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的妈妈很热情，是个风姿绰约的知性阿姨。

    周妈妈没什么正式工作，原本是开面包店的，后来生意不好，也关门了。生意也不是不好，而是她用料成本高，回不来本，最终干不下去。

    晚上七点钟。

    陈川坐在周琪家里，看她们母女下饺子，捣蒜泥。又白又饱满的饺子外形漂亮，轻轻咬一口就是鲜美的汁水。

    吃了两口，陈川是交口称赞，鉴于有送钱的任务，他从包包里拿出牛皮袋，递给周妈妈。

    周妈妈打开，看到红红的一沓一沓的钞票，呆道：“这是干嘛？到阿姨家吃顿饺子，咋还…”

    周琪看到那些钱，也是愣住。她虽然知道陈川有钱，但是具体并不知道怎么个有钱法。两天前，她跟陈川逛街，买了20万的东西，高档衣服，化妆品，包包等，她起初并不敢要。后来虽然要了，但是东西都没用，只是拿回来放在家里。寻思找机会还回去。

    但是，周琪也没有想到，陈川来简单吃个饺子而已，又带了这么多现金？

    陈川道：“我和周琪是同学，她现在手头不宽裕，正好我有余钱，就拿来一些给你们用。阿姨别多想。”

    “这可不能要，你快拿回去。这可不是小数目，哪里能要你的钱。”周妈妈斩钉截铁。

    周琪犹豫了一下，说道：“妈，要不先留下吧，给外婆治病欠的钱…这十万，算我借陈川的，我慢慢还他。”

    “你怎么还？你大学毕业连份工作都不找到，拿什么还？”周妈妈道，“你看看你们同班的王丽欣，人家考入实验高中当老师，开着保时捷911上下班，再看看你？整天忙来忙去，都在穷忙什么？”

    “丽欣…开保时捷，那也不是当老师挣的钱买的呀？”周琪急道。

    “不是人家买的，是你给她买的？人家你同学陈川发展的那么好，你没工作，宁肯去超市当收银员，不知道多问问你同学，寻求一下帮助？你可是真有尊严。”周妈妈瞪着周琪。

    周琪张了张口，气道：“别拿我和别人比。丽欣的车是人送的。”

    “人家有人送，你怎么没有？你比她差还是怎么着？白养你，养你有什么用？”周妈妈大声道。

    周琪站起来，跑进一个屋子里。

    陈川脚底板尴尬的直扣地，看看周妈妈，劝道：“阿姨别生气…周琪她面皮薄，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

    “对不起陈川，让你看笑话了。你继续吃饺子，吃完这一碗，阿姨再下。”周妈妈说，“不是我出样子，而是周琪真的很过分，这几个月来，我多次说她，她也不听。最近更过分的是，她辞职了超市收银员的工作，去参加个什么空姐招聘的网综节目？你说她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非得把我气死才满意吗？”

    “呃…咳，她外部条件好，有机会可以去试试。阿姨你也别怪她，万一选上呢。”陈川道。

    “选上能咋地？空姐而已，而且她一来不是空乘专业，二来年纪大了，三来就琴岛航司那种小型民营企业，能有什么好待遇？我看那节目是骗人眼球，博流量的！那公司打出旗号，招聘空姐，引得一大批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去应聘，谁知道背地里安的什么心？我看想出这花花点子的人，动机不纯。”周妈妈一副目光如炬的样子。

    “唔…”陈川不敢贸然接话。

    “陈川，你觉得阿姨说的有没有道理？”周妈妈说。

    “有道理…但是，也是略显片面…动机方面，应该是挺纯的。”陈川道。

    “切，社会上男人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选出年轻漂亮的，就是只当空姐？她这样的，被人吃干抹净了，还帮人数钱呢！”周妈妈认真说，“这个社会，比你想象的复杂呢小陈。你呀，凡事不能想的简单了。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来着。”

    “我，卖车…”

    “汽车销售？我听周琪说，你发展的不错。”周妈妈看着陈川，“前天她回来，手里拎着好些个购物袋，我问她谁给买的，她说是你？”

    “啊…是我。嘿嘿。”陈川有些尴尬的笑笑。

    周妈妈看上去温柔知性，实际上双目里蕴含长辈的威仪。尤其是，几个月前，周琪外婆刚过世，想必周妈妈情绪起伏较大，而且也有可能是更年期？总之，刚才周妈妈劈头盖脸的说周琪，看上去挺严厉的。

    周妈妈问：“你为什么给周琪买那么多东西呀？快吃饺子呀，别光说话，快吃，多吃点。你这胳膊这么粗，吃三碗饺子没问题吧？阿姨给你再下两碗，早下出来容易坨。”

    “呃，阿姨，咱们要不要叫周琪出来吃？”陈川弱弱问。

    “不用，你别喊她，惯她毛病，从她决定辞职去参加那什么空姐节目，我就不想理她了，这次，我是真生气，她真是过分。连是不是骗子节目都分辨不出来，白长这么大个子，傻大个。”周妈妈说。

    “…”陈川默默无语，第一次听当妈的叫自己闺女傻大个。周琪是个子高，但是腰细腿长身材苗条，跟傻大个扯不上关系的。

    周琪在里屋似乎是听到了她妈的话，喊道：“人家不是骗子节目！人家导师是裴珠泫，迪丽小巴！有池田伊莱莎！“

    “你别说话，要么在里面闭嘴，要么出来吃饭。”周妈妈说。

    “你就是老思想！人家根本没必要骗人，待遇就是好。”周琪喊道。

    “也就骗骗你这样好吃懒做的傻大个。”周妈妈道。

    “谁好吃懒做了！”

    陈川夹在母女两人中间，进退不得，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这碗里的饺子好吃是好吃，但是夹在这对母女的两张嘴中间，这两张嘴不给堵上，他是吃不安顿。

    陈川道：“周阿姨，我有朋友在琴岛航司，这节目不坑人。选上待遇确实好，即便是没选上，去参加的人，每闯过一关，都能获得一万元奖励。一共七十二关，其实前面几关都不难。只要过关，都有钱拿的。”

    确实，这个过关拿奖励的设计，是陈川手底下的人想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更多外观条件好的去参加。

    周妈妈看看陈川：“小陈在那有朋友？哦，那你是做什么的？阿姨可以问问你的年收入吗？就前天你给周琪买的那些东西，阿姨多嘴问一句，是不是正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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