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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色大宋:正文卷 第一六六节 鹤翎版石才女

    一句魏家姑娘,魏月儿打了一个激冷,好生份的称呼。

    韩绛没看魏月儿的反应,继续说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我要告诉你的是,高门大户的门不适合你。你虽然贪图富贵,但心机太弱,高门大户的后院是一个修罗场。不说远的,只说镇安侯府的女人,有谁善终了?”

    魏月儿听的呆了。

    她心思很简单,找机会接近这位表哥,然后图一个妾的位置就满足。

    可此时在韩绛的话语中,她感觉到了一种自己从来没听过的可怕。

    韩绛轻轻一挥手,一位韩家健妇说道:“代少君讲述。镇安侯府季氏有供词,镇安侯共有残。一人在生产之时,季氏……”

    残,就是眼下唯一活下来那位叫丽娘的。

    脸上有一条剪刀划的伤口,在额头上并不长,用头发可以挡住。但依此时的说法,女子伤到了脸就算残。

    一条条,一件件。

    听的魏月儿全身颤抖,她从来没听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那健妇讲完后冲着韩绛微微欠身,韩绛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之后,这位健妇继续讲:“就是你魏家中,你可以自己想想,庶出的妹妹如何,你的众小娘如何?想想她们,你在高门大户中身份比她们还低。姑娘你是能狠心伤人,还是能有心计自保?”

    魏月儿想到自己那些庶出的妹妹,若自己换成她们,那……

    好可怕。

    韩绛才不在乎魏月儿想什么,自己借着请魏月儿出游把魏林贵套进来才是目的,但利用了魏月儿,这些话算是韩绛给魏月儿的一份回报。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韩绛都懂一个道理。

    要看清自己,也要认清自己所属的楼层,否则爬的越高死的越惨。

    竹香这时上前补了一句:“月儿姑娘,他日你若绿装执扇,我家少君会赐你一份嫁妆,多余的心思要收起来。”

    “是。”魏月儿一叩到底。

    “好了,那边风景不错,吩咐转向。”韩绛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船转向之后,韩绛找了一个空问坐在自己旁边侍茶的菊香:“绿装执扇是什么意思?”

    “就是出嫁。女子出阁时穿绿装,以扇遮面。”

    韩绛点了点头:“懂了。”

    在韩绛游山玩水的时候,临安府。

    映月版石才女论天下还没有一个好的契机,鹤翎版的论天下却已经开始。

    鹤翎今日穿的是男装,手拿一把折扇,仅这个造型就让无数人眼迷,但更多的却是她所讲的论点。

    “天下文明分东西,西方受教于东、我华夏源自母河,华夏共祖炎黄蚩尤……”

    台下,一名四十岁左右,身穿布衣的举手发问:“敢问,西域文明受教与东?此方怕过于轻狂,是西域大秦、西域大食?还有其他诸国。”

    鹤翎之前也提过这样的问题,此时正如她所想的一样,也会有人反问。

    韩绛的答案让鹤翎无话可说。

    鹤翎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可读过史?可通天文地理?”

    “自然是读过?”

    鹤翎语气变的严厉:“自今日往前八百年,有多少条路可到自东向西?你可以天下之图?你可知天下?西域上古文明毁灭殆尽,西域诸国的贵族、重臣喝着我华夏的茶、用着我华夏的瓷器、穿着我华夏的丝绸,读着我华夏的典籍,这何解?”

    这翻话不是韩绛胡扯的。

    确实有研究证明,古代西方是希腊文明,近代西方制度、思想、经济、文化构建等等,深受东方文明的影响。

    而大宋这个时期,某地被称为黑暗的中世纪。

    一副巨大的地图被挑了起来,世界全图,但却被撕去了一少半,非常明显就是撕掉的,而且是刻意撕掉的,撕的弯弯曲曲。

    “十年苦修、十年行十万里,这画天下图奴家撕去了一部分。因为小官人不想让世人知晓,那里充满危险、充满了毒虫猛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十万里可当读多少卷书,小官人所作华夏论,这天下何人不服,尽管来辩。”

    鹤翎读书的质量与数量不比任何一个进士差。

    她有信心,面对任何一个挑战者。

    鹤翎继续说道:“我华夏,炎黄蚩尤共祖,汉人只是大汉朝子民的一个代称,不能代表我华夏。炎帝神农氏、蚩尤九黎部族……”

    “上古时期,神农尝百草……

    “上古时期,蚩尤带领九黎氏族部落兴农耕、冶铜铁、制五兵、创百艺、明天道、理教化……

    鹤翎固然有她的一点私心,她的部族曾经属于宋的番军,并非正统。

    若这个华夏论真正能够有影响力,那么她的部族也不会在宋低人一等。

    虽然身为女子,鹤翎也有自己的道德价值观,她相信这韩绛的华夏论、天下一统论,会给这天下带来新的变化。

    但天下一统论实在有点可怕,所以她先讲的是华夏论。

    那年四十多岁的男人长身一礼:“布衣刘过,受教。”

    鹤翎屈膝还了一礼。

    刘过再一礼:“敢问,此论何人所作?”

    鹤翎回答:“未经著作者同意,不可言。”

    台下一极年轻贵公子站了起来,想了想靠近台子一些问:“可是韩府绛哥儿。”

    鹤翎还是回答:“不可言。”

    “谢过。”这位贵公子是钱家的钱严琅。

    若他报出名,就算不认识的他的人都能知道他是属于钱家当下最小一辈中的嫡亲子孙,只是不知道属于那一房。

    琅,是玉的一种。

    钱家当今最少一辈的名字的嫡子都和玉有关系。

    得到答案之后,钱严琅微微欠身:“请姑娘继续。”

    不可言,不代表不可意会。

    这种策论的风格只有一个人,别说是临安府,就是整个大宋只有一人。

    钱严琅,若是钱歆瑶的父亲钱皓桁再不续娶正妻,一但他及冠就是钱府最年轻一代的嫡长子,依此时的礼教,寻常是爷爷辈不分家,钱家钱荨逸还活着呢,所以四代都不会分家。

    钱严琅的爷爷是钱皓桁的二叔,也就是钱泓宣的弟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