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去哪了: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 南城墙
几只以皮糙肉厚著称的灵象龟闯入阵中,如同引爆了油锅一般,招来无数刀光,绽放赤、黄、青三色玄光,这些刀光交错密布,好似一团缠绕紧密的雷蛇,将每一只闯入的灵象龟裹在当中。
灵象龟是上阶妖兽,若轮防护力,几乎可与元婴修士相比,但在大阵中爬行了近三十丈后,还是被三色刀光形成的雷蛇破开龟壳,斩成齑粉。
灵象龟有上品妖丹,若是拿去售卖,价值在五十贯之上,但此刻没人关心这个,也没人敢去挖取。
这几只灵象龟被斩杀之后,就没有上阶妖兽试阵了,全由火蚁冲山。三十丈纵深的刀光大阵中,被斩成肉泥的火蚁越堆越高,渐渐累积两尺多深。
堆积起来的肉泥迟滞了大阵中刀光的效果,对那些从蚁尸下钻过来的火蚁,难免出现了遗漏,便有火蚁陆陆续续进入了大阵内部。
大阵之内已经调来了三营南吴军,左营当即上前,排成长长的一条防线,将闯进来的火蚁挨个斩杀。火蚁的可怕之处在于数量庞大,单个战力却非常微弱,一个炼气初期修士可以轻松对付,这些火蚁闯进来后全部被左营拦住,没有漏掉一个。
目前为止,大阵的守护依旧很严密,但望着大鹏和穷奇,以及如许之多的天阶、上阶妖兽,顾佐心情非常沉重。
三元极真法阵属于顶级法阵,金丹主持法阵,可挡炼虚、杀伤元婴,现在是最危急的时刻,主持法阵的已经换成了金丹后期的尚道长,九个法阵节点的操控修士则是灵源道长、屠夫、辛长庚、知行道人、王金丹、谢臻、莫五、邱大波和成山虎,南吴城金丹修士几乎尽聚于此。
十名金丹镇守大阵,大量灵石源源不断,顾佐不知道能顶到什么时候,但也只能顶下去。
除了刀光闪烁的三十丈大道,在看不见的地下,也同样惨烈异常,大量的穿山鼠、赤炎蜈蚣想从地下钻进大阵,却依然躲不过三元刀光,时不时会有一股血箭自某处土壤松软处飙出。
三元极真法阵对地下防护考虑原本是十分周到,几无漏洞。但还是那个道理,任何东西数量到了一定程度,对付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尽管三元刀光已经组成了刀墙,但越来越多的漏网之蚁、穿山鼠、赤炎蜈蚣等等妖兽相继钻进大阵,左营修士渐渐忙碌起来,不停清除着侥幸钻进来的各种妖兽。
到了晚间子时,说不清已经杀了多少火蚁,蚁尸堆积至五尺高度,严重影响了三元刀光的効力。
带兵的苏三想出个办法,集中抽调了二十多个擅长风系道术的修士,不停向阵中卷起阵阵大风,将蚁尸从山坡上吹落下去,大大缓解了刀光阵的压力。
这么坚持了几个时辰,顾佐见山下的高阶妖兽依旧在观战,于是抽调了待命的应急甲队三十名筑基修士,将金丹修士们替换下来。
灵源道长等人都累得够呛,替下来后立刻手握灵石运功调息。
由筑基修士接替主持法阵,必然不如金丹修士那么严密,成功闯过刀光杀阵的妖兽立时多了一倍不止。这下子等于将防守压力的一部分转移到了守在阵界内侧的南吴军左营身上,六百名左营修士都知如今性命攸关,各出死力,也不知杀了多少。
十名筑基维持了一个时辰,到丑时换下,再上十名筑基,守在阵界上的左营也坚持不住,开始出现伤亡,于是换右营上前接过防线,左营则撤下来休整。
寅时再次换上十名筑基和中营,就这样三班轮换,尽量给金丹们留出更多的休整时间。
天明之后,被消灭的火蚁大军估计已经超过五十万,但它们仍在继续冲山。忽然,大群妖禽在天空盘旋几圈之后,俯冲而下,目标正是南城墙。
南城墙由四象厚土阵守护,只有石墙,没有其余手段,遇到地面妖兽冲城时还能维持,但今日头一回被妖禽从上方空袭,顿时就坚持不住了。
怀仙营四百余名弟子就驻守在南城墙下,顾佐非常担心他们,立刻从南二峰下来,由成山虎仗剑相送,直飞南城墙。
还没到南城墙,就见上方飞落不知多少妖禽,一只只俯冲而下,攻击城墙上的守军。守军中的队长、伙长都是筑基修士,将自己的法器飞到上空,与妖禽殊死搏斗。
妖禽自空中的一番冲击,立刻给南城墙带来巨大的混乱,伤亡骤增,就连驻守在城墙内作为预备队的怀仙营也出现了伤亡,顾佐气海内的真气反馈立刻就少了三个,表明有三名怀仙馆弟子阵亡。
顾佐立刻下定决心,将两个营的指挥招来,下达撤退命令。放弃驻守了一年半的城墙,这是非常痛苦的,尤其身后还有刚刚播种的农田,有四处定居村落,会造成重大损失。但大家都知道,在飞禽的冲击下,城墙肯定是守不住了,不走的话全都要死在这里。
成山虎立刻飞往四处村落,知会所有人转移到双峰镇上,事实上不用他来专程知会,有不少飞禽已经开始攻击这几处村落,百姓们都在往双峰镇上逃亡。
协守南城墙的应急小队是丙队,洛君身为队正,也同时主持南城墙的防守,她将身边的十几名筑基召集起来道:“顾长史要求,撤退不能变为溃退,大家跟在我身后,咱们组织撤退!”
吩咐完毕,手使绝仙抓、脚踩天遁剑,当先沿着城墙开始喊话:“所有伙长以上军将殿后驻守,让炼气士军士先撤,违者处斩!”
沿着城墙喊了一遍,所有炼气士都开始向西城墙方向奔逃。炼气士们一撤,城墙上的防守压力骤增,有两个筑基伙长眼看顶不住了,率先转身逃跑,被洛君看见,天遁剑飞出,轻轻一绕,两颗首级冲天而起。
这一手震慑住了所有的筑基修士,他们只能拼死坚守,等待着迟迟不到的撤退军令。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