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这一步，张子陵算是将太极之道搭建出了一个框架。

    尽管这个框架还十分空泛，并不具有太多实际意义。

    但随着时间推移，张子陵炉养万道，最终自能将各种大道一点点填充进去，增加这太极之道的根基底蕴。

    终有一天，所谓太极之道，再也不会只是表面架子。

    当然，这并不容易，张子陵想要做到这种程度，那必定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行。

    “这到底可以看到希望，比起之前，前路无法摸清要好很多了。”

    张子陵心中沉吟，其实张子陵本身有着足够多的优势，若是换个人，那么连这最初始一步，恐怕都是难以做到的。

    像是那天道本源，就十分难得，那是一种瑰宝，穷尽无量量纪元，都难找出一例。

    张子陵能得到，这算是天大的福泽。

    张子陵一念起，黑白之光流转，充塞这整个竹屋中。

    “轰！”

    一阴一阳两条真龙，就这样盘旋着，有一种浩瀚伟力，流淌开来。

    随后又见有双鱼图轰鸣一声，其上有道光充盈，流转不休。

    张子陵身上，黑白之光，氤氲开来，宛若化作雾气蒸腾。

    “又发生这种变化了。”

    胧月看到这里，瞪圆了眼，就见那黑白之光，浩浩荡荡，将整座大阵都填充满了。

    随后那黑白之光，扩散开来，直接从大阵渗透出去，像是化作精气狼烟，席卷天地。

    “居然领悟出大道，走出了一条大道雏形。”

    刘元德心中很是惊讶，这种情况，实在太过罕见了。

    “圣子天纵奇才！”

    刘元德沉吟少许，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若真是太皇横渡轮回归来，那发生这种事情，倒也不算太过奇怪。”

    “太皇若天资才情不够，那也不可能逆势而起，最终破劫成帝，于不可能之中创造奇迹。”

    “其它大帝所面临的处境，不会有太皇所面临的那般绝望，唯有太皇，是人族之中挽天倾的角色，承担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这样想的话，那太皇在这一纪元，最先横渡轮回归来，似乎也有着解释了。”

    刘元德心中沉吟，“这一纪元，无比特殊，过往一切因果，都要清算，如此情况下，人道独大，人族横压万族的大势，说不定都会倾覆，一切优势都沦为乌有。”

    “这样一来，人道大运勃发，使得太皇最先横渡轮回归来，为人道保驾护航，那是说的过去的。”

    “不然的话，想要横渡轮回归来，这违逆了天意，违背了大势，若无天意人愿，那几乎是无法办到的事情。”

    这种种念头，在刘元德心中流转。

    其实这样想，未必是错误的，若没有张子陵这样的变数，若这世间不出现惊天大变，若世间真有帝可以横渡轮回归来，那太皇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当然，就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那也只是相对其他帝而言的。

    “刘师叔，那究竟是什么？”

    胧月对此很是不解，所谓大道雏形，那是什么东西？胧月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很正常。”

    刘元德一边盯着张子陵身上的变化，一边对胧月说道：“修行的前期，只要按部就班就行，不需要考虑太多。”

    “但随着修为的加深，越是境界高远，越是需要走出自己的一条新路来。”

    “哪怕没有破劫成帝的野心，但想要在修行路上走远，那完全走前人的路，还是不靠谱的。”

    “前人的路，未必适合自己，前人的玄法神通，都必须要经过调整，乃至开辟出新的分支才合适。”

    “唯有将那些玄法神通消化吸收，完全化为己用，那才能运转自如，不会留下破绽。”

    “这是对于玄法神通而言的，另外一方面，则是对大道的感悟，也需要归纳分析，化出一条独特的道来。”

    “这样的道，就是一生修行的精华所在，最终若能破劫成帝，那就会升华为帝道，化为一枚帝道道果。”

    “当然，这些东西，原本不该是眼下这种修为境界需要考虑的。”

    刘元德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惊叹之意。

    “圣子以区区彼岸境修为，就能想出一条新路来，这实在太难得了。”

    刘元德盯着张子陵身上变化，看着那黑白之光，氤氲流转，化作雾气蒸腾，心中却是沉吟。

    “这看着像是阴阳大道，莫非圣子走阴阳大道之路？”

    “这一门大道的确很有潜力，古史之中，已经有大帝走阴阳大道破劫成帝，就是不知对圣子后续修行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刘元德眸光中带着一丝阴郁。

    “圣子若为太皇横渡轮回归来，对这些问题，应该不会不清楚才对。”

    “所谓帝道，一证永证，前人走过的路，后来者想要超越，难如登天。”

    刘元德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恍然大悟起来。

    “太皇横渡轮回，或许出现了问题，有些记忆不完整。”

    这种可能性，其实宗门高层早已想过，只不过，太皇凶威赫赫，就算有很大概率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也是没人敢跑上前来试探的。

    除非是孤家寡人，但人在世上，怎可能没有任何在意的人和物？

    这世间，总有些东西比死亡更能让人敬畏。

    “若圣子对这些都忘却了，我还是需要提醒一番。”

    “无论对太皇横渡轮回归来抱有怎样的态度，圣子实力越高，实则就越符合宗门利益。”

    “这一纪元，就算是帝族门派大教，都如风雨飘摇，难以自主，稍不注意，指不定会船毁人亡，却是不能有丝毫大意。”

    “归根结底，唯有力量，真实不虚，若圣子再次破劫成帝，那么至少宗门是可以保全的。”

    当然，这对宗门之中那些食肉者而言，未必就是好事了。

    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丢掉一些利益，相比起身死道消来说，自然要好很多。

    待得张子陵身上黑白之光都内敛起来，此后张子陵看起来一切如常。

    就连肉身强度上，相比起之前，都不曾有关键性突破。

    这是无可奈何之事，张子陵肉身本身就达到当前境界的极限。

    可以说，无量量纪元以来，在这一境界上，找不出比张子陵肉身更为强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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