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气的本质太过偏向于善，如果以此为根基，文道体系的根基就太过脆弱了。”仔细思索了其中的利弊后，楚云深放弃了单独用浩然正气作为文道根基。

    世界是复杂而平衡的，并非单纯的善与恶的二元对立。当善压过了恶，世界必然会出现问题，反之亦然，恶压过了善，同样也会流毒无穷。

    单纯的善若是彻底压过恶，就会造成非常可怕的结果。

    就像是纯洁无法忍受玷污，美好无法容忍丑恶，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善’斩除掉‘恶’。

    “看来，还是要选文气作为文道的根基。”楚云深明晰了浩然正气的短处后，心下暗道，“文气属性中庸，可以适应普罗大众。不过，浩然正气也不能抛弃，可以作为后续晋升的根基。”

    想到这里，楚云深在和谢文渊地讨论中，把浩然正气的短处和他分说了一番，并提出了解决办法。

    “以‘文气’来作为根基吗？”谢文渊听过楚云深给出的解决办法后，点了点头，“确实，想要养出浩然正气可不容易，若是用文气来替代的话，确实可以普及文道的传播。”

    这时，谢文渊话锋一转：“不过，文气的来源呢？浩然正气虽是源自人心，但也是借助了气血之力。先生要以‘文气’作为文道根基，不知这‘文气’从何而来？”

    “关于这一点，我大约有些想法。”面对谢文渊的询问，楚云深略作沉吟后，向他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文气，文气，顾名思义，便是文章之气，文华之气。此气非来自天地，而是来自于文章经典之中，但凡读书人，都可以从文章中获取文气……”

    在那个文道世界，读书人的文气来源自文曲星的星光照射。不过，在这个世界选择文曲星作为文气来源就有些不合适了。

    文道世界的文曲星地位特殊，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但在这个世界，为了一个文道去塑造一颗文曲星也不太现实。

    不是说做不到，而是没有意义。

    先不说一颗文曲星能否普照一整个宇宙，就算是能够塑造出这样一颗普照整个宇宙的星辰，可是塑造文曲星的本源力量又从何而来呢？

    楚云深可不想浪费那个时间和资源！

    为了省事儿，楚云深干脆采取了类似香火神道的方法。

    阅读文章典籍时，心中都会在潜意识里，思考文章典籍中的道理。楚云深的办法就是将人们阅读文章经典时，思考所散发出的念头，结合文章典籍中所蕴含的信息，转化成为修炼文道时所需的文气。

    就像是香火神道，向神灵叩拜祈祷时，会产生信仰愿力一样。

    文气的产生也是类似的道理，只不过读书人所‘信仰’的对象，是文章经典中所载录的文字信息。

    香火神道所产生的信仰是被所信仰的神灵所吸收，而文道修士则是反过来，将自己产生的‘信仰’重新吸收回去，然后转化为自身的文道修为。

    也就是说，阅读文章经典越深，越专心，对于文章经典的思考越多，获得的文气就会越多。

    想出这个办法时，楚云深不禁想到了上个世界的经历：上个世界时，为了解决资源不足的问题，自己自创了一种‘自我信法’——让自己信仰自己，自己向自己祈祷，借助着自己产生的信仰愿力来提升修为。

    正是靠着这个办法，他才能不需要过多的攫取资源，一路走到了圣者境界。虽然成为圣者之后，这个方法的效果减弱了很多，但是在他修行时，依旧是占据了一部分的比重。毕竟，修为境界提升后，所产生的信仰之力也会如山如海般浩瀚。

    眼下的文气演化，也和‘自我信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自我信法’的信仰对象是自己，而‘文气演化’的‘信仰’对象是文章典籍中的道理。

    通过将自身思考文章典籍道理时，所散发的精神念头重新收回，演化成自身的文气修为——这种方法简直超出了谢文渊的想象！

    仔细思索着楚云深给出的方法，越是揣摩就越是能感觉其中的玄妙，谢文渊不禁感叹：“不愧是楚先生，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谢文渊有些忍不住，尝试着修行了楚云深给出的办法。

    这一尝试可了不得，一股磅礴文气，自他脑海泥丸宫里，如同泉涌一般涌现而出。

    要知道，作为一个活了百余岁的老人，谢文渊一生研读经典九十余年，积累的智慧可谓是庞大至极。

    更别说他还有浩然正气在身！

    在浩然正气的转化之下，谢文渊体内的文气，几乎是源源不绝地喷涌而出。瞬息之间，文气就从泥丸宫满溢而出，向着全身上下流淌而去。

    “呃……”

    体内被文气所充盈的谢文渊，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是体内的文气仍然在不断涌出，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想要停止文气转化也做不到。

    要知道，这可是近百年的智慧积累地释放，比起当初养出浩然正气时还要庞大。

    眼看着文气胀满全身，似乎要将他撑裂，楚云深当机立断念了一段心法口诀。

    谢文渊听到这段心法口诀后，立刻调动文气，按照口诀开始运转。很快，藉着心法的作用，谢文渊体内的庞大文气，开始向着泥丸宫开始回流。

    等到文气回到泥丸宫后，整个泥丸宫大量文气在心法的作用下，开始重塑泥丸宫内的形态。

    仿佛混沌开辟，又仿佛世界创生。

    泥丸宫在文气的塑造下，直接诞生出了一片空间。

    在这片空间出现的一刹那，谢文渊体内的文气仿佛有了归处，纷纷沉淀在了泥丸宫内的空间中。

    不管是出现再多的文气，泥丸宫内的空间像是无限大一样，全部都容纳了进去。

    一直等到文气不再涌现，谢文渊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一旁的楚云深得空，似有责怪地看着他：“文渊先生不该如此莽撞，此法不过草创，其中还有许多错漏，若非我灵机一动，想到了补救办法，今天你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是老夫大意了！”听到楚云深的责备，谢文渊不禁老脸一红，忙拱手说道，“还要多谢楚先生的帮忙！”

    “算了！”楚云深摇了摇头，按过这一节不提。接着向谢文渊询问起了文气转化时的心得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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