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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远东巨商:第六卷 9你们也是种子

    再等他看到瓦坎达的洋枪洋炮,巡逻战机,当他抵达瓦坎达暂时的首府西拉伊特城,当他看到工业区林立的烟筒,以及那些精锐的军警时,陈大有心里的想法是,韩怀义为何不回国去揍那些白痴一顿呢?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抵达瓦坎达这天。

    日方正因为美国忽然加紧对优质钢材的出口而抓狂。

    而这件事,是韩怀义的要求。

    白七亲自来接待的他。

    对白七,陈大有还算有点心理优势。

    他便习惯性的指点江山,说:“白七啊,你们如此兵强马壮,如何不去再收拾东洋的那些混蛋一次呢?”

    白七看看他,好心提醒道:“大有公,此事慎言。”

    “怎讲?”

    “怀义一句话,美国人刚刚断绝和日本的钢铁供给,东洋人现在制造军火的材料都稀缺了,另外就是,怀义早年就有言,东洋事务只能他一言而决,任何人不得参合。”

    “啊,那我不说了,那我不说了。”陈大有立马改口。

    随即小心翼翼问白七:“这里还有哪些规矩?”

    “其他都好说,便是讨论国事也无不可,但是切记勿要道德棒子打人,不就事论事。尤其自己做不到的却要他人做到,这种人在这里是会被人排斥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好。”

    陈大有聪明的很,见白七不想深谈这些,便回头认真看新闻和报纸,还让下人去买瓦坎达的书籍了解重重法规政策。

    他到底是进士出身,又在清廷官场混过。

    到哪里都习惯性先摸底再说。

    换在过去,陈大有的摸底是针对陌生地方的人际关系,好捡软柿子捏捏。

    现在,他是生怕自己和儿女触犯天条。

    结果他发现,瓦坎达确实可谓政治清明,富足而强盛。

    至于官吏的勾心斗角当然有。

    官吏的腐败也有,但往往很快杜绝。

    因为这里有瓦坎达的ICAC,还有检察院,法院等。

    踏实后,陈大有就在某日饭后和儿子道:“明日我去找熟人,给你安排个事情做,踏实后再做点生意。”

    “孙儿的上学事宜也得加紧。”

    “这些我都一体办了,但是你需牢记旧金山那边亲戚的教训,不能猖狂。”

    “是。”

    “如履薄冰也不至于,这不是清廷时代了,怀义也得讲法律,何况人家算念旧了,中规中矩就好,万万不能挑衅规则,要知道,我和人家的情分其实薄的很啊。”

    陈大有想到当年在韩家,被二狗子揪住衣领的往事,口中这么说心中却有些骄傲。

    我被这里的皇上打过!

    这个时候一辆车缓缓停在门口。

    白俄警卫站岗后,韩怀义大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份礼物。

    “陛。。。总长大人。”陈大有忙凑去。

    韩怀义笑骂:“和我生分什么,之前几日都在忙所以没来得及来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落实的没有,赶紧说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说着他顺便搀了白发苍苍的陈大有一把。

    陈明忠则去另外一边扶住父亲。

    韩怀义对他一笑:“原来在上海做过什么?”

    “在下在上海做点洋油生意,亏得您的弟子杜月笙照顾。”

    “月生现在如何?”

    陈大有一笑:“叱咤风云。”

    “意料之中的事情。”韩怀义呵呵着,坐下后说:“说吧,老明府,儿子的工作,子女上学,家里生意,还有呢?”

    “啊,那,那没有了,没有了。”

    “有就再说,这是我私人家里的电话,有事就打过去。这个是你那些老朋友的电话,他们忙好也会来看你。”韩怀义说着将一个红色电话本放在桌上。

    上面是瓦坎达各级领导和部门的电话。

    陈大有不由拱手,他明白,韩怀义这是给他家打开融入这里的路呢,且他今日一来等于告诉众人,陈大有算是立足了。

    当然,他心中有逼数,他别轻易折腾人家,他没这个资格。

    他们正说着,魏允恭和裴大中都登门,香帅也派幼子来了一趟。

    诸多事当场安排下去后,陈明忠的儿子陈别江明日就能去上学,白七到时候亲自送他去。

    陈大有不由感激涕零赶紧设宴招待来宾。

    席间,免不了说到上海和中国。

    听着国内的兵荒马乱,魏允恭不由问韩怀义:“怀义,你说这糜烂局势何日才能消停?”

    “难。”韩怀义叹道:“欧洲要打,亚洲要打,20年不得消停。”

    “还要二十年?”

    “这非一朝一夕的功夫积累下的矛盾和利益冲突啊。”

    “那中国能赢吗?”

    “能,但不破不立,如还按着清廷那套五百年也赢不了。这是阵痛,也是故国浴火重生的关键,所以我等且先看着,万万不能轻易出手,乱了天机反而会遗祸万年。”

    韩怀义说的神神道道,其他人却都信。

    因为在这些清廷遗老看来,他不是天命所归洞悉时局,那谁是?

    可韩怀义回去后回想自己所言,觉得也不是胡诌。

    中华民族没有经历这些动荡,终难清扫旧时代的糟粕和惯性,他现在出手除了打乱原有事情之外,说不定好心办坏事。

    而那代价,他不敢承受。

    不过有些事也可以做了。

    因此起来后,陪鱼儿锻炼完毕,韩怀义忽然驱车去了原自贸区西南的三井种植园区。

    久违的三井成现在已经头发花白。

    他都已经五十有三了。

    儿子三井名服也已二十七。

    他孙儿三井寿也已经七岁。

    十足像三井成当年。

    “韩桑,请。”三井成斟了杯茶递去,韩怀义轻叩桌子:“三井名服有没有兴趣从政?另外让三井寿去拉伊特城的公立学校上学吧。”

    “韩桑的意思?”

    “无需瞒你,因为我也明确三井家族模仿中国古代士族的做派。如今你这一支和我已是一体,而我没有任何毁灭你故国的野心,那也不现实。”

    韩怀义说这话时,忽然闪过“灭日屠美”四个字,他哑然失笑。

    而后他道:“但不可否认,按着我的认知,你的故国正走在一条破亡之路上,十余载疯狂绝无好的结果,所以我寄希望于我们的后辈能真正的一衣带水而不是一衣带血。”

    “是。”三井成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