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不得不说，四皇子的改变确实是有些超乎想象。哪怕是之前已经有所心理准备的徐鸿儒，都为之愕然。

    眉间朱砂轻点，脸上略施薄彩，眉角填影，嘴角含春，说是女人都有人信。

    可是早先也不是没有男人被种过莲种。然而却从来没有过一例，这才只被种下了一颗，就出现了如此大的改变。

    好在徐鸿儒也是做大事、见过大世面的人，因此便很快地压下了心中的不解。和其他一同被鹰扬卫获请或抓来的一些名医对四皇子展开了诊断。

    而诊断的结果，自然不容乐观。一群山野村医，让他们治点头疼脑热的还可以，来个正骨治伤也勉强。

    让他们解决白莲教的东西，就太为难他们了。

    不过这也给了徐鸿儒表现的机会，就在凌空志和四皇子这边决定要将眼前的这些医师全部都杀了灭口之际，徐鸿儒站出来，说自己有一个只有三成把握的方法。而后自然是很顺利的，便成为了留下来的人。

    “说说吧，本殿下这病你打算怎么治？”将所有人都退离，只剩和眼前的人两个人之后，四皇子终于再次开口，对着徐鸿儒若有所指道：“还是说……先生是想有事和本殿下单独谈。”

    “四皇子果然睿智，”见四皇子已经干脆将事情挑明，徐鸿儒自然也不再伪装下去，直接笑眯眯的道：“那么想来四皇子也应该知道，本座是什么人了吧。”

    “当然，先生该不会真以为我和凌将军，会将希望寄托在这些山野村医的身上吧，”四皇子手指轻轻拨动着自己鬓间所垂下的秀发，淡淡道：“说什么吧，这位白莲邪教的乱党，究竟要如何，才愿意帮本殿下将这莲种给拔除。”

    “难道现在这样不好吗？四殿下，”徐鸿儒反问道：“本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先前初见四殿下之时，四殿下还仅仅只是通脉的修为。而现在……恐怕已然有半步天人了吧。”

    “那又如何？”四皇子淡淡道：“迈入天人对于本殿下来说本就不难，最多不过是多耗些时光。反而是这莲种所带来的一些其他，让本地下很不习惯、也很不喜欢！”

    四皇子也真是怕了。

    之前还好，最多就是脑海之中时不时传来的白莲教的真言，有些吵闹而已。但是伴随着那位白莲教圣里的候选者的到来，四皇子就感觉自己好像是撕裂成两个人一样。

    像是脸上的妆，如何描上的，怎么描上的，他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鬼知道他还会做出何等疯狂、失态的行动。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听宫中的那位所言，趟这趟浑水，跑到这天南之地了。

    “这一点本座不否认，本教的莲种确实是有些副作用。尤其是对于男人而言，这副作用确实是有些难以忍受，”徐鸿儒也不在上面纠缠，而是直接笑眯眯的道：“不过这些也不是没有解决之道，现在本座想知道的是，殿下对于我白莲圣教……有何看法。又愿不愿意……加入我圣教之中呢？”

    “……先生是不是觉得本殿下很蠢？”四皇子身子微微地向徐鸿儒方向一倾，继而道。

    “殿下何出此言？”徐鸿儒故作诧异道。

    “如果不是觉得本殿下蠢到无药可救的话，那先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四皇子冷声道。

    徐鸿儒总不能说是自家教主和一部分高层脑抽了，觉得白莲教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吧。

    因此只能组织一下语言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没有永远的对立。殿下可能觉得本座之言荒谬，那是殿下看的还不够远，如果换个角度来看，这又何尝不是共赢之举。”

    “共赢？”四殿下冷笑道：“抱歉，我还真看不到。”

    徐鸿儒并未因此动怒，而是笑了笑道：“殿下觉得我圣教如何？”

    “天下三大邪教之一，受万人之唾骂，集累世之恶名，”四皇子相当不给面子道：“若非本殿下身患恶疾，我等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只能是在战场之上。”

    “也许吧，”徐鸿儒对此也没有反驳：“不过殿下你也不得不承认我们圣教很有实力，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传承至今。”

    “这和我们之前说的有关联吗？”四皇子皱眉道。

    “当然，”徐鸿儒终于正式进入正题道：“殿下觉得……要是能够得到我们圣教相助，自己距离那个位置……会不会更近一点！”

    ……

    不提接下来四皇子和徐鸿儒之间的言谈。

    此时，新安城外，一个村落之中，几位表面上是村民，但实际上是白莲教教众的正在一边闲谈，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而也正是此时村口处的那条小道上多了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袍，长发披肩，腰悬长剑的行人，引起了他们所有人的警惕。

    就在他们准备分出一个人，前去试探一下这个距离村口越来越近的江湖客，究竟是因何来到此地的时候。突见那个江湖人好似已经发现他们正在观察他的一样，就这么冲着他们一笑。

    紧接着，还没等他们暗道不好，便感觉眼前一花，那个距离村口处还有一段距离的江湖客的身影已然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而后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便感觉自己身上昏睡穴的位置似乎遭到了重击，而后便眼前天旋地转，旋即不省人事的倒落在了地面。

    而这位于村口的人，还并不是个例。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整个村落数十号人，也同样来不及反应，便先后步了他们的后尘。待这些人全部都不省人事之后，江湖客的身影才再次显现，出现在村子正中央，一家看起来相对于雅致的院落门前。

    可能是这些白莲教众有什么彼此之间有什么隔一段时间就要发一次的约定的信号，也可能是在霎时之间，整个村落除了鸡鸣狗吠之一音，再无一丝响动，让有心观察的人察觉到了不正常。

    因此江湖客这边一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道道闪烁着寒光，幻化万千的剑芒！如同疾风骤一样，带着雷鸣咆哮之音向着江湖客杀来。

    要让其血溅五步，倒在这剑前。

    然而对此江湖客似乎早就有察觉，身形微微一晃，便如同风中柳絮一般，以毫厘之差让过这万千剑光。而后屈指一弹，那漫天剑光的实体，也就是两柄百炼长剑便应声而断。

    “对进门之客以剑招待，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面对剑断了之后，还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攻过来的两位白莲教的高手，江湖客终于开口。一边将手按的腰间的剑柄上，一边轻笑道：“而且剑……不是这么用的，剑是凶器，出剑的唯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8)