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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大昏君:振兴国势 第一百八十五章 引导民间舆论,献俘礼筹备

    在民间,《大明论坛》渐渐取代了朝廷邸报的作用。上面的内容更详实,对皇帝和朝廷的政策走向,讲述得更清晰。

    最近的一个多月,报上正连载辽东战事的始末。从后金叛明开始,已经说到了熊廷弼第一次因党争去职,换上了文官袁应泰。

    尽管这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但朝堂上的争执,熊廷弼去职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有很多人都清楚明白。

    通过这样描述清楚明白的事情原委,党争的恶果,不顾大局只顾争权夺利、私心自用的各派官员的嘴脸,可谓是暴露无遗。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皇帝的又一次不留情面的揭露和鞭挞,其对党争误国,对私心官员的痛恨,可见一斑。

    同时,这也是皇帝为自己大量罢黜官员找到的理由,占据的道义的高点。

    尽管连载还在继续,但结合已经发生的辽沈惨败、广宁危急,再看看现在辽东的形势,很多人也猜到了这是皇帝在证明自己策划的正确和高明。

    事实胜于雄辩,这两年明军扭转颓势,大小捷报频传,确实是很有力的证明。

    而更有力的明证不断传来,再次在京师掀起了欢欣的气氛,并很快以更加普及的方式在民间扩散开来。

    啪!响木一敲,茶楼酒肆内,说书人讲起了千八勇士血战上万建奴的壮烈事迹。

    故事开始还有些单薄,但很快便在柳麻子、赵铁嘴等人的加工下,变得丰富而详实,逐渐达到了“荡气回肠”、“血脉贲张”的程度。

    这种宣传形式其实比报纸更容易让百姓接受,毕竟是雅俗共赏,识字的老百姓也少之又少。

    而通过说书人的嘴,在民间进行舆论宣传,也是朱由校的一次试验。如果效果好,别的艺术形式也将被采用。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闲言岁语不要讲,表一表打虎好汉武二郎;谁说三碗不过岗,白酒啤酒来个一扫光……

    对,拿小竹板连比划带白话的那个,满口山东腔的,朱由校还是觉得满有意思的,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不管怎样,民间百姓喜爱的艺术形式,其实都可以进行舆论宣传,只是普及和受欢迎程度不同罢了。

    很多人并不理解皇帝这样做的原因,包括具体执行的御用笔杆倪文焕。

    圣人都说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平头老百姓嘛,大字不识的,向他们宣传有啥用?有报纸,给读书人看就行了。

    其实,这和皇帝下旨给生员的优待加上条件一样,免费教书,很多人都不理解。

    普及教育,提高整体的国民素质,这些高大上的名词,显然是朱由校不想说出来,也没多少人能明白的。

    自古以来,受教育都是少数人的事情。老百姓嘛,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很厉害了,何况是读书看报?

    但读懂告示知道国家的政策法令,看懂文书不受骗,却正是朱由校对于百姓教育的基本要求。

    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到的目标,可并不妨碍朱由校从现在开始进行布置,迈出第一步。

    再说回到在民间进行舆论宣传,通俗易懂、喜闻乐见的形式,就象后世军队工团,乡间的唱大戏一样,受众面更广,引导性更强。

    老百姓是最容易被忽悠的,没文化呀,不引导行吗?军人的社会地位不是低嘛,光是皇帝,或者朝廷努力还不够,民间的传统舆论也相当重要。

    在广宁战役时,西平堡的刘一贯等英烈便得到了皇帝的优抚,并在报纸上进行了宣传;现在,借着此次大胜,不仅是报纸上,民间的口口相传也跟上,效果才更好。

    而一千八百勇士的壮烈刚刚掀起风潮,讨伐攻灭后金的盟友科尔沁部,全歼五千建奴并活擒后金二贝勒阿敏的捷报,又接连传遍了京师,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尽管这两年来时不时地就打个胜仗,旅顺堡光复、金州光复,现在更是光复广宁和辽南,但消灭如此数量的建奴,生擒如此高级的敌将,还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贝勒是个啥官儿?”有人懵懂地询问,立时招来别人的白眼。

    “老奴自称为汗王,他的子侄封的最高阶就是贝勒。”有人现出鄙夷之色,解释或者叫显摆,“相当于王子,一共才有四大贝勒,这个阿敏乃是老奴的亲侄。”

    哦,哦,询问者有些恍然大悟,挠着头说道:“想起来了,那千八勇士战建奴,不就是和什么大贝勒代善领的兵在打?”

