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色大宋:正文卷 第五三五节 有个铁矿是好矿
刘过看韩绛的酒碗空了,又把烫好的酒给韩绛加上,没说话,他在等韩绛继续讲。
韩绛想了好一会:“我真不知道在那里,听过一个地名叫石碌,那里是露天矿区,铁矿石质量非常好,似乎最好的能达到六成品味。琼崖还有其他的矿区我便不知道了,但琼崖的铁矿有六十几亿石吧。”
“妙。”刘过心说,虽然韩绛不知道过多具体的东西,但有石碌这个名称,肯定能找到。
突然,韩绛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我很多年前去琼崖玩,那里有个保梅岭风景极好,石碌这个地名是听说在地表发现了铜,但孔雀石的颜色。还有一个说法是,石碌听起来象是死路。位置在岛的西北方位,离海有点远。”
这范围便缩小了很多。
刘过相信,派人搜四分之一的岛,有难度。
但为了铁矿,而且地表都能发现铜,那地方肯定有铜、金、银、铁等多种矿石。
这事有意思。
刘过接口说道:“主君,琼崖一直是流放之地,主君竟然有雅性去游玩,好兴致。琼崖自几百年前划归大宋领土,真正住人的只有岛的北边,到了一百年前,才正式宣布琼崖以南的南海诸岛归万安州治下。”
韩绛倒不知道这个。
刘过继续讲:“岛上设安抚司、一直只管琼崖岛东北那一点点小地方,后又设儋州、万安州、崖州。前些年再改,昌化军、万安军、朱崖军。”
“昌化!”韩绛突然插了这一嘴,刘过愣了一下。
只听韩绛说道:“石碌在昌化。”
“好办,昌化军一个月内找不到石碌,白将军会打的他一个月都不敢坐,要爬着睡。琼崖三军总兵力都不过万,穷的连裤子都没有,多是当地人成军,军官也多来自广南东西两路的当地人。白将军说话管用。”
刘过又说道:“虽然说宋律,严禁奴隶。但交趾、占婆却免不了有些恶人,让他们成为平民,那怕是贱民,归附的交趾、占婆平民也是不愿意的,发配到石碌挖矿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人手也有了。但是,咱们还需要优秀的铁匠。”
韩绛感觉刘过话里有话,便没开口,等着刘过继续说。
刘过确实是话里有话,他就是要把舒州引出来。
刘过继续讲:“咱们现在有铁匠调用了必然会影响原本的产量,没出师的徒弟自然不能随便成为师傅,门下有个小建议。”
来了,韩绛有一种感觉,刘过绕了这么大圈子,现在才到正题上。
果真,刘过说道:“舒州,年铸铁钱二十万贯保底。一万缗(一缗千枚)需要十万斤铁,舒州还负责制作胆铜所用的极薄的铁片,每年至少二十万斤铁的消耗。舒州每年为朝廷在打五百万斤铁,这还不算民间所用。”
韩绛笑了。
刘过也跟着笑了。
韩绛这时喊了一声:“钱宽。”
坐在船后的钱宽放下手里的烤肉小跑着就过来了,韩绛吩咐:“打听一下,许杰在干什么?”
“早就盯着呢,他又去赌了,但其间他悄悄的去过两个地方,咱正派人秘密打探。”
韩绛吩咐:“盯着。”
“是。”
钱宽退下,刘过问:“主君,你是怀疑?”
韩绛点了点头:“确实是怀疑,想一想李幸之前认识的人,为何没有一人上门主动找我,他是头一个。李幸没有朋友吗?酒肉朋友怎么也有几个,狐朋狗友也会有吧。可就是没有人主动上门找过我,这都一年了,许杰突然来,我怎能不怀疑。”
刘过:“在理。这许杰是什么人?”
韩绛回答:“他三叔是台州知府事,很早就是我爹的铁杆亲信,而且是一员干吏,属于崔嵬一系的人马。他四叔公,则是淮南西路安抚使许堪。”
“确实有鬼。”刘过也不相信许杰突然接近韩绛没有原因。
就算韩家很可怕,有人躲,有人怕。
但许杰的三叔早就是韩府的门人,那么许杰应该早就来找韩绛叙旧了,若说三个月,五个月,这是正常的,但拖了一年之久,这事便让人感觉古怪了。
刘过问:“话说,李幸之前的朋友,为何无一人来找主君呢?”
“我那里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爹爹对这些人有过警告,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回头我打听一下,但又不想打听,因为见这些人让我烦。”
刘过没接话,这事他相信韩绛自已能够处理好。
刘过再问:“那主君,舒州?”
韩绛回应:“容我想想。”
舒州。
这事有点古怪。
次日清晨。
天还没有大亮,韩绛就韩侂胄书房那院内站着。韩侂胄听闻后,连洗漱都省了,披了一件大衣就到了书房。
“有要紧事?”在韩侂胄看来,韩绛如果没事肯定不会起这么早,在韩绛的字典里,早起就是天亮了,然后起床。
韩绛也不绕圈子,直接就问了:“爹爹,你说台州知府知道多少事?”
韩侂胄示意韩绛去小炉烧水,给父子二人泡杯茶喝。他倒是不急,坐下等了一会再说道:“铸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你想问的肯定是许杰知道多少,或是家人吩咐他需要作点什么事情。”
“是,就是想问这个。还有就是,爹爹,为何李幸之前的朋友没有人来找我呢?”
韩侂胄冷冷一笑,只说了两个字:“避祸。”
“避祸?”
韩绛这就不懂了。
韩侂胄解释道:“权贵之间的都不敢说有多少生死之交,在权贵之间,友情在势。你得势了,友情便有,失势了便无。有些生死相助的,那怕自己也在局内,不出手则会受到牵连,张家,你说咱家要不要不顾一切的出手,吴家有没有不顾一切的出手?”
张家,说的就是张说,曾经被王希吕放倒了相公,和韩诚身份相当,娶的都是吴家的女儿。
韩侂胄继续讲:“不是人情太薄,而是朝堂太可怕。一个不留心,可能就家破人亡了,为了一大家子人的活路,谁也不敢冒然出头。镇安侯府这么大的事,唯恐跑的慢,那还敢靠近引火烧身。”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