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宋群侠传:游历篇 第七十七章 大宋边军
环场望去,这里明显有许多不怀好意的陌生面孔,是个个一脸阴阳怪气,沈裕民知道自己就这么闹将起来,到底是没个结果,便是白白把命丢在这儿,也于是无补。
自己一条人命事小,却就没法把这个汉奸的计划,和大金即日起就要出兵南下的情报传出去!就是再丢人,也不能把这么大的事烂在这儿!想到这儿,沈裕民抬起头来十分认真地对范任说:
“这件事绝不是什么小事!沈某家人受奸臣所害,正要找那些狗官报仇,愿效犬马之劳!只是咱们这些江湖落魄汉子,就这么前去取事,只怕难于成功,还请员外和各位幕僚从长计议,安排个完全之策!”
沈裕民这么说了,那范任自然得意洋洋,现在等于是这院子里公认武艺最好的人在帮他撑腰,他还怕谁来反对他?果然这些人个个唯唯诺诺,再没人多说点反对意见。
范任看没人反对了,就继续说道:“好,既然各位都同意了,咱在场的那是人人都有一身本事,区区守城的宋军算个啥?不多时大金的的渗透方案就会发过来,还请静候佳音。”
然后突然提高了嗓门阴阳怪气起来:“同时也要委屈下各位英雄好汉,这几天便别到处乱走了,外面不太平的,出了事可别怪范某没有把话说在前头!”
然后便大笑着拉沈裕民等几个武艺好些的去喝酒商量去了,其他的食客则被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带走软禁起来。
沈裕民谨言慎行,对那范任说了不少恭维话,喝酒却多了一分心眼,虽是杯中不停,手下却做了些手脚,入肚其实不多,有点酒力也尽力逼了出去。范任却对他没甚防范,常年跟着他身旁的食客,其实也和金人打的交道不少,大部分都已经是汉奸了。
当晚是人人大醉,范任对沈裕民的说辞十分满意,更是夸下海口,灭了大宋之后,保他能封个千户将军,以后大富大贵。
其实这些话也就他自己相信,像他这种人在金人面前还真算不得一条狗,他手下那些人算得什么?不被卸磨杀驴就是万幸了,哪里还能指望这许多?
足足喝到大半夜,看那范大官人是醉得不醒人事了,他才招呼那些随从扶这些人各自去睡,他们这些被范任信任了的人倒还有些自由,不用被软禁起来,还是可以回自己的居室去睡,只是身后多了个跟屁虫。
沈裕民也假装醉得完全走不动了,喊那个人来扶自己,等那人抱住自己要扶他去居室的时候,感觉这一身都是腱子肉,是个十分强壮的家伙,心中对这家伙的身份猜到了八分,便假装站不住,往下面使力压下去。
那人就开始用沈裕民听不懂的话骂骂咧咧起来,用尽力气来拖他,乘他着力时,沈裕民突然对他后脑勺打了一掌,咔的一声,就看他没动静了。
这沈裕民也是在绿林道上做过大王的人,哪里还会怕出人命?这也一不做,二不休,再捂着嘴,捏着他脖子只一扭,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再把这一摊拖到个不易看出来的黑暗角落,这范家大院这么大,不特意去找只怕一两天都寻不到了。
他抬头看看这堪比城墙的高墙,换作以前还真没办法,不过这套先登陷阵刀法,有几个动作就是攻城斩将用的,已经练到八级了的他,翻个这样的墙还真是问题不大,抽出单刀来,也没花什么力气,在几处砖缝里带了两下,就翻上墙头了。
站围墙上看下面,居然还有手持兵器的黑衣人巡逻,看来这次范任的事情是真大了,沈裕民伏在那儿慢慢等待,也不着急,不多时面前这一块的人走开了,他才一按墙面,轻轻落了下去。
这云州城里已经全都是金人的耳目了,他走几步都能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大半夜里游荡,显然这个城里上上下下都被范任腐蚀收买了,能让这些金人如此横行云州,只怕是没有半个人可以信任了。
他小心避开那些金国耳目,溜到城墙边上,故技重施,呼的一下跳上了城墙,打算等个安全的时候翻出去,却发现里面金人巡逻得虽然小心,这真正的城墙上,竟然没半个兵卒。
若是金人打将过来,这个城市只怕就直接打包送给人家了,沈裕民也没法可想,从城头跳下去后,仔细想了一想,顺着大路往北全速前进,这里离边境不远,大道上肯定会有守边的宋军。
他也不知咬着牙走了多久,那盛夏的景物无心观看,而跑动中带来的空气流动都使他感觉拂在身上是热风,再一次把流到眼睛里的汗水擦掉,总算看到了一处军营。
这里竖着大宋的旗帜,连绵的营帐看上去声势浩大,却没看到站岗的卫兵,不管怎么说,这儿都是守在边关最前线的大宋军士了,自己知道的消息,转告给了他们,再由他们报给其他军事机构,就算是传播开了,就算这里挡不住,其他地方有了准备也是好事。
他左看右看,也没能看到半个军士,只在军营的外围看到了搭建得还算稳固的鹿角栅栏,有个缺口大概是进营地的门。
就这样子别说金人大举入侵,只怕是小股来队打草谷的金兵都能收批军粮回去吧,沈裕民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当时应该反其道而行,找个军事重地报讯,不过人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转身走人吧?那边云州应该发现自己溜了,怕是已经有人出来找自己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从那栅栏的缺口闯进去,没看到什么士卒,大概看了一圈,就朝那最大的,看上去像主账一般的营帐走了过去。
直到把那营帐的门帘掀了起来,他才被人发现了,两个衣甲不整的士兵正在里面纳凉呢,看到一个平民装束的人挎着把腰刀闯级来,才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有气没力地问:
“军营重地,是什么人竟敢胡乱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