    “大贝勒代善是老奴的儿子,原来相当于太子,可因为耳朵软,听妾室的话,虐待亲儿子,被废了太子之位……”

    对建奴的事情能知道得这么详细,是报纸的作用,也是说书人的作用,更是朱由校推动的作用。

    就象评书《说岳全传》最流传的时期,再没文化的百姓,也知道故事的大概。知道反面人物金兀术、金弹子、哈米蚩吧,知道英雄岳飞、岳云、牛皋吧!

    老百姓了解建奴的情况,知道英勇战斗的明军的名字,再加上朝廷的重赏激励,形成关心战事、尊重军人的风气,正是朱由校的目的之一。

    “没有更详细的战报?”皇宫内,朱由校却不是很满意。

    朱由校当然知道更详细的奏报还在路上,这只是最先送到的简报。

    因为这是很严格的规定,战斗无论大小,也不管胜败,一定要有详细的汇报。兵部留档,武学留档,并进行分析研究,再分发给各部。

    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不是一句空话。每一次的流血牺牲,都要有价值。

    正因为有这样的机制,明军各部才能吸收友军的经验和教训,不断地调整,不断地进步。

    比如广宁之战,暴露了建奴的攻坚之弱。如果排除内奸作乱,以守代攻,才是处于低谷的明军的正确选择。

    再比如旅顺堡防御反击战,就给其他明军提供了很好的借鉴。也证明了胸墙加战壕能够有效提供防护,并对敌人进行有效杀伤。

    不必亲身经历,尝到胜利或失败的滋味,更不必多浪费士兵的生命,战术打法就能得到改进,正是因为这种不断的分析和总结。

    所以,朱由校振奋之余,也更想知道战斗的详细经过。

    骑兵在野战中击败以骑射著称的建奴骑兵,虽然有些拗口,但称为里程碑也不为过。

    到底是骑兵墙起了大作用,还是用其他的战术打法获胜,朱由校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入秋之后,京营的大量骑兵便要开拔赶往辽西。如果能从此战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对于下阶段作战至关重要。

    见皇帝似有不悦,王体乾赶忙陪着笑脸说道:“皇爷,此次献俘礼是不是搞得隆重些?建奴的二贝勒呀,能够生俘,可是不容易。”

    被王体乾岔开了思路,朱由校也觉得自己操切了。想想献俘礼,觉得自己这次要好好表现一下,临御万民的感觉,可不是经常能有的。

    上一次献俘礼,因为徐鸿儒这个王八蛋而搞得心情不好。这一次,做个补偿的同时,也令世人看到皇帝的权威,消除更多有可能的阻碍。

    皇帝也要刷声望,也要刷权威,这不稀奇。皇权强大,才能压制住文官集团,才能让他走得更远,走得更快。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颌首道:“振奋民心士气也好,朕这就下旨,调些英雄入京,效果应该更好。”

    英雄是现成的,还正在热播呢,正是一千八百勇士中的幸存者。

    朱由校已经准备以他们为骨干,组建最强的混成协,并将赐名“磐石”,取巍然不动之意。

    边军入京?王体乾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关键词“英雄”。明白了,现在外面谈论的英雄,听说只剩下了几百人。

