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被考特曼带着去拜访一位名叫赫尔克里·波罗的侦探，比利时人。波罗是比利时退休警官，然而因为说法语常常被误认作法国人，在战争开始之前，来到英国定居，住在伦敦桑德赫斯特广场的怀海芬大厦56B，是伦敦现在极富盛名的名侦探。

    而就在凯这边跟着考特曼在伦敦游玩的时候，德国人这边终于开始有所动作。

    1916年10月22日傍晚5时，法国兰斯附近，当德国人的例行重炮轰击，停止轰鸣时，四周静寂无声唯有阵阵微风吹拂过阵地，士兵们纷纷从战壕里爬起来伸展身体，他们看到北方随风而来的团团雾气，他们还啧啧称奇起来以为自己看到了奥妙的欧洲景观，殊不知一个前所未见的死神正在向他们挥舞镰刀。

    当天傍晚7时，法军指挥部就与前线失去了联系，不管是无线电还是有线电话都无法接通，当时指挥部以为是无线电故和有线电话出现了故障，所以指挥部决定利用当时最保险的通讯方式联系前线——直接派遣传令兵。

    一战初期的时候无线电器材也就普及到军这一级，师一级都没有自己的通讯器材，所以无线电故障导致部队失去联系算是很频繁发生的事，当时法军最普遍的通讯方式是有线电话，但有线电话也有自己的弊端，就是线路很容易因为各种原因断线。

    所以在当时最可靠的通讯方式还是用传令兵来进行沟通。

    可到了当晚9时，所有派出的传令兵都没有回来。到了这时，法军指挥部终于反应了过来，前线出现了问题。于是指挥部立刻调集预备队。可惜还是晚了，德军已经突破前线阵地直达兰斯城下。

    当夜12时许，兰斯宣告失守，法军撤退了将近六十公里才凭借着大量援军抵挡住了德军的进攻。

    在第二天白天的法军统计中，法军一共失去了9个步兵团，共22500人，其中损失超过数百门火炮和上千门迫击炮，以及无以计数的武器装备。其中超过三个步兵团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失去了联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对于这个三个步兵团到底是如何消失的，法军指挥部一头雾水。根据相邻阵地的法军供述，他们没有听到战斗声，没有枪声，没有火炮声。德军突然就从那三个步兵团所在的阵地对他们发动了进攻，没有任何征兆。

    为了搞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法国情报部门开始全力运转，同时巴黎方面再次加强了兰斯方面的军队。

    可这边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转天德军在埃纳河地区实施进攻，同样是大雾，一样是前线部队突然失去了联系，同样是悄无声息，德军突然出现在法军阵地中间。随后，德军在法军战线中形成正面80公里、纵深60公里的马恩河突出部。

    紧接着，德军统帅部计划在马恩河地区集中3个集团军的兵力(第7、第1、第3集团军，共48个师，6353门火炮、约400架飞机)，从蒂耶里堡、埃纳河地段突破协约国军队防线，尔后向巴黎发展进攻。

    而法国第6、第5和第4集团军(共36个师，3080门火炮)采取纵深梯次配置组织防御，并和德军形成对峙，双方僵持了下来。可法军指挥部却对这次防御持有消极态度，因为他们害怕再次出现之前两次那种情况，他们到现在都无法确定，德军到底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的突破他们前沿阵地的。

    英国政府也非常惊恐，他们为了稳住法国，不让德军开进巴黎，只能对法军前线进行增兵，英国临时调集了4个英军师增员到了马恩河前线，而且为了弥补法军的巨大损失，英国只能再次从国内征兵。

    ……

    前线的变故也影响到了伦敦，至少从凯的感受上看，伦敦变得萧条了很多。就算在街面上看到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再加上进入深冬，天气阴冷，倒让整个伦敦有了一种日暮西山的感觉。

