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灵馆馆长:第二卷:馆长 141:龙
隗林将书页翻开,看到里面的记录。
“进来之后,并不见资料里所说的阳矍府废址,我们怀疑,建立的界门入口,与上一次进来的人进来所见有不同。”
“地底有一种人形生物,人仿佛深藏于地底许多年异变之后的样子。”
“地穴人:被脚步声惊动,从地底钻出……”
“爬行人:在地上爬行,人头兽身,擅于隐匿,有利爪利齿……”
“翼人:背生双翼,藏于云中,捕猎时自云端而下冲下……”
……
“我们找到了这一座资料里的庄园,资料里说这庄园恐怖,我们最终决定进去探一探,若遇危险,便退出来!留下此书,如果我们没有出来,请后来者慎之!”
……
隗林抬头看着着面的这一座庄园,黑漆漆。
在他的眼中,庄园的上空有幽暗的光散发,让眼睛都看不透。
这种幽黑的光就如他的元神法光一样,亦如阴神凝煞的人到了高深处,而凝结的玄光。
第一次进这个庄园,他是直接通过感应到自己的老师的阴神,然后直接遁了过去,当时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多看,就快速的离开了,只记得当时这庄园之中的黑暗里,有一根触须探来。
当时元神的敏锐,让他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怖。
而现在,他自我感觉自己的元神有了不小的进步,其中元神里更是化生了三昧真火的法光护身,更有了一枚剑丸,手这一件八角宫灯,正要闯一闯这个庄园。
对于一个元神修士来说,手上有趁手的法器,那就要大大的不一样,毕竟在他自己看来,元神入微,洞悉世界,能够模拟法则,在模拟的过程之中,缔结法光,不断蜕变,看似仍然是元神,但是此时的元神与一个多月前的元神是完全不同的。
他眯着眼,凝视着,他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失陷其这里面,那么外面短时间内是没有人能够来救人的。
不过,他心中很想会一会这里面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庄园外立着两座石兽,石兽头已经断去,不知其原身,但看其形体,应当为人形兽类,很像是猿猴类的石雕。
以这种猿猴为石雕做看门前镇兽,那是极为怪异的。
在之前,隗林元神分身进入这阴矍府的时候看到的情况,并没有看到这些,大概是不够深处,还有一个可能是时间线不对。
隗林拿出自己的笔,在刘美雯留下的笔记本上加了一行字。
“隗林,拾此笔记,观后留字,我若未出,非有万全之人,万全之策不可复进。”
他写完之后又念了一遍,觉得自己留的言有些文绉绉的,这是前些日子看那些古书太多的后遗证。
将那手中的笔记再一次的放在原处的一块石头上,然后提着灯笼,走上庄园的台阶,推开门,走进去,门悄无声自己的缓慢的关上,将那一团灯光关入其中。
外面灰暗之中,突有一阵微风吹来,吹起地上的一丝黑色尘土,一只手从虚空里探出,将那本笔记从地上捡起。
这是一双如铁色鸡爪般的手,他的脸也如尸皮,身上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衣服,而且居然是现代人穿的衣服。
他将笔记本翻开,一直到最后面,隗林写字的那里。
“隗林……”
刹那之间,一片金光如烈阳一般的闪耀而起,他的脸在这金光之中竟是迅速的千疮百孔。
如纸被火炙烧,变黑。
“啊……”
他的脸快速燃烧起来,蔓延开来,只顷刻之间蔓延全身,被烧为飞灰。
笔记本掉落在地上,只是旁边多了一堆的灰而已。
隗林站在庄园的院子,回头,他看不到,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留在那笔记本上的神意被触动了。
刚刚的留字,他以将自己的元神法意融入笔墨字迹里,当被一些负面邪意的东西接触之时,自然的就能够受激发。
