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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钢琴有诈:正文卷 663.又见革命洪流!57号选手登场

    罗伯特这名选手的外型不太复合一个正面人士。

    尽管他此时衣装笔挺,面带笑容的对着众人鞠躬。

    但一双三角眼和过于狭窄的脑门还是让人无法对其的形象的不适有所改观。

    不过其貌不扬的钢琴家向来也不少,关系到比赛结果的还是要看钢琴水平。

    罗伯特以革命练习曲开场,这首作品对于波兰选手或许有些特别的意味。

    历史上,不少波兰选手在肖邦大赛第一轮上都会以革命开场。

    齐峰应该庆幸他排在了罗伯特后面。

    罗伯特一出手就将更浓郁的波兰钢琴学派精髓体现了出来。

    他并不激烈,乍一听像是少了一些音乐中所要传达的呐喊,但他的演奏绝不失激情。

    通篇旋律在情感表达上分寸适度,罗伯特在技法上摆脱了音乐纯属外表的热情,他不追求外表的效果,这让音乐陈述部分显得丰满立体了许多。

    这一点上,齐峰要逊色一些。

    同为波兰学派的演奏,罗伯特在后面三首音乐结构布局上均呈现出了一种波兰音乐中的严密合理。

    而齐峰的演奏背后并没有东方美学的影子。

    将四首曲目流畅的演奏结束后,罗伯特起身鞠躬。

    这一次,不少现场观众都对他的外形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改观。

    得说他的一手革命为他的第一轮赛程开了个好头,再加上他是第一名出场的波兰籍选手,主场优势下,他获得了掌声外的欢呼声。

    评委们交流着打下了罗伯特本轮的成绩,但一名波兰评委却没有动笔。

    评委不得为其弟子打分,这是肖邦大赛的规则。

    随着现场渐渐安静,二楼观众席一角。

    “秦老师,下一个就到他了。”

    何静的声音不大,秦刚听得清楚。

    “搞得人怪紧张的还。”秦刚看着舞台嘴里小声嘀咕着,双手夹在膝盖中间不停的搓了搓。

    这次方雪华没数落她老公没出息的样,因为她也有些紧张。

    实际上她一点都听不懂音乐,她觉得刚才那几个选手弹的也都像是演奏家一样。

    随着舞台上主持人再次出现,何静藏在坐席下的右手也攥紧了。

    ...

    后台的一间休息室,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再次轻轻的撞在一起。

    这是上台前的一种小仪式。

    “加油哦,秦老师。”

    “mua~”

    ...

    ...

    “下一位出场选手是来自华国的57号选手,秦键。”

    “1996年2月22日出生于华国泉省,现就读于华国音乐学院本科一年级,师从廖林君、沈清辞、何静,他的钢琴启蒙老师是他的父亲。他在华国举办的第六届华韵杯少年钢琴技能大赛上获取了第一名,并在同年5月份的莫扎特国际音乐大赛上摘得了莫扎特作品组金奖,10月由dg公司发行了他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录制的首张个人莫扎特唱片。今年年初,他代表华国音乐家协会出席了在俄举办的拉赫马尼诺夫作品研讨大会并作为嘉宾登台表演,他的拉赫马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在第24届卑尔根国际音乐节上获得了业内人士的广泛好评。”

    “本轮比赛他的演奏曲目包括 c小调练习曲、 降a大调练习曲、升c小调夜曲、op.20 b小调诙谐曲。”

    “他将使用施坦威钢琴。”

    这段略长的个人介绍是赛方根据选手们的个人信息所撰写的,每名选手都有,长短不一。

    同一时间场外的电视屏幕和直播间画面上也会出现这一组介绍的英文字幕。

    秦刚听不懂英语,但何静听的清楚。

    选手席上的大多数选手也听的明白,或许这也是他们今天出现在这一组比赛的另一原因。

    他们其中有人已经有些意外了,秦键的曲目设计打破了常规。

    每一个选手都清楚,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肖邦大赛的现场,而b小调第一诙谐曲出现在第一轮似乎又有点太早。

    他们各自琢磨着,好奇着。

    等待着。

    随着主持人的离场,两名工作人员将原本舞台上的yamah钢琴换下,推上了一台施坦威。

    片刻。

    秦键的身影从舞台一侧的旋转上行阶梯出现。

    他平静的走上舞台,还是那一身黑色的礼服加白色内衬。

    只是整个提醒比之前消瘦了几分,额前的碎发也长了一些。

    笔挺的青年来到钢琴前面向观众轻鞠一躬。

    他鞠躬的动作幅度不大,表情淡然,不卑不亢,也没有锐气。

    接着他坐下,有条不紊的掏出白色方巾将88个琴键仔细擦了一遍。

    擦拭的过程中,秦键也在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内心状态。

    这是他阔别一年半之久再次踏上公众赛场的舞台。

    选曲,练习,打磨,选琴等等。

    为了这一场比赛,他将自己能想到的准备工作都做齐了。

    今天坐在这里,他不紧张,也不回望之前的战绩。

    就当是一个新的开始,他告诉自己‘准备好了’

    他有预感,这场肖邦大赛应该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参加比赛。

    那么接下来就是再一次好好享受比赛舞台就好。

    渐渐的,他感到了心底浮现出了许久不见得那种感觉。

    就像他初登华韵赛舞台的那种感觉一样,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他的喉咙耸动了一下,‘很好。’

    ...

    台下和荧屏中的观众不知道钢琴前的青年为什么擦拭着钢琴忽然笑了一下。

    只见他擦拭完最后一枚琴键后将手帕叠好工整的放到了一边。

    下一秒。

    他抬起了双手。

    这一刻每个人都紧紧的盯着他的双手。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键就要猛然落健的那一刻,他忽然把手放了下来。

    这让众人提起在胸前的那口气霎时间卸掉。

    然而就在这一瞬,除了评委席间的个别几人,没有人会料到秦键放到一半的双手居然骤然升空接连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得对着琴键敲了下去。

    “噹!!!!————”

    不协和的属九和弦在施坦威疼痛的呼喊中从琴板喷射而出!

    一击冲破了所有人的心理设防!

    接着飞快的十六分音符如同杂草般的种在了每一个人的心房,蔓延之势如洪流卸闸。

    布兰哈诺一阵头皮发麻,目光抖动的看着舞台。

    这一幕。

    他十五年前就曾坐在选手席里领教过。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