了。没想到这个帖子发出来,下面所有的回帖都是‘顺滑’这个单词。”

    这个趣闻让老陶也有些忍俊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米国酒友也有同样的口感呀,下次去米国,我也跟他们一起唠唠。”

    沈放也感叹道:“最后有个报纸专业的评论员就这个事情发表一篇博客,深的米国酒友的赞同:能不能别这么严肃,想想最初,我们享受着波本威士忌,只是因为它能给我们带来愉悦的感受。就是品酒而已,不论你到底有没有尝出什么香味,喝了就是人生赢家。”

    “是呀,沈少您这里能经常喝到波本酒,这就是人生赢家呀。能喝到82年的,那更是赢家中的王者了。”

    “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有空就到我这来坐坐,虽然82年的不多了,可85年的还是有的。”

    “是呀,还是酒这种东西保值呀,好酒越陈价值越高,现在最好的85年波本两万多一瓶,如果再过两年,也要到十万左右了。”

    “这是没办法,年份酒只能越喝越少,物以稀为贵么。就跟黔省的茅台酒一样,十年前的茅台,放到现在翻了也不止十倍了吧。”

    老陶喝了几杯后,稍微有点晕,示意沈放先缓缓:“说起茅台就不得不说现在的茅台酒的股价,280元一股,市值超过3000亿元,整个黔省一半的GDP都靠它来拉动。开玩笑呀,这科学么?当年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事情,才从证监会离开的,华夏的股市,里面水太深了。”

    “哦,原来陶兄以前是证监会的呀,失敬失敬,华夏股市,华夏特色,有些事知道说不得,众人皆醉我独醒,陶兄退的干脆,小弟佩服。”

    “啥叫‘众人皆醉’,其实是众人装醉,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不信你看吧,茅台股份的股价还会往上走,就算国家颁布‘禁酒令’都不行,现在好多人都把囤酒作为一种投资了。国外的酒还要看年份、看收成,年份好的酒才会越陈越贵,咱们国家呢,只要是出厂就囤,管他好坏。”老陶有些郁闷的将杯中的酒又一口闷了。

    “兄弟现在主要是玩什么?文玩?股市?”

    “我,现在是IPO贩子,证监会熟人比较多,许多企业想要上市,都要走关系。这不,哥们就成了贩子了,在想要上市的公司做几个月的董事长助理,帮他们把报表数据做的漂亮些,把上市关卡给他们打通。等上市以后,再将手里的股份卖给他们,抽身而退。”陶成仁越说越郁闷,估计也是酒逢知己,最后就在那里苦笑:“我现在成为了我以前最看不起的人。”

    看着有些喝多的陶成仁趴在吧台上,沈放找了两个服务员,将他扶到楼上包厢里的沙发上休息,并安排一个人在门外留意着,如果有需要尽量帮忙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