    “前线不妙啊，德国人现在已经掌握主动了，法国那边已经准备再次迁都了。”（第一次马恩河战役的时候，法国政府就迁到了波尔图）

    考特曼这些天似乎习惯了有空就找凯来聊天，事实上考特曼喜欢来找凯，不仅仅是因为考特曼对凯好奇，更因为英国政府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他们希望考特曼能够对凯进行潜移默化，考特曼也没有拒绝，很多前线发生的事，凯都是经由考特曼的嘴巴知道的。

    凯看着考特曼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前线战况简报，心中却疑惑无比。他上学的时候就学过一战历史，虽然很多详细的东西不清楚，可他两次马恩河战役他还是知道的。

    如果记忆没有差错的话，第一次马恩河战役1914年9月，这个时间点和这边对的上。而第二次马恩河则发生在1918年7月，可现在才1916年10月底！这次马恩河战役居然提前了两年发生！

    而且就战场势态上看，协约国情况不妙啊。

    要知道在上个时空，协约国在组织防御的时候，就做好反攻方案，可根据考特曼带来的消息，现在协约国方面的主要精力还停留在阻击德军，他们甚至对于能否守住巴黎都持悲观态度，更别提反攻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德国一定使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就在凯准备和考特曼对这个问题进行探讨的时候，凯瑟琳敲门进来了。

    “公爵大人，道尔顿牧师来访。”

    凯每天的日常就是在家看书，或者跟着考特曼访友，这个老头朋友很多。再就是和考特曼在家吹逼，男人嘛，不管年纪如何，指点江山挥斥方遒那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爱好，每个人都喜欢把自己搞得像国家领导人一样。

    无疑考特曼和凯都有这样的爱好，他们甚至亲自对战争形势做了推演。

    当然，这个推演极为不专业，完全凭主观臆断胡扯。但两人都不在乎，吹牛逼嘛，在乎那么多干嘛。

    这样的日子凯过得极为舒心，有时候乔治五世也会加入，倒是道尔顿牧师从第一次见面过后，就再也没见过。

    不过，凯大概猜的出来，这个家伙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加入他们的阵营嘛。

    “让他进来吧。”

    凯倒也没有给他闭门羹，拿人手短嘛，这段时间以来，王室和英政府对他的明里暗里的优待，凯还是清楚的。这点面子必须给。

    很快道尔顿就推门进来。

    但出乎凯的预料，道尔顿没有一上来就劝说凯，反而将一沓照片递给了凯。

    凯虽然有点疑惑，可还是接过了照片。当看到照片上内容时，凯的脸色立刻变了。

    “恶魔？！！！”

    照片上虽然有点模糊不清，可凯还是看出照片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这种东西你们是从哪拍到的？！！”

    照片里的内容非常震撼，也非常血腥，无数的人体被肢解，血液被放干，堆积在一个巨大坑洞之中，一些类人生物则在这样的环境中狂欢。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献祭的图片，虽然这些献祭仪式凯很多都不认识，可核心的东西却和凯曾经看到过的差别不大。

    恶魔，一种非常古老的生物。但和现在大部分人对恶魔的想象不一样，恶魔和什么上帝天使之类的东西无关，他们的诞生和人类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在凯的观念中，他们更像是一种外星生物。

    就和凯在阿斯加德遇到的冰巨人一样，他们来自其他空间，只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巧合，恶魔的世界和地球有了一种很微妙的链接。恶魔可以通过类似空间通道的东西跑到地球。

    凯曾经和阿斯加德的猛男一起对抗过这种生物，所以知道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以人类的血肉和灵魂为食。甚至可以说，人类的血肉和灵魂对他们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诱惑，这些东西可以让这些恶魔得到进化，所以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恶魔会想方设法的来到地球。

    不过因为有一群人一直在对抗他们，阻止他们进入地球，阿斯加德人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和恶魔对上，因为他们能出现的几率很低，凯也是运气好才碰到一回。

    可没想到，过了几千年，这些恶魔居然再次出现，而且从照片上看，他们的数量还不少。

    道尔顿面对凯的问题，脸色阴沉的说道：“战场！我们的间谍从兰斯战场上拍到的照片，不过因为一些变故，这些照片一直到现在才被接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