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色大宋:正文卷 第六一三节 越走越冷了
韩绛问:“是人?”
“对。”雷馈点了点头:“因为天冷,所以箱子里装的东西也闻不出味,后来咱们派兄弟去悄悄的查了,是不足月的娃娃,年长的老军推测,应该在六个月至七个月之间。后来宫内打听了,因为伯爷你把宫内控制的紧,这位阎美人不敢在宫里埋。”
韩绛轻轻一按脑袋,这事确实可怕。
若牵连起来,雷馈以及许多宿卫最轻的都是流放,就这样至少也要留下一百多颗人头。
韩绛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钱浩出来:“我这就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只是这事如何了结,请主君示下。”
韩绛问:“你的建议呢?”
钱浩回答:“查清一切,但别触及任何人,这位阎美人不必要保,但也不加害于她,这事只当没发生过,若她自已没瞒住,这便是天意。”
“好,就这么办。”
钱浩下了大船,换小船,这事他还会到明州去再问一问刘过的意见,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也请刘过指点一下自已怎么才能把这事办的漂亮些。
雷馈这才问:“伯爷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这些人?”
韩绛依然没作决定,只是看着孟宗政。
孟宗政说道:“老雷我信得过,但禁军这么多人我未必全信得过,让老雷先跟着我,我派人去问问毕再遇他怎么想。倒是这些军械怎么办,要不让老雷开个价?”
雷馈听出来,自已这是遇上唯一的活路。
雷馈马上说道:“这些军械便是咱们的心意,分文不取。”
孟宗政也不知道军械应该怎么处理,韩绛说道:“北上,派人联系耶律留哥,正好我欠他一大笔钱,这些军械就归他了。而后我看明年,或是后年,让他把这事爆出来。”
孟宗政在旁提醒了一句:“绛哥儿,今天是正月初四。”
“啊,那就今年下半年,或是明年。”
韩绛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又是新的一年了。
耶律留哥?
雷馈突然意识到,自已可能遇上大事了。
虽然雷馈不知道耶律留哥是谁,可就听这个名字,铁定是辽国皇族,这个时候联络一名辽国皇族是什么意思。
雷馈有点虚。
上了贼船之后想下船,可能性不大。
明州水师派了兵船把韩绛的船队护送往北一百里,雷馈带出来的船好用的留下,不好用的全部拉到明州船坞改造。
还有人,雷馈这边超过七成的人被关在船仓内坐着船南下,去那里他们也不知道。
只有三成非常优秀的操船水兵,还有手上武艺不差的原禁军随行北上。
话说,十天后。
曹若慕自上船之后就没有见过韩绛,这一日,她看着婢女在她的船仓内加煤饼,坐在热榻上的她不由的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棉袍。
“好冷。”曹若慕这一声是感叹。
曹若莹也是一头雾水,说好的南下,听闻南方天气比临安热,到了广州府那怕是冬天温度也象是春天的感觉,怎么天气变的这么冷,船仓的窗户上还挂上了冰凌。
突然,船停了。
这船停下之后,竟然没有半点摇晃的感觉,完全不象是还在海面上,象是进了港口的感觉。
曹若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往远处看,面前依旧还是无边无迹的大海,但海面上却有着无数的冰块。
这,这是那里?
不用她疑惑太久,停船仅一刻钟之后韩绛就到了。
韩绛推门进来,将两只很长的貂皮袍扔了进来:“外面非常冷,这是客人的礼物,你们赶紧从行李中挑选配得上这大衣的礼物,有女客你们招呼一下。”
韩绛说完就走了,也没有太多的解释。
好在曹氏两女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她们知道这是对方女眷也到了,而且先送了极重礼。
看看这黑貂皮,通体乌黑没有一根杂色,这样的貂皮放在临安都是无价之宝。
绫罗绸缎。
大宋的丝绸早就独步天下,临安城更拥有最巅峰的丝绸工艺。
身为高门大户的女儿,她们自然懂怎么样的丝绸能拿得出手。
下船。
曹氏二女这才看清楚,这里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是她们想像不到的景象。
天海一线,一半是海水,海水有着无数飘浮的冰块。一半是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冰。
很远的地方,至少有三百步之外,曹氏二女看到了韩绛的身影。
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男人迎上韩绛,与韩绛相互伸出拳头在空中轻轻一击。
这时,有婢女带引路,往左边一百步已经支起了好几顶帐篷,有辽女打扮的贵女已经在帐篷外等她们。
无论这是一次考验还是什么,曹氏二女在这里代表的是韩府,她们有举止代表着韩绛的脸面。
再说另一边,雷馈终于明白,自已这是上了贼船。
好可怕。
这比他带人偷了内藏库,还有带人逃离宿卫的罪重一百倍。
自已这罪很重,但还是能花钱活命的。
此时,没什么办法让自已能活。
雷馈再看孟宗政,笑的象个孩子。还有孟宗政身边那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傻子,和辽人正在角力,咧着嘴在笑。
韩绛,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
来的是耶律留哥。
他的地盘在宋瓦江、松原一带。冬天他也是一路雪橇赶路,顺着冰封的河面一路到大海,此时他和韩绛见面的位置距离海边还有近百里的距离,靠近岸边的海面已经完全冰封。
这里往北二百里,就是金国的速频路治所。
往后八百年,这里叫海参崴。
韩绛与耶律留哥用纯爷们的方式撞拳见礼之后,韩绛一招手:“将咱们的货物抬下来。”
有士兵开始搬货。
清一色的大宋皇城禁军装备,成色极佳。
耶律留哥只是拿起一把戟看了看便交给了身边的人,他看到韩绛示意他到一旁来。
跟着韩绛走到了一旁,耶律留哥问:“这价钱怎么算。”
韩绛回答:“在开城咱们是争了钱的,我估计李喜儿会疯,他亏损了至少六十万贯。算一算日子,他这会应该在金中都骂街吧,当然有可能会派人南下找我,六十万贯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巨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