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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刀下留人

    山河拭是一本很怪的书,书名怪,写得也怪。但是读着痛快!

    按网文套路,这本书应该取名“某某镖局”,或“大清最后一位镖师”,但是这个“山河拭”的“拭”字又成为全书之眼,别有一番意味。

    “满地干戈犹未戢,毕竟中原谁定。”山河破碎,家国罹难,自有侠士挺身而出,拂拭山河之伤,民族之痛。“便欲凌空,飘然直上,拂拭山河影。”

    这本书写的是镖局吗?写的是侠士吗?是又不是,写的其实是一个民族的觉醒。主人公从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转变为为国赴难的国之大侠,这应该是作者想要表达的真实思想。

    做一个“十步杀一人”的侠客容易,做一个为国拭伤的死士很难。其间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呢?这本书前面埋的伏笔太多,涉及的历史人物也太多,不知作者能驾驭得了这么大的架构么!让我们且拭目以待!

    …………

    历史小说最火的书几乎都是走架空路线。

    因为架空文特别爽,写的爽,读的也爽。

    架空有什么规则吗?没有明规矩,有“潜规则”,反正读架空文的都知道,

    主人公要不停的练级,从弱小到强大,再从强大回归弱小,然后再强大,

    和范伟说的那样,向右向右再向右,原来是个圈圈。

    最近在追读一本新书“山河拭”。

    一开始觉得作者写得比较正统,用了好多真实的历史人物,

    给这些人物编排了好多故事,而且好多故事都和真实的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这是一本建立在真实人物真实事件上的书。比如维新变法,比如孙文领导的推翻清廷的革命。

    比如高手对决,有适度的夸大,有合理的虚构,但绝不超越真实的历史。

    这算不算架空?当然算。

    因为书里这些历史事件并不为主,更多的是一个引子,或是注角。作者用真实的历史碎片,搭建出另一种可能,让人可以展开丰富的联想,如果历史是这个样子……

    是不是很爽。

    让读者能参与作者的想象,是不是很爽。

    不是主人公在穿越,而是作者带着读者一起穿越,是不是很爽。

    …………

    三月的台儿庄,因着春风的滋润,格外的明媚优雅。运河两岸,柳树新绿,迎春花黄,不是江南胜似江南。

    这是吴瑨在台儿庄度过的第六个春天,也是第一个剪去发辫的春天。大清国没了,民国来了,一切都像春天一样,新鲜且生动。

    吴瑨出了自己的“苏杭绸缎庄”后门,穿过长满青竹的窄巷子,走到顺河街上。清晨的顺河街,特别的安静,运河上也特别安静。沿着河岸徐徐前行,经过闸官署时,两个更夫蹲在河岸上对火抽烟,客气地招呼他,“吴先生,吸袋烟吧?”

    “水气这么大,不冷么?我的庄子里水烧开了,过去喝杯热茶吧。”吴瑨笑着回说。

    “不啦,夜里城中过兵,您是没睡好,还是起得早?”

    “兵荒马乱这些年啦,早就习惯了,睡得好着呢。”吴瑨说着继续前行。快到郁家码头时,丁字街里忽然窜出一个人影,疾疾地向运河冲过去,看样子像是要跳河。

    吴瑨慌得追上前,从背后抱住那人。原来是在丁字街开杂货铺子的山西人刘小早。

    “刘掌柜的,你干嘛去?下河捉鱼么?”

    “啊呀,原来是吴先生,你抱住我做什么?”

    “你又不是兰婷书寓的头牌,我才不稀罕抱你呢,明明是你撞到我怀里的。”吴瑨笑嘻嘻地说。

    “啊呀,我这里给您赔不是啦,吴先生快撒手,别沾您一身晦气。”

    “大清早的哪有什么晦气。月河街南头新开了家面馆,掌柜的是你山西老乡,请我去吃碗面如何?”

    刘小早哭丧着脸道:“吴先生,莫闹了,我现在身上一文钱没得有。昨儿夜里不知打哪里来的一群**,把我的铺子抢个精光,起早贪黑大辈子白忙活了,唉,这世道,活着实在没啥意思。”

    “有这样的事?”吴瑨将信将疑,他的绸缎庄好好的,隔壁的钱庄也好好的,怎么单单抢了刘家的杂货铺呢?

    听到河边有人说话,开酒坊的修二爷在二楼推开窗户,道:“刘掌柜的,抢你的不是当兵的,八成是几个二流子干的,你快去报官,说不定能给你找回来。”

    “修二爷,怎见得是二流子干的?”吴瑨问。

    “我在二楼趴窗户上听着动静呢,当兵的队伍过去好大一会儿,才听见丁字街上有砸门的声响,我猜是有人浑水摸鱼呢。”

    刘小早听罢搁下吴瑨就朝巡检司方向跑,吴瑨喊道:“民国啦,没有巡检司啦,警察局设在守备署呢!”

    修二爷关了窗子,下楼落门板,街上行人逐渐多起来,运河上的船只也多了起来。

    吴瑨站在河岸上,看着静静的河水出神。不知道表弟的船到了哪里,可是一路顺利。修二爷的小女儿莲蓬提着木桶下河打水,经过他身边道:“吴先生,瞧风景呢?”

    莲蓬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已懂的用熏香,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在河岸上弥漫开来,吴瑨不由得想起一首诗,脱口吟道:“不是人间种,疑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岸开。”

    莲蓬掩嘴笑:“吴先生的绸缎庄到底离翠屏学馆近。”

    “你是笑我假斯文么?”

    “可不敢,您是真有学问。”

    “莲蓬,你少和吴先生耍贫嘴。”修二爷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搁了两个小酒杯走过来道:“吴先生,刚才刘掌柜的要跳河是不是?摊上那样的老婆,平日里少赚当亏的主,这回损失这么大,真够他喝一壶的!”

    “刘掌柜的大约也是作势吓唬一下老婆,真要想死不挑这个时辰啦。”吴瑨沉思了下又道:“若真是城里那几个赌鬼二流子干的,破案倒不难,只怕是过路的流寇所为。”

    “土匪流寇才不会挑他的杂货铺子动手呢。”

    吴瑨琢磨着有些道理,点点头,盯着他手中的托盘问道:“修二爷是要祭河神么?

    “河神且轮不到俺来祭。这是俺精心调制的‘养精种玉酒’,早起饮一杯,一天好精神,请吴先生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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