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无益。

    现在整个灰岩山的局势，已经不是奥尔丁顿可以决定，他只能等待龙骑士布朗宁是否可以杀掉可比克·永恒，以及那位柱神萨满。

    然而。

    就在此刻，漫天的星光大网，忽然散开。

    龙骑士布朗宁仰头望天，沉吟道：“柱神萨满竟然把咒术解开了，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现在怎么办？”

    “退吧，尽早离开花冠山地界，在这里发挥不出骑士团的战斗力。向西走，与西线的骑士团汇合，然后我要去灰铁之堡看一看，磐石家族凭什么敢跟着马克斯韦尔反叛金雀花，杜隆坦发誓的忠诚哪去了！”

    在布朗宁的护卫之下，整个营地的骑士团，有序撤离。过程之中并未遭到巫妖可比克·永恒的偷袭，也不见柱神萨满的偷袭。

    半天之后，在一处山谷之中，与西线的骑士团汇合，奥尔丁顿很快找到自家的鸢尾花骑士团。

    “父亲！”

    “奥尔丁顿！”奥雷诺男爵微微颔首。

    这是战争时期，所以父子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并未流露出什么久别重逢或者死里逃生的激动情绪，只是各自简短诉说了平安，接着回到各自的队伍之中。奥尔丁顿依然跟随龙骑士的扈从骑士。

    又过一日，骑士团终于顺利走出灰岩山，看到山脚下耸立的灰铁之堡。

    只不过昔日里飘扬的金色花旗，已经被一面红色旗帜所替代，这面旗帜上绣着一条弯曲的曲线图案。

    “这是……多瑙河！”有骑士看出这条曲线代表的含义。

    “这就是叛军的旗帜吗？”

    “以多瑙河作为图案，这是表示那位龙骑士大人，已经占领整个多瑙河平原了？”

    最初的多瑙河流域，属于马其顿王国的领地，被叫做蓝色多瑙河平原。后来金雀花王国发动战争，咬下一口，并将咬下的这一块称为金色多瑙河平原。从此两块平原便合称为多瑙河平原。

    这里是金雀花王国东北地区最肥沃的土地，同时濒临地中海，也是马其顿王国最肥沃的土地。

    只不过战争的缘故，导致这里垦荒程度不高。

    此时，布朗宁已经骑着刺脊剑龙，飞上天空，悬浮在灰铁之堡上空：“杜隆坦，出来回话！”

    话音未落，杜隆坦邦伯已经出现在灰铁之堡最高的塔楼顶上，向布朗宁微微鞠躬：“欢迎布朗宁阁下做客灰铁之堡。”

    “告诉我为什么。”

    “您看到这面旗帜了吗，它叫多瑙河红旗，它代表着一个崭新的国家诞生，多瑙河大公国。龙骑士马克斯韦尔，将登基为多瑙河大公国的首位大公，高卢帝国已经承认多瑙河大公国。”

    “多瑙河大公国，真是可笑，公爵就公爵，非要称自己为大公，马克斯韦尔不过是龙骑士，有什么特殊资格！”布朗宁嗤笑，他有足够的理由嗤笑，因为他是血脉贵族，对方只是普通贵族。

    杜隆坦邦伯并未应答。

    布朗宁嗤笑之后，继续问道：“多瑙河行省局势如何了？你们这群叛军，占据了哪些地盘？”

    “小凡尔赛已经改旗易帜，整个金雀花的多瑙河行省，与马其顿的伏尔加格行省、布良斯克行省，都已经成为多瑙河大公国的一部分。并且，利马雄岭的诸多原始部落，已经向多瑙河大公国臣服，成为附庸。”

    三个行省的肥沃土地，加上利马雄岭的部分区域，新生的多瑙河大公国，从疆域上来说已经超过很多公国。

    难怪马克斯韦尔，自称大公。

    “马克斯韦尔呢，他人在哪里？”

    “大公在乌兰城，乌兰城是多瑙河大公国的新首都。”

    “杜隆坦，马克斯韦尔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一位侯爵，甘心背叛金雀花王国，投靠一个新生的公国？”

    “这不是背叛，灰岩山伯爵国，有权利选择追随任何一位君主。我仍愿意与金雀花王国交好，灰铁之堡依然欢迎任何一位金雀花的贵族做客，外堡的大门与集市，同样不会禁止平民来往。”

    布朗宁在半空中沉默不语。

    杜隆坦又诚挚的说道：“局势已经改变，多瑙河大公国的崛起不可阻挡，布朗宁阁下，请在灰铁之堡稍作休息，或许很快凡尔赛就会传来爱德华十二世陛下的指令，是选择战争还是和平，届时自然明了。”

    ……

    布朗宁最终并未选择进攻灰铁之堡，这座城堡有魔法阵操持，即便是龙骑士一时半会也难以攻陷。

    但他也没有选择在灰铁之堡休整，而是在十公里外扎营，然后派遣游侠外出打探消息。

    龙骑士不进去，其他骑士自然也不会去灰铁之堡休息，纵然双方已经处于战争状态，但没有得到新的指令之前，依然保持着最大的克制。扎营之后，布朗宁便将所有贵族领主、骑士团长，都召集起来。

    在营帐中开会了足足一个小时。

    等会议结束，奥尔丁顿找到奥雷诺男爵：“父亲大人。”

    “去你的营帐说话。”

    “好。”

    进了营帐，扈从骑士在外把守，奥雷诺男爵重重叹息一口气：“事情恐怕已经无可改变，这牵扯到高卢帝国与金雀花王国、马其顿王国的博弈，同时还有利马雄岭的战神酋长参与，四方角力，大局已定。”

    “战神酋长？”

    “利马雄岭的内山，有许多强大的原始部落，以往是一盘散沙，但是最近被一位号称战神的剑圣统一，模仿我们骑士王国，组建了酋长议会。这位战神酋长，与高卢帝国有密谋，支持多瑙河大公国的建立。”

    “骑士文明会与原始部落妥协？”奥尔丁顿皱眉。

    “不算是妥协，而是原始部落投诚，酋长议会牺牲那些小部落，准备将这些小部落以奴隶的方式贩卖出去，从而保证内山大部落的利益。地中海对面的那些国家，急缺大量奴隶，才有了高卢帝国的牵头。”

    “也就是说，多瑙河大公国就相当于一个奴隶交易平台？”

    “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错，地中海以北的国家，尤其是高卢帝国、神圣拜尔兰帝国，实在太强大，金雀花王国抵挡不住，马其顿王国也抵挡不住，才有了马克斯韦尔的逆袭……或许，国王陛下会默认这个大公国的存在。”

    帝国的实力毋庸置疑，金雀花招惹不起，奥尔丁顿消化这些信息后，问道：“父亲，红叶镇、蝴蝶堡，又该如何自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