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沙俄:家族之耻 第六百九十八章 难搞的一家子(续)
奥古斯塔怎么也没想到丈夫最后竟然甩这么一句话到她脸上,那种冷漠那种轻蔑伤透了她的心。反正那一刻她仿佛直坠深渊,一颗心是撕裂般地疼痛。
她几次试图张开嘴说点什么,但每一次都只是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刻其实很快但她却觉得过了很久,直到她回过神来时,她那个曾经在她看来高大威猛的丈夫,那个在她看来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此刻变得是那么的面目模糊以及矮小。
奥古斯塔努力地告诉自己必须镇定,决不能被情绪所左右,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地说道:“我还是认为应该更加慎重一些,不能因为一时的激动就破坏了我们同奥地利之间长达半个世纪的友谊。这友谊来之不易,我觉得……”
只不过奥古斯塔的克制并没能影响威廉一世,因为威廉一世实在不耐烦听她的絮叨,更可况他也不在乎同奥地利之间的什么友谊。因为当年如果不是拿破仑太强势,普鲁士才不会跟奥地利走到一起,从腓特烈大帝时代开始,普鲁士和奥地利就不存在什么友谊了,只存在竞争!
哪怕是因为拿破仑的关系两国最后被迫走到了一起,这种关系也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跟什么友谊没有关系。如果将奥地利大切八块五马分尸对普鲁士有利,那么他立刻就会向奥地利宣战,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说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威廉一世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我自有分寸!你不需要多管!”
当威廉一世再一次让奥古斯塔不要多管闲事之后,可以想象奥古斯塔心中是多么的难过,二十年的夫妻感情竟然如此薄凉,实在是让人心寒啊!
讲实话,威廉一世的冷漠激怒了奥古斯塔,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只会依附于男人的贵族名媛,从小到大她对政治军事的兴趣多过女红和娃娃,她是那种有头脑有主见而且一点儿都不缺乏政治手腕的女性。
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了威廉一世,如果像叶卡捷琳娜那样远嫁俄罗斯,她未尝没有机会成为第三个叶卡捷琳娜。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奥古斯塔,她是真有两把刷子的,当她感到被威廉一世无视以及感到了对方的冷漠之后,好胜心很强的她忽然就想证明自己给丈夫看看了。
她要让这个一根筋的丈夫知道自己的厉害,要让自高自傲的霍亨索伦家族看看她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所以她并没有跟威廉一世争吵,而是冷着一张脸返回了自己的梳妆室。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胸脯缓缓起伏,良久,她忽然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几封信缓缓展开。
这些信件都是威廉一世流亡伦敦期间,她留在国内时同政治盟友的通信,当革命爆发逼迫威廉一世不得不外逃时,奥古斯塔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她有想过自己的丈夫将永远也无法回国,也有想过威廉一世将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当这些最糟糕的情况出现时,她不允许自己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只能哭哭啼啼。
她才没有那么软弱,相反她已经在积极地做准备,当时她联系了一批政治盟友,准备一旦威廉一世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就立刻推儿子腓特烈.威廉.尼古拉斯.卡尔成为皇储,或者直接设法让腓特烈.威廉四世退位,让儿子直接成为新一任国王。
千万不要小看了奥古斯塔的心机和手腕,她已经做好了充分地准备,不管是什么样的局面她都能够应付如常。
当然,这些手段都是用来做备份的,只有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这些手段才用得上。而后来事情的发展也避免了她孤注一掷的情况,所以这些手段又一次沉寂了下来。
而今天威廉一世的态度着实让她太生气了,她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告诉这个不可一世的丈夫,玩政治她并不比他差,甚至还要比他更强!
带着这些信件奥古斯塔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又一次开始写信,开始联络之前的盟友,开始巧舌如簧的游说,开始密谋一些准备,随着她用火漆将信封密封并盖上自己的纹章,这些很要命的信件就一封封的被投递了出去。
而威廉一世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在自己的书房里和弟弟腓特烈.查理.亚历山大讨论着军队的事务,因为从始至终他都觉得最重要是军队,只有牢牢地控制住军队才能掌控住普鲁士这辆豪华战车。
“军队的情况还算乐观,大部分军官依然认同您的领导,尤其是那些容克贵族军官,他们对之前的那一切尤其不满,迫切地希望您重新回来……”
对此威廉一世很满意,虽然他已经没有权力继续控制内阁了,但只要军队还向着他一切都好说。现在他只需要继续加强同军队里面旧部的联系然后静静地等待时机的变化,一旦时机成熟了,他觉得自己就能拿回失去的一切。
“跟俄国人的合作靠得住吗?”
只不过腓特烈.查理.亚历山大并没有二哥那么有信心,相反他不管是政治才能还是军事才能都很一般,对这个变幻莫测的政局是打心底里感到恐惧,他深恐威廉一世的某些行动又一次触怒那些暴民,再一次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大哥对此很怀疑,他希望您慎重地对待这一切!”
威廉一世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倒不是因为哥哥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告诫对他触动很大,而是他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哥哥已经被革命吓破了胆,哪里还像霍亨索伦家族的人,简直太丢脸了!
他觉得没有胆量和志气才是眼下家族当中最大的问题,如果大家都这么畏畏缩缩,那只会让那些暴民愈发的猖狂,那才会让事情真的变得不可收拾了!
所以他十分严肃也十分肯定地答复道:“俄国人是可靠的,对于镇压革命他们一向靠得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