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藏武楼: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章 浮生酒
酒,素有百药之长之称,因为性温,有温通血脉,宣散药力的奇效。
所以很多时候往往将强身健体的草药融于酒水当中,渐渐衍生出独特的药酒文化。
而浮生酒,便是药酒当中的至上珍品,不通武学之人饮用,可以增强体魄,填补人身亏损的元气,进而延年益寿,无病无灾。
而若是通晓内家之人饮用,便可借助浮生酒当中的庞大精气,淬炼内功。
使得真气在极端的时间之内得到滋养壮大,乃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珍宝。
段毅抄起桌上的密封酒壶,只见壶嘴处一层油亮厚实的蜜蜡堵住。
轻轻晃荡壶身,听出里面涤荡的酒水犹如粘稠的糖水,绕着壶身循环游荡。
食指间凝聚一缕真气,段毅轻轻捏过壶嘴,用来封住酒壶的蜜蜡便被扫去,一股扑鼻到了呛人的酒香顿时充塞于整个房间当中。
那种香气像极了段毅初进百花谷中时迎面扑来的百花花香,又如同陈年老酿,随着时间流逝,香气扩散,更为浓烈。
光靠闻的,段毅都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丹田内沉积的真气骤然跳动,仿佛遇到腥味的鲨鱼,恨不得立即将这酒水当中蕴含的强大精气掠夺而来,化为自身的养料。
段毅不是个好酒之人,前世也好,此世也罢,他都更喜欢喝茶和果汁饮料,但此时这浮生酒浓郁的酒香彻底勾动了他的馋虫。
心中忽起豪迈之气,仰头张口,高举酒壶,缓缓倾倒。
一缕琥珀颜色的粘稠酒水顺着壶嘴缓缓落到段毅的口中,看起来倒更像是淅沥的春雨,细细如丝。
段毅不会喝酒,当然更不会品酒,如此佳酿被他牛饮一通,不多时一壶已经全部落入腹中。
倒了又倒,已经点滴不剩,方才将酒壶抛下,醉眼朦胧的回味着那颇为奇特的滋味。
这酒入口便是一阵甜腻的味道直通喉管,继而化作酸,苦,辛,鲜等味道爆发开来,反正段毅是从未喝过如此怪异的酒水。
不过很快,这种对于味觉变化的深刻印象便被打散,腹中一团积蓄如火山的力量倏然爆发,顺着段毅的血液传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段毅心头一喜,不再犹豫,一个翻身直接就地而坐。
双手捏印,呈打坐姿势,按照寒冰真气的心法运行,炼化这腹中爆发的强大精气。
一时间他的腹中轰隆之音大作,嗡嗡雷鸣不绝,乃是气血激荡奔涌到一定程度所产生的异象。
从中也可看出段毅之经脉坚韧与粗大是何等的不可思议,难怪当初白希文一而再再而三的羡慕他的练武资质,确实得天独厚。
随着时间的流逝,段毅每一次呼吸吐纳愈发悠长缓慢,身上散发的寒气甚至已经由内而外,在盘坐的地板附近沾上一层白白的寒霜,冷气逼人。
而段毅的长发,眉毛上,也同样被一层白霜覆盖,若是不知情的人远望,还以为是一座雕刻而成的冰人。
不过与体表的寒气对应的则是段毅滚烫的身体。
肌肤的表面热血流过,使得皮肤无比的红润与健康,旺盛的生命力似乎用肉眼都能看出。
更有一缕氤氲白气从头顶百会穴透出,袅袅如烟云丛生,内功之运发,气血之行脉,达成一个和谐而完美的统一。
这便是最为正统,强大,没有后患的练气之法,也是最为成熟,正确的练功之道,行内功,而壮体魄,强精神。
内力,真气,乃是玄之又玄的神秘力量,人体又是复杂至极,自古至今百代千秋,也无一人能勘破其中奥秘,两者并行,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比如青翼蝠王韦一笑,他练就的寒冰绵掌性质与段毅所学的寒冰真气其实属于同一路子。
只不过中途出了岔子,在经脉当中累积了寒毒,始终难以驱除。
所以才需要饮用热血来驱散体内的寒意,以保自身血液不会凝聚成冰,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渐渐便入了邪道。
如果不是后来张无忌以至阳至刚的九阳神功替他疗伤去除后患。
再过几年,只怕连热血都难以帮助他,最终的结果仍逃不过暴毙的下场。
而段毅则不同,他所学之寒冰真气比之寒冰绵掌还要更寒一筹,然而首先这门武功乃是上乘内功心法,虽最走极端,却也是堂皇正道。
其次,他因为有藏武楼模拟肉身以及内功运行的方法,在内功一道上,始终能以最快最稳妥的方法进步,毫无出错的可能。
这是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企及的优势,也才造就了段毅如今虽学武时间不长,但极为深厚的武学根基。
段毅自饮下浮生酒,再到体内的精气爆发,运转内功消化这股精气,助长真气滋生,只觉通体飘然,获得了一种比前世打游戏通关还要畅快千倍万倍的快乐。
男女之事他还未曾体验过,但他并不觉得会比得上这种一分一秒内力都在增强的快感。
他的肉身资质极佳,体魄强健,乃是遗传了自身母亲颜芳菲,因此较诸常人,他要完成养气境界,难度更大,所耗时间更长。
当然,所取得的成就也更大,或许一些通脉大成的人也比不过他的养气圆满,这是天赋的差距。
而此刻,在浮生酒强大的精气下,他的内功在极速精进飙升,迅速拉短本该极难完成的积累阶段。
直到丹田胀满,犹如针刺,方才停止,进而朝着早已经在脑海以及藏武楼中模拟多次的经脉突进。
养气圆满,精气仍有小半未消,段毅便要借此难得的机遇一举打通经脉。
武者练武时真气也曾运走经脉,用以发挥武学威力,不过就和人走路是一个道理,走过就完,不留下痕迹。
而打通经脉,则相当于将土地犁上一遍,难度极大,非有雄厚的真气支撑不可。
段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随即变作安然,嘴角挂笑,仿佛睡梦中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
屋外,明亮的日光也渐渐变暗,不知不觉,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