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天师啊:正文卷 第八百三十四章 戏院门前(为盟主‘血红’大佬加更)
“……爸,咱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滚你娘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小班主,今天是唱《长坂坡》吧?戏服我都拿过来了。”
“……对,程叔。”
那斜映出些灯火的门口,
先前那餐馆里吃饭的男人还拉着他父亲,出声劝着,
那倔老头没好气着冲着自己儿子说了句,再转回身,同站在门边的个中年男人笑着出声说道。
那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身上已经穿着身戏服,看着老头,沉默了下,才点了点头,笑着应道。
“……爸,你先前不都在屋里说了……前些时候柳叔看戏的时候就那么死了,邪门的厉害……”
那男人拉着自己父亲,还出声劝着,
站在门口,穿着戏服的中年男人听着,沉默着,没出声说话。
“……不是说,不让爸你听戏……就是这两天要不还是在家听吧……”
“……那个,徐哥,我没别得意思啊,就是徐叔他去了过后……戏院里……我爸这岁数也大了,我就怕徐叔他……”
一边拉着自己父亲,那男人再对着那穿着戏服的中年男人出声说着。
中年男人有些沉默着,只是摇了摇头。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不就是想说老徐死了作怪,戏院里闹鬼,到时候把老子也给带走了吗?你老子我这么大岁数人了,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怕鬼?”
“……小班主,今天我是唱曹操的词儿吧,老胡那老混蛋没给我抢了吧……”
“……没有,胡叔今天唱刘备。”
“……算那老东西识相,知道自己岁数大了,唱不了咱这种白净的角儿。”
倔老头有些得意,说着。
“……爸!”
旁边,那男人不禁再拉了把自己父亲,
“……爸,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过段时间再过来吧……这几天,这戏院里……”
“……滚你娘的,好不容易轮到老子唱曹操……”
再没好气着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紧跟着,老头又转过身,脸上对着穿着戏服的中年男人露出笑容,
掀开了手里拿着的戏服,伸手在自己衣服兜里摸索着,摸出张五十块钱的钞票,
“……给,小班主,听戏的门票钱。”
笑着,老头将手里捏着的钱递向了那中年男人,
“……爸,你都上台唱戏了,哪还有问你要听戏钱的道理啊……”
“……你懂个屁你懂!”
转回头,瞪着自己儿子,骂了句,紧跟着,又转过头,对着那中年男人笑着,
“……小班主别听他胡扯,这听戏钱还是得给的,拿着。”
老头说着,就要把钱塞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站着,听着老人的话,有些沉默,
没伸手接过钱,摇了摇头,
“……不用了,程叔。”
说了句,中年男人再有些沉默下来。
老头手里还捏着钱,抬起头,再望了望这沉默着的中年男人,
脸上笑容渐褪去,也有些沉默下来。
紧跟着,佝偻着腰,站着,再点了点头,
“……那成,那下次我过来听戏的时候再给。”
老头说着,将钱重新揣进了兜里,
“……老胡几个都来了吧,那我先进去了。”
老头说着,再转回头,对着自己儿子再出声说道,
“……你自己个回去吧,我自己听完了戏,自己回来。”
“……爸!”
“……那爸,一会儿你听完了戏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老头说着话,便朝着那敞开着的屋门里走了进去。
那男人有些着急着,朝着自己父亲喊了声,再站了站脚,往着巷子另一侧步伐稍显匆匆走远了。
那穿着戏服的中年男人,站了站脚,再转过身,抬着头,朝着敞开着门的屋子望着,有些沉默,
再转过身,再站在屋门前,沉默着,目光似乎有些恍惚出神。
……
听着那随着阵阵清风混杂在耳边的些话语声,
看着那斜映出些灯火的门口,灯火下几道身影,
廉歌挪着脚,再走至这巷子里,戏院门口。
再停下脚,
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这巷子边的戏院。
说是戏院,也只是和旁边巷子里,盖着黑瓦的瓦房一样,
屋顶往外延伸出些的屋檐上,瓦片已经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屋檐下,门敞开着,只留下个有些矮的木质门槛,门槛上已经显得有些坑洼,沾着些干了的泥尘。
往着门两边,靠着巷子外的墙面上,墙灰也已经脱落了些,显得有些斑驳。
门边,屋檐下,靠着墙,摆着块蒙着层没擦干净笔灰的黑板,上面写着要演出的剧目。
透过敞开着的门,朝着门内再看了眼,
门内,便是这戏院的大堂,
顶上房梁上,缀着几根缠着些蛛网,带着些灰的白炽灯,
白炽灯往下挥洒着些灯火,照亮着整个大堂里,
大堂靠着后侧门边的地方,摆着二十几张凳子,或是有些老旧褪漆的木凳,或是塑料凳,旁边还零落着几张,似乎先前挪动过,还没放回原位,显得有些参差。
凳子前,隔着段空地过道,靠着大堂前侧,是个稍高些的台子,
台子边,正有几个老头,摆弄着手里的二胡锣鼓,不时响起些曲乐声,
挨着大堂另一边,靠着那舞台没多远,几道身影或是正往身上套着戏服,或是坐在凳子上,让旁边的人画着脸谱,或是凑在一起,说着些话。
话语声,曲乐声,随着阵阵拂过清风混杂着。
……
“老哥,这是可以听戏吗?”
看了眼这戏院里,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戏院门口站着,似乎是等着客人,有些沉默着的中年男人,出声说了句,
再转过目光,看向了中年男人旁边,站着的另一道身影,
就站在中年男人旁边不远,一个老人身上同样穿着戏服,
身子稍显佝偻着,老人朝着巷子里两侧望了望,再朝着中年男人,大堂里,正做着演出准备些人望了望,脸上笑呵呵着。
听到廉歌的话语声,中年男人再转过头,似乎才看到廉歌,
“……对,今天唱的剧目是《长坂坡》”
中年男人顿了顿,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小伙子你想听的话,进屋里坐吧。”
“门票多少钱?”
“……不用了。小伙子你进屋随便坐就行。”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往旁边让开些身。
“那就谢谢了。”
看了眼这男人,廉歌微微笑了笑,道了声谢,
转过身,再挪开了脚,往着这大堂里走了进去。
中年男人顿了顿脚,再转过身,朝着巷子里望了望,
似乎是见没有客人再来,
再站了站脚过后,中年男人也转过身,迈过门槛,重新走进了屋里。
中年男人身旁,那穿着同样戏服的老人,笑呵呵着望了望中年男人,望了望大堂里,也走进了屋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