这手段,他说起来容易,但若要别人做,那是极难。
是玄之又玄之事。
隗林的注意力回到庄园内来。
他心中拿这一座庄园与暗黑神庙相比,只感觉上来说,其恐怖知程度似乎并不差多少,而就奇诡神秘上来说的话,他现在还只是刚刚进来,没有具体的感觉。
不过,那暗黑神庙可以遁于大千,这等神秘玄妙,是隗林以前从未曾听过的。
脚下的石板,有些碎了,有些缺失,其中有草长出。
这还是隗林第一次在这片大地上看到草,他蹲下来,仔细的看这株草,灯光里,草叶子竟是慢慢的扭动起来,像是被灯光刺激,又像是被隗林的目光注视,让它有了感应。
这是一株蓝色的草,茎看上去很坚韧,整体在灯光里散发着蓝光,在隗林的注视之中,它像是在害怕。
隗林蹲在那里,以灯照着,缓缓伸出手,突然快速的抓出,一把将蓝草攥在手里,往上一提。
“吱…嘶…”
怪异的尖叫,直冲元神,却在元神里翻起的镇字将之镇压而下,而他手中那一把草被拔起,下面居然是一个恐怖的小人儿。
像一个婴儿,闭着眼睛,四脚如根茎,很多根须,有五官,嘴里发出怪异而尖锐的鸣叫。
被隗林拔起的一刹那,它疯狂的扭动着,手上的根须飞扬而起,卷在隗林的手腕上,隗林能够感受到那根须朝着自己的皮下钻去,又像是那上面有一个个小小的吸盘,要吸食自己的身上的血液。
往地上一甩,这婴儿一样的草落地的一瞬间便已经没入地面,然后整个枝叶都缠绕着,缩成一团。
他缓缓的站起来,并没有再过多的研究,这个东西,无论有什么作用,都是以后科研人员进来之后的研究工作,现在他只是了解对于自己是否会有危险。
庄园的深处,他感觉冥冥的灰暗里似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不,是无数的眼睛,无处不在,墙壁,柱子,壁画,屋檐上挂着的那一个人偶模样的风铃有眼睛,正在风中摇晃,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总是诡异的朝着他看。
环顾四周,一片晦暗,唯一的光源就是自己手上的灯笼。
一步步向前走去,脚下小心的避开一些坑洼不平的地面,走在这前院之中。
有几株树。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居然看不到这院子里的大树。
树没有叶子,像是枯死了一样,但是隗林却能够感受到其听妖异。
又见院中有花坛,其形出来的花是黑的,这是那种幽冥花,还有一些之前拔出来的过那种蓝色的草,隐隐从地底传来‘吱吱’的鸣叫。
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水缸,上面一片荷叶。
这让隗林很意外,在这里,很多动植物,只要还存在的,都是扭曲的,仿佛受到了无尽的痛苦一样,而这水缸里的荷叶则是与外界相同,并不见多少扭曲。
他朝着水缸里看去,水缸里看去,那水一片漆黑,当他将头探过去看时,未被荷叶遮挡的地方,倒影出他的面容,竟是如镜子一样。
于是,他将八角宫灯提起来,朝着那水下照去。
八角宫灯的火光能够形成一个域,能够穿梭于虚空,其火光更有破妄、破邪之能,这是隗林现在暂时实验出来的妙用。
当然,他如果用自己的元神法光照下去,那能够达到让他看清楚里面的效果,但是如果里面有东西,那就马上引发战斗,甚至可能将这水中的东西烧掉。
红色的光芒照下去,漆黑的水在红光里慢慢的透明,他终于看清楚了,这水中非常的干净,并没有泥巴,但是下面却长了一截小小的藕。
他侧着身,不让荷叶遮挡视线,他的双眼之中泛起了光华,仔细的看着水下,慢慢的,他看到了,平静的水中似乎有一丝的折叠感,或者说是一缕的阴影。
当他视线完全注视那一缕阴影之时,同时将手中的八角宫灯的光芒集中照在那阴影上,他的眼中,阴影之中的东西慢慢的清晰。
那是长条的白色,飘浮在水中,有一双鼓鼓的眼睛,泛着琥珀色的光,有须,有鳞,还有四爪,背有鳍一直延伸到尾巴。
不是黄鳝,不是蛇。
隗林心中闪过一个名字:“龙?”
