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我这就去准备。”

    站在虚掩着的卧室门前，老人赶紧着，再对着廉歌出声问道，

    手里拿着那本厚重的书，廉歌转过视线，再看了眼老人，

    “你先进去和你妻子说说吧。再拿几张黄纸，笔墨过来。”

    “……好，好，那真人你先坐会儿，先歇会儿。”

    老人慌忙着应道，

    “……老徐，是你在外边吗？”

    似乎吵醒了老太太，卧室屋里，响起老太太的呼喊声，

    “……是我，是我……”

    “……真人你先坐，你先坐，我先跟我老婆子说说。”

    老人赶紧应道，又转过头，对着廉歌说了句，便慌忙着，推开了卧室门，走了进去。

    ……

    看着老人走进了卧室里，廉歌转回了目光，看向了手里拿着的这本厚重的书——《术》，

    随意摊开这本从获得不久的中级职称考核书籍，廉歌翻了几下后，翻到了合适的地方，

    摊开着书，廉歌看着书上的内容，旁边卧室里的话语声，也随着清风，在耳边响起，

    “……老婆子，老婆子……”

    先是老人有些激动的声音，

    “……老徐，老头子你这是遇到什么高兴事儿了，这么高兴……”

    紧随着，是老太太的声音，

    “……老婆子，你有救了，有救了，你能站起来，站起来了……”

    又是阵老人激动着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屋里一阵安静，似乎老太太陷入了沉默。

    “……老头子你瞎说什么呢……今天那喜事办得还顺利吗？”

    “……什么瞎说……老婆子，你真有救了……今天来得那位小伙子，是位真人，有道真修，真正的真人，不是像我爹那样的半吊子，是真正的真人……老婆子，你能站起来了……”

    “……能重新站起来了……能重新站起来了……”

    紧随着，又是阵沉默，然后是阵失神的呢喃，再是道有些发颤的声音，

    “……对，对……”

    ……

    翻着这本厚重的书，听着屋里传出来的，欢喜的话语声，

    廉歌顿了下翻页的动作，脸上微微笑了笑，

    再将目光投向手里的书页，再翻过一页，廉歌脸上笑容渐渐褪去，继续看着。

    ……

    “……真人，我已经跟我老婆子讲了，我这就去给真人你准备黄纸笔墨。”

    老人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赶紧着对着廉歌出声说道，

    看着书页上的内容，廉歌听着闻声，再停顿了下目光，抬起头，先看了眼老人，再转过目光，看了眼肩上立着前肢的小白鼠，

    “老先生，之前你煮得水饺，锅里是不是还剩下几个。”

    看着老人，廉歌出声问道，

    “……对，对……还剩下些……真人是饿了吗，真人要是想吃，我这就去再煮点。”

    老人闻言，先是愣了下，紧随着赶紧应道，

    “不用再煮了，把那几个热下，盛过来就行。”

    廉歌说了句，再转过视线，看着手里摊开书，翻看着。

    “……真人着急的话，那我先把那几个热下，端上来，再给真人再煮点。”

    老人说着，慌忙着，再朝着厨房走了去。

    廉歌没抬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翻看着手里厚重的书。

    ……

    “……真人，给……”

    没多久，老人先是从厨房里走出来，擦了擦手，走到堂屋门后，取下袋子，拿出袋子里的黄纸，

    又从旁边拿过笔墨，摆到了桌上，

    把墨水磨好了好，又慌忙着重新走进厨房，将热好的饺子盛着，端了过来，

    “……就剩下这么点，我刚又煮了些下去，真人要是不够，等会儿那熟了，我再去盛。”

    老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碗，碗里装着些饺子，碗上摆着双筷子，小心着，再走到了桌边，对着廉歌出声说道。

    廉歌伸手，合上了摊开的书，手一拂过，手上厚重的书悄然消失在手上，

    “不用给我。老先生要是方便的话，就夹给我肩上小白鼠，要是不方便的话，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就行。”

    廉歌走至桌边，拿起那几张整张的黄表纸，手一轻拂过，黄表纸被整齐化为长条符纸，

    再提起毛笔，沾了些墨水，廉歌出声说了句，

    “……方便，方便。”

    老人闻声，赶紧应道，拿起了筷子，从碗里夹了个饺子，递向了廉歌肩上的小白鼠，

    肩上的小白鼠立着前肢，看着凑近到近前的饺子，脑袋先是往前面伸了伸，嗅了嗅，紧随着又缩了回去，

    紧接着，又探出脑袋，在那饺子上细了嗅，眼珠里，流露出人性化的纠结。

    老人抬着手，捏着筷子，筷子夹着那饺子，没收回手，有些紧张着，看着小白鼠，手微微颤着，

    小白鼠立着前肢，抬着脑袋，看了看老人，还是伸出手，捧着，接过了那递过来的饺子，啃着，吃了口。

    ……

    廉歌提着笔，驱使着法力，看着桌面上铺着的黄纸，落下了笔触，

    一点墨水随着笔锋在黄纸上勾勒出笔墨，笔墨上流转出一道灵光，

    灵光随着笔墨流转着，渐在符纸上勾勒出道符篆上，

    符篆上灵光流转，似乎浑然天成，被镌刻在了符纸上，符纸本身也出现了些变化。

    提起笔，看了眼这张符纸，廉歌再拿着笔，沾了些墨，

    再驱使着法力，在另一张符纸上，落下了笔触，再画了张似乎差不多的符篆。

    放下笔，廉歌再看了眼这两张符纸，

    抬起手，在肩上，正啃着饺子的小白鼠身上拂过，

    小白鼠眼里多了些悲愤，啃着饺子的动作快了许多，身上没什么变化，不过廉歌手上，多了些小白鼠的毛发。

    “……谢谢……这位灵兽。”

    见状，老人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要给小白鼠吃饺子，朝着小白鼠感激着，说道。

    小白鼠转过脑袋，瞥了眼老人，两口将剩下的饺子一下塞了下去，然后再立着前肢，看向了老人，

    老人见状，赶紧夹着个饺子，再递给了小白鼠。

    ……

    没去管肩上的小白鼠，廉歌将手里多出白色毛发，分成了两撮，分别放到了两张符纸上。

    而就在这时候，屋外起风了，

    “……咚，咚咚……”

    骤然呼啸起的风冲撞着关上的堂屋门，透过堂屋门的缝隙，往着屋里钻着，拂过桌上两张符纸，

    卷起了符纸的边缘，又似乎被那两撮白色毛发给压了下去，

    没去管那呼啸着的风，廉歌伸出手，不紧不慢地将桌上两张符纸，包裹着那撮白色毛发，简单折叠了起来，

    而屋外，风越吹越大，

    “……真人，这是什么符啊。”

    拿着筷子，还夹着个饺子，往小白鼠身前递着的老人，身上衣襟被透过屋门缝隙拂进了风扰动着，不禁转过头，出声问道，

    “就叫执子符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