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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远东巨商:第四卷 7此事不对

    知情人就把在堂上的事一顿哔哔。

    原来石金涛好好的材料不好好写,他居然在里面给韩家上眼药,吹嘘自己家生意做得多大。

    结果被洋人认为攻击对手,品德不行。

    石金涛还因此被洋人认为,他既然家里有其他事业,就不能专心为洋行做事。

    所以他就被淘汰出局了。

    然后来自上海的新罗马洋行在陈大有知府的主持下,收购了韩家的十三家米行以及三百亩田地。

    另外洋人聘请韩怀忠作为新罗马洋行在扬州的业务总代理。

    全面负责洋行在扬州的所有官私事务。

    还有就是,韩家原先所有的人工被洋人全盘接受。。。

    大家听得这个消息后差点没笑掉大牙。

    反正受到损失的又不是他们,丢人现眼的也不是他们。

    石金涛那货最近巴结上知府后跳的那么欢快,现在一屁股坐在了烂泥里,谁不乐呵几句都觉得对不起他。

    但也有消息称,韩家老大因为不知进退,彻底恶了知府和师爷。

    目前知府和师爷虽然因为洋人的关系,暂且忍着,这个仇却算是过不去了。

    “这是真的吗?”张叔明绿着眼睛问刚来的那桌客人。

    他在意的只是后面那个消息。

    因为前面的那个消息,他非常的不爱听!

    “真的啊,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韩家老大当时也是给气坏了。。。”

    张叔明闻言一拍大腿:“好在我家和他退婚了啊,这厮真叫个没眼头见识,他以为走些狗屎运靠上洋人就行了吗,等洋人一走,知府找个由头将他拿下办了,洋人难道会为他出头?人家另换个人都不费事。”

    来人见不得他这么刻薄,就说:“是啊是啊,不过你和他家退婚了,要不然的话,你都能去接那个总代理。”

    “。。。”张叔明也不是傻子,晓得对方这话其实难听,他就黑下脸来。

    “什么玩意。”那人不屑的骂了句呼朋唤友索性闪人,直接是饭都不想在他这里吃了。

    和张叔明的不要脸相比。

    韩家老一辈的贼老三他们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他们看来韩怀忠虽然成了洋人的总代理。

    但是他将韩家的船只给了石家,米行给了洋人,韩家如今只剩个码头和些宅院。

    这些货就捶胸顿足,见到人就表示韩二哪里是败家子啊,韩怀忠这货才是个真正的卖祖业的败家玩意。

    你们看信义和现在还剩个啥了,毛都没了!

    要是当年他们能拿到信义和的话,绝对不会如韩怀忠这么做事。

    这简直是不孝啊。

    这个社会从来是人云亦云。

    加上毕竟有眼红韩怀忠如今所得的人,因此扬州城内渐渐流传出一股韩怀忠也是个败家子的说法来。

    仇富,和哔哔别人坏话,从来是市井中人最乐意做的事。

    韩怀忠坐在家里,名声就这么一落千丈,比之弟弟都不如了。

    但他却快活的紧。

    因为怀义这手操作实在是太精妙了。

    戏耍石家还是其次,他为韩家后续变相的参与“民间漕运”打下伏笔是真,另外还将韩家从清廷的管束里摘了出去。

    而所谓的交易,只是左手给右手,连个走账都不要,只是一句话而已。

    但外人却以为韩家目前最少又得了数万的银子!

    民间那些眼红病的说法其实影响不了真正的商人对韩家的判断。

    所有人都在想,自己要是有那么多钱还有洋人当靠山的话,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至于石金涛。

    石金涛缩在家里现在谁都不想见,他也没脸见。

    因为他已经成了扬州城内的另外一个笑话了。

    “老子上蹿下跳,花了几百两银子,然后却给韩家做了嫁衣。”石金涛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和吴培明自嘲着,接着郁闷至极的吼道:“我不甘心啊!”

    “要是能早点晓得陈大有要来,我们也不至于给韩家那么多钱。”吴培明也叹息。

    事情都是阴差阳错造成的。

    消息晚来半步,就会有不该给的代价。

    这时,石金涛忽然坐直了:“不对。”

    “什么不对?”

    “这事不对头。”石金涛叫道:“韩怀忠我是了解的,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这么强势。这件事里面肯定有鬼。”

    “。。。”吴培明又没到现场,只能眨眼。

    石金涛和他分析道:“韩怀忠那厮在洋人选定他之前就怼上周克文了,他哪儿来的胆子。我现在想来他开口说要半卖半送的将东西给洋人,洋人没答应他这个细节也有问题。便宜特么的谁不会占啊!洋人难道傻了吗?”

    “东家的意思,这些洋人和韩家本来就是一伙的?”

    “韩二!韩二抓你的时候你不是也见过个洋人的吗!你说,会不会是那厮狗胆包天的卖通几个洋骗子来扬州演戏,为他哥哥站台呢?”

    吴培明听他这么说大吃一惊:“不会吧。”

    他心想东家你怕是疯了吗,这脑洞是人能开的出来的吗。

    此刻周克文正在东翁面前抹眼泪,师爷觉得今儿真的是把脸都跌到尘埃之中了。

    他和陈大有哭诉道:“大人,这韩怀忠欺人太甚啊,他欺人太甚!”

    陈大有心想这要我怎么说呢,这不是洋人给他撑腰我们才吃瘪的嘛,口中只好道:“且让他再蹦跶些日子,等洋人走后再收拾他不迟。”

    但他又说:“到时候还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最好能让洋人不参合进来。”

    周克文跟了他这么多年了,晓得他是什么玩意。

    他又不是傻逼,瞬间就听出了他言语里的推脱糊弄之意。

    这厮就哭着话里带勾的和陈大有说:“东翁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只是我丢人事小,那些扬州城的商人说起来却会带到东翁您的头上啊。”

    就在这时外边的某个衙役忽然报说:“大人,石金涛求见,说有要事相告,还说他发现洋人都是韩家请的骗子。”

    “。。。”陈大有一听衙役说的这么详细,瞬间先计算出,这厮刚刚最少收了石金涛十两银子,不然他没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