龙兴则吞云吐雾,腾于九天之上,隐则纳于介子之中,藏于水波之间。
隗林注视着它的眼睛,他能够感受到它眼中的那种情绪。
是一种,惊慌,诧异,还有一种期待的眼神。
不过,隗林没有打算多做什么,看到,但是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毕竟现在就他一个人,他可以感受到,这个水缸是一件很特别的东西,还有那一片荷叶,和里面的水,形成一种禁制,这一条龙也许是躲在里面,也有可能是被禁制在那里。
它可能是庄园主人的养的‘观赏鱼’,也可能是这庄园出事之后,庄园主人将自己心爱之物藏在这里。
但是不管是哪种,现在都不是探究的时机。
他直起身,向着整个庄园看去,晦暗、沉涩,只走了这短短的一点路,便发现了两种让自己感到惊讶的东西,那一株怪异的草,水缸里的‘龙’。
那草可能是异变的,而这‘龙’那可是神话里的生物。
他再一次的告诫自己要小心,再小心。
手上的八角宫灯又再亮了几分,将他自己还周围虚空里晦涩阴暗驱散。
同时,元神法光也悄无声息的融入灯光之中,他可不想隐沟里翻船,突然被阴暗里的诡异存在偷袭。
他的目光敏锐,看到地面上的脚印,在资料上面都有看过这五个人的资料,其中关于五个人身高、脚印的大小,以及进来的时候穿的制式的靴子。
然而他看到其中一个特别的脚印。
这个脚印小很多,比其中唯一的女探索员刘美雯的脚印还要小,而且这个脚印是没有靴子的脚印,像是有人光着脚跟在这五个人身后。
“才进来庄园就被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了吗?”隗林心中想着,顺着脚印进入了庄园的正堂。
进了这里之后,脚印便彻底看不清楚了。
这屋子里,也更加的晦暗,但是这里毕竟不像暗黑神庙那样的深沉的黑暗,而是像将要天亮时的那种昏暗,还是能够到这屋子里的陈设很完整。
两排的硬木方形太师椅,每一个座位中间都有一张小桌,其中有两张上面还摆着瓷盘,里似乎曾经摆着水果,但是现在早已经干的不成样子,另外还有茶杯。
他走过去看到其中一个果盘里的干的水果里面的核仁被取了出来,里面有核仁的壳。
是什么东西,后来把这个干了的水果核仁给挖出来,剥吃了?
他来到主家坐的位置上看,那里的果仁也被剥开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了。
将手中的灯抬起,他看到主人的座位后面的墙壁上有一幅画。
那画是一处悬崖,悬崖上面一株青松,有两只白鹤从远处飞来,将落于青松上。
有题字:“松鹤延年!”
他盯着那松树看,又盯着那鹤看,再又看到树下有一个老人,拄着一根打拐杖。
他盯着那画看,眼中,那画中的树带着一股扭曲的妖异。
画,像是也变的妖异了。
就在这时,他的耳中突然听到一声鹤鸣。
那画像是化为一片虚幻又带着几分真实的空间,两只鹤飞了出来,化为两道白影朝着隗林飞刺而来,又如两道剑光。
隗林的元神一动,一团银芒飘纵而出,瞬间将那两只白鹤所化的剑光斩落,同时,他又听有一个老人似乎在喊什么,他元神法光里翻涌的镇字,将这些邪意的东西阻挡在外。
他本想以三昧真火将这画烧去,但是想了想,又没有,毕竟这些等到后面大部队进来开辟,都是研究素材,自己做为先行探路的,还是尽量的将之保留为好。
此时再细看那画,他发现那画上的鹤则淡了许多,少了几分神韵,变的普通了许多。
“吱……”
隗林耳中突然听到了这个声音,回头,一道黑暗从门口快速的跑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