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本神魔图录:正文卷 第80章 鹬蚌相争
徐也掠进客栈内。
身上金罡撕开滔滔的黑气,直刺向王全的后背。
王全那几口鲜血咽下肚去,身上的皮如波浪般翻滚起来。
肉体上凸出一块块经络纵横的血肉,肉鼓鼓囊囊地不断抖动,就如活物一般。
王全大喜,正要全力反攻猫将军,忽而背后一冷。
他回头看去,却见一点金芒撕开了黑气,直直贯穿而来。
“卑鄙小人,终于敢露面了么?!”
金芒中,映出徐也一张冷峻淡漠的脸来。
徐也冷道:“连我的宠物都打不过,你在装什么呢?”
这一点金芒的速度和锐利程度,都超脱了王全的想象。
金罡!
王全的脑海里只来得及闪烁过这两个字。
他不及开口,也无法理解像猫将军这么强悍的妖怪,居然只是宠物!
随即,金罡就飙射而来,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送他魂归九泉而去。
在鲜血绽开于黑气回缩中,王全轰然倒地。
徐也蹲下身去,一只手探进他的衣襟内开始搜括。
先是搜括出了几张哭魂符。
还有一根黑沉黑沉的箭,箭杆上刻着几个蝇头小字。
“斩魂箭。”
斩魂箭么?
不错,有了这东西,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徐也起身,凝神往远处的街道一看,另一颗棋子也来了。
这一颗棋子,自然就是瑶州卫的卫镇抚吴猛。
徐也通过撼天卫的抱怨,传递给吴猛的消息,不仅仅是五湖楼前那四夜罗的位置,还有一个虚构的典国暗谍窝点。
吴猛好大喜功,也急缺功劳揽身。
其实,他对于自己击杀平民冒领军功,灭门小乡绅敛财的事,根本就不慌。
因为他明白,就算卫指挥和副指挥知道也无所谓,他的上司就没个干净的。
但他怕的是自己做错事,损害了瑶州卫的利益,也惹怒了上司,偏偏他前不久就连连犯过类似的错。
所以,吴猛急需要向上司证明,他是一个有用的人。
不然就真如徐也所说,一旦瑶州卫出了事,他就只是一块被扔到万箭丛中的挡箭牌。
吴猛见五湖楼那边局势已定,便匆忙赶了过来。
他抬头见那客栈顶楼已经是一片狼藉,不由心里一突。
莫非是撼天司的人先来过了?!
吴猛惊诧之下,不疑有他,飞身而上。
他刚飞进四面透风的破烂上房,便有两股霸道至极的力量轰来!
“徐也,是你这混……”
徐也和猫将军两个六品同时全力出手,吴猛猝不及防之下,半点抵挡能力都没有。
他只来得及拔刀。
腰刀也只拔出了半截,人就如断线风筝般被轰了出去。
随即,一根黑箭如影随形,在吴猛惊恐的眼神中,箭头上仿佛浮现出一只狰狞的恶鬼。
斩魂箭扎入吴猛胸膛,身上呲呲呲冒着黑水,魂魄被黑箭污浊腐蚀。
吴猛脸色惨败痛苦,张着嘴,表情定格下来。
他死不瞑目。
……
飞阳宗。
一间阴暗的石室内。
四人无声跪地。
他们是令飞阳宗自家弟子都闻风丧胆的十夜罗,现在却只剩下四人。
平日里如鬼魅般冷漠的脸上,此时却满是愤慨,紧紧咬着牙。
大长老祁烈阴晴不定地道。
“只是先去探听下消息,谋而后动,怎么会这样?”
一名夜罗道:“是陷阱,瑶州卫设下的陷阱,陈家背后扶持的实力就是瑶州卫!”
四夜罗把今日的遭遇一一道来。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李阅山故意在五湖楼设宴款待陈雄山,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们露面,而且早就把卫所的官兵埋伏在周围。
“瑶州卫,李阅山?”
“绝对不会出错的,大长老。”
祁烈咬牙问道:“王全呢?”
“王长老也死了,身边还有一具瑶州卫狗官的尸体。肯定是瑶州卫设下的圈套,两边同时动的手。”
祁烈的脸色阴寒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名夜罗吞吞吐吐地道:“最可气的是……”
“说!”
“瑶州卫的混蛋,把我们诬陷成典国暗谍抓捕。”
“典国暗谍?”
祁烈一张老脸气地一抖:“好大一顶黑帽子!看来瑶州卫是蓄谋已久啊,早就把我们视作眼中钉了。
扣上典国暗谍的帽子,是想联合各类官府力量围剿我飞阳宗么?!”
祁烈怒发冲冠,疾闪出了石室。
他凌空漂浮,须发张扬,衣袍鼓舞。
在黑夜中,身边萦绕的团团朦胧罡气,使得祁烈看起来像是一尊散发着宝光的恶神。
祁烈死死盯向瑶州城的方向。
“好好好!好个瑶州卫,好个李阅山,好一番算计,是当我们飞阳宗无人,会任由你们折辱么?”
祁烈喝道:“去取血魔刀来。”
四夜罗齐齐跪地恳求道:“大长老万万不可啊,不要忘了宗主的前车之鉴……”
祁烈眼中如凝寒冰,呵斥道:“去取来,我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而另外一边,瑶州卫的李阅山又何尝不是震怒万分。
飞阳宗长老王全的斩魂箭,还钉在吴猛的身上。
李阅山并不在乎吴猛的性命,但哪怕吴猛只是瑶州卫的一条狗。
这条狗的的生死,也应该掌控在瑶州卫自己人的手中,而由不得别人来插手放肆。
他飞阳宗敢在瑶州卫自家的地盘上杀人发火,这不是在狠狠打他的脸么?
李阅山又想起匿藏在五湖楼旁的几名夜罗,更是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飞阳宗这是在派人监视我李阅山的一举一动么?
莫非,他们还想要我李阅山的性命?!
往日里,飞阳宗和瑶州卫也不是没磕磕碰碰过,但也从来没敢这么放肆啊。
李阅山心思已定,连夜在卫司内点兵,又给各县送去消息,让各处驻扎的千户所,也抽调一部分兵力过来,齐聚瑶州城。
李阅山准备动手,一是真怒了,二是要向外界证明,这瑶州城内能说上话能办好事的不止是一个撼天司。
是夜,徐也坐在府衙的屋顶瓦面,听着卫所官兵四处调动的声音。
目前统领魏乾闭关,如果飞阳宗向他发难的话,他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招架得住。
现在好了,鹬蚌相争,自己这渔翁可以暗暗得利。
不过,徐也向来不喜欢膨胀。
他冷静一思索,想到这件“祸水东引”的计谋中存在着太多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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