    归化骑兵能建此大功,也应该赐名赐旗。皇帝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论功行赏。

    还有以步兵击退代善的辽南三协,以及其他各部有功官兵,就是不赐名赐旗,赏银和勋章也不能吝啬。

    “传董其昌入宫觐见。”皇帝抬起头,发出了有些突兀的谕旨。

    王体乾赶忙派人去办,却不知道皇爷怎么一下子从献俘礼想到了董大人。

    废话,有董大师在,设计个logo旗帜啥的,还有皇帝亲自动手?打木匠没问题,当美工嘛,朱由校觉得不是自己的专业。

    ……………………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么大的世界,那么多的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皇宫内的朱由校只看到了全歼建奴骑兵,生擒大鱼阿敏,并没把正在押往京师的科尔沁部战俘放在眼里。

    但有人却在惦记着自己的父母兄弟,担心着亲人的安全。

    马车在辚辚前进,在坑洼处颠了一下,才让锁眉沉思的海兰珠抬起头,有些呆呆地看着沿路的景致。

    要说景致,只能用荒凉来形容。广宁虽被光复,但暂时却不会安置百姓,属于军管的地界。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个,一是避免百姓遭到战乱的荼毒,万一建奴或蒙古人偷袭进来呢?其次则是有助于军事行动的保密,这和当初尽迁辽民是一个道理。

    虽然辽民可以偷过辽河逃亡过来,蒙古诸部也在交还汉人,但在广宁地区只是过路,是往锦州、宁远进行安置,或是前往内地寻亲靠友。

    说白了,进来容易出去难。除了负责马市的中华商会,再没有汉人会出关。后金或蒙古诸部派来间谍,很难再潜出去。

    这一招儿很好使,后金得不到及时且准确的情报,只能从镇抚司故意留下的缺口带出去有限的信息。经常看假报纸,会有怎样的判断失误,也能想到。

    比如努尔哈赤相信了明廷抽调九边精锐赶来辽西增援,就只能在辽沈集结重兵,其他地方的兵力自然不敷使用。

    海兰珠三人的目的地是大明京师,因为那是献俘的终点。没办法,她们再心急,也得依着官员和明军的安排,想赶路追上亲人,却是不太可能。

    已经换上了汉人的衣服,虽是粗布,却凉快了许多,尽管这无法消解心中的悲苦和忧虑。

    “听他们说是往海边坐船。”布木布泰刚打了个盹,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问着达尔罕,“大海是个什么样子?比绰尔河还大吗?”

    达尔罕还没说话,前面赶车的明军士兵已经笑了起来,说道:“小丫头,在蒙古人那里呆得太久,只知道什么绰尔河。要是和大海比呀,就是小水洼和大湖泊的差别。”

    布木布泰自觉失言,进入明境了,要少说话的。

    “你们是前往内地的,要先坐船到锦州港,再换乘海船到天津上岸。”明军士兵详细介绍道:“没坐过海船的话,当心晕船啊!”

    达尔罕赶忙陪着笑脸问道:“敢问军爷,可有防治之法?”

    明军士兵笑了笑,说道:“办法也简单,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效。拿块姜……”

    海兰珠心中叹了口气,再难也只能往前走,没有回头路了。前天一大队骑兵经过,押解着后金的俘虏。听说里面有个贝勒,可是很大的官儿呢!

    幸亏没往后金去找姑姑,否则正和明军撞在一起,不能逃脱的话……

    马蹄声在后面响起,布木布泰悄悄扯了下阿姐的衣袖,示意她往后面瞅。

    几个蒙古装束的武士在十几个明军骑兵的陪同下,策马奔驰过来,却是扎鲁特部首领昂安的儿子努克。

    这个年轻人是应邀前往京师觐见大明皇帝的,内喀尔喀五部都得到了邀请,邀请各部首领的子侄部前往京师。

    朱由校已经把主意打到了蒙古诸部的年轻一代身上,让他们见识下大明的物华丰茂,接受下大明文化的熏陶。

    这个办法也并不新鲜,明朝给各土司子弟建学校,招他们来学习,其实也是一样的心思。

    蒙古人?

    海兰珠和布木布泰看到熟悉的服饰,不自觉地盯着看,猜测着这个能带兵器,还有明军相陪的蒙古人是何身份?

    努克意识到两道目光盯着不放,微皱眉头转脸去看。当看到是两个女子时,他愣了一下,但看到女子的脸庞,目光